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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輕地笑著說:“來京前便聽說謝太傅名聲在外,是一等一的天子近臣,這兩回一看,果然如此。只是卻不知道,謝太傅到底是不是當(dāng)真像自己覺得那般效忠陛下呢?” 謝淮瞧了他一眼,“想來比馮郎君要多出幾分真心的。” 馮汜哪里會在意這么一點(diǎn)不好聽的話。他從微末小將做起,后來投靠了長公主后受到的白眼多了去了,謝淮這話說得不算過分。 他微微笑道:“這世上的一切,都是有價格的。連真心也可以上了桿秤稱量一番,明碼標(biāo)價。” 他以為謝淮不會反駁的,就算反駁了,也是心虛的表現(xiàn)。 馮汜不信有一個人可以光風(fēng)霽月到如此程度。 可謝淮卻說:“馮郎君沒有真心,不過是想要從別人那里取得什么,才假模假樣地用明碼標(biāo)價的幌子里證明自己并不貪婪。若真有一番真心,自然重逾千斤,世上安能找到一桿稱量的桿秤來。” 他無意嘲諷馮汜,而是真心提點(diǎn)。 慶明長公主絕對算不上一個好的將領(lǐng),更沒能擔(dān)起身為節(jié)度使戍邊衛(wèi)民的責(zé)任,可待馮汜,已是萬分誠摯了。 這種真心,卻錯付給了一個認(rèn)為真心可以用黃金白銀買回來的人。總是有幾分可憐的。 馮汜卻仿佛被戳到了痛腳,他臉上的溫文笑容消失得無影無蹤,尖銳地反問,“你的真心,若是再如何珍貴,卻都不是對方想要的呢?哈,謝太傅,監(jiān)守自盜者說些什么真心不真心的話,你不覺得可笑嗎?” 謝淮面上風(fēng)輕云淡的神情終于被打碎了一角。 先帝臨終前,床邊沒有旁人,只有他和蘇凝綠。先帝是如何握著蘇凝綠小小的拳頭放到自己的手掌中,要他好好輔佐阿綠的,至今仍然歷歷在目。 馮汜便是別的不堪,這監(jiān)守自盜一詞,只怕真的說得沒錯了。 “我的真心,”謝淮卻忽然笑了起來,瞧著遠(yuǎn)處的小皇帝,神情漸漸柔和,“我原不知道她是不是想要。” 她是九五至尊的帝王,生來就坐擁天下,富有四海,還生得玲瓏心腸,待人幾分真幾分假,叫人分辨不清。 他原以為,自己的忠誠便是對她最好的回贈了,旁的他不敢想,也不敢給。無非是不知道她想不想要。 很多年以前,他將全身心的柔軟善良都交給自己的家人,可后來他那相信真心可以換來真心的母親是吊死在枇杷樹下的,他便漸漸看開,知道予人良善,未必就能得人真心。 可蘇凝綠不一樣。 謝淮現(xiàn)在可以篤定,小皇帝待自己,就算有兩分虛偽,剩下也有八分赤忱。 于是他對著馮汜說:“……我的真心,恰恰是她最求之不得的東西,她又怎么會不想要。” 他說這話的時候,面色太過柔軟溫和,反而叫馮汜皺起了眉。 馮汜冷冷地說:“太傅許是在太平窩里待得太久,不知道天下唯有權(quán)勢最能叫人迷了心智。你的權(quán)柄,兩宮太后想要,陛下也想要,你敢說,你用真心換回來的,是你想要的東西嗎?” “我沒有什么想要的,”謝淮說,“只是她若想要,我便給她罷了。” 若你想要我的忠誠,我便獻(xiàn)出我的忠誠。 若你想要我的愛情,我便獻(xiàn)出我的愛情。 不是以物易物,而是心甘情愿。 遠(yuǎn)處同慶明長公主正說話的小皇帝似有所覺,忽地遙遙瞧過來,便見郎君站在花下,連眼眸都好像盛滿了春日的陽光。此處風(fēng)景平平,可謝淮便是最好的風(fēng)景。 她忽然覺得心悸,就像是一只住在心里的小貍奴伸著爪子,亂七八糟地扒拉了一通,叫人心癢難耐。 她短暫地出神想:完了,朕現(xiàn)在就想給他個交待。 作者有話要說: 本場最佳助攻·倒霉催的·負(fù)心漢·太傅贗品·馮汜:媽的,我本來想挑撥離間,被狗糧塞了一嘴。 嗐,其實(shí)大家不要太急著要謝淮的交待,他內(nèi)斂保守,并不是會主動交待的性子,但是這不代表他就不愛阿綠了呀~正是因?yàn)閻郏乓遄迷偃⌒囊硪恚荒苜Q(mào)然開口。 ☆、第 31 章 不等這邊郎君們的交鋒有了結(jié)果, 那頭蘇凝綠就和慶明不歡而散了。 慶明身為一個將領(lǐng),卻是聽不得旁人說自己半分不好的性子, 蘇凝綠縱然有心說些什么, 也無從得告。蘇凝綠只覺得和這個偏執(zhí)的長姐已是無話可說, 她往一側(cè)瞧了瞧, 卻見那頭馮汜遙遙的,和謝淮在說些什么。 她便又問, “皇姐如今年歲不小了,可曾想過成家?” 她雖年幼,卻是君主, 問這話倒也不唐突,慶明怔了怔, 半晌才古怪地道:“何有此問?” “朕觀皇姐待那馮汜情誼不一般。” 慶明這會兒, 居然有些像個情竇初開的羞澀少女了,她垂眸有些抱怨地道:“馮郎他說,現(xiàn)在天下人皆以為他是靠著我, 他想要堂堂正正地迎娶我呢。我倒是覺得沒什么, 可他高興最是要緊……” 蘇凝綠便了然,問, “皇姐可是想要朕幫忙?” 本朝頗重武事, 設(shè)下十二衛(wèi)輪番駐守京城,一些簪纓世家的子弟,既不想要他上前線去廝殺,又要叫他積累足夠的人脈閱歷, 便一貫是向皇帝求個恩典,放到十二衛(wèi)里頭磨練個幾年。 因著女帝自個兒的班底都是如同謝淮一般的年輕人,倒是少有人求到她這里來了。慶明性子驕傲,她也沒成想,居然會為了馮汜來自己這里求情。 她瞧著遠(yuǎn)處的白衣郎君,唇角微微上挑,是個有些譏諷的弧度。 “他只怕更愿意在邊疆戰(zhàn)場上搏殺。” “我怕他出事。”慶明卻難得的坦誠,她瞧著女帝,低聲說,“去年突厥有小股兵馬趁亂入了涼州城,我當(dāng)時人不在,是他率領(lǐng)五百士兵一路將那突厥人趕出,卻因著莽撞,竟是不知道窮寇莫追的道理。” 她當(dāng)時回城后,急得立時便點(diǎn)人隨自己出城去追,半路上卻遇到了歸來的馮汜,他□□上挑著敵將的頭顱,銀甲之下,俊美無儔。 那時,他遠(yuǎn)遠(yuǎn)地笑道:“下月便是殿下生辰,臣以此物為陛下賀生,可寒酸否?” 慶明很久沒有像那日一般,感到會失去什么的恐懼。甚至連先帝將襁褓之中的蘇凝綠立為儲君,為此將她半分封半放逐地下放道河西的時候,她都只是覺得惱怒遠(yuǎn)多于害怕。 那天起,她才真正知道,這個瞧著文弱柔和的少年在自己生命之重的分量。 “我不想他出事,”慶明一字一句地說,“馮郎……馮郎也許將來會是一個好將領(lǐng),可我,我有自己的私心,我希望他一生平安喜樂,不再身犯險境。” 蘇凝綠微微嘆了一聲,到底是應(yīn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