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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傳馮公子得其青眼,要入宮侍奉,誰能做證,馮郎君到底有沒有對殿下生出二心?” 這話逾越,不論如今主將是誰,為人臣子都該忠于今上才是。 可崔平膽敢在話語之中把兩人對立起來,又恰恰說明了他才是真正忠于慶明長公主的那一人。 馮汜臉色難看極了,又怕一側慶明起疑心,忙道:“我自然是完完全全忠于殿下的!” 崔平又笑了笑,道:“我卻覺得,公子說著忠于殿下,乃是因為就算你想要忠于皇上,也得看謝太傅答不答應——馮公子,請吧。” 作者有話要說: 謝淮:我不答應。 謝淮:我還在琢磨怎么給陛下一個交待,評論區就催起來了,唉,真是為難。 蘇凝綠:不怕!朕來給你交待!不過得先親一親才行! 謝淮:自閉。 明天零點一更,大家多多支持~ 隔壁新文求預收求支持~ ☆、第 30 章 慶明對著自己這個耿直的侍衛長很是無奈, 他到底是跟在身側多年忠心耿耿的老人了,從她少年時披甲出征到后來戍衛河西, 崔平一直跟在她身側保護她, 對他便不好如對尋常下屬那樣不假辭色。 她只好歉然地瞧了瞧馮汜。馮汜倒是好修養, 并未動怒, 只是行了一禮,頭也不回地出去了。 崔平此時方稟告了原州、忻州出事。 慶明一聽, 登時忘了方才的馮汜,拂了案上茶杯,沉聲問:“原州防軍是吃白飯的不成!” 崔平道:“原州刺史前日奉命出去派送糧食, 城中守備不足,結果被逐個擊破, 運往綏州的糧食半道被劫, 死傷無數。” “您當日忌憚您不在的時候,突厥會挑最為靠邊的平洲下手,特地命原州刺史派人前去運送糧食, 可如今平洲無事, 而原州元氣大傷,只怕余下諸州……” “你送信回去給裴副將, 叫他加重平洲防備, 糧草之事,我來解決。” “是。” 崔平應下之后,并未退下。 慶明看了他一眼,奇怪地道:“還有何事?” 崔平瞧著她漫不經心的模樣, 忍不住說:“殿下,如今在京中,您還應當謹言慎行……此處不必軍中,處處有人耳目,軍中機密一旦泄露,后果不堪設想。” 慶明皺眉,“你是在提醒我,先頭原州運糧之事,是有人故意泄漏了軍情?” 崔平恭敬道:“還是小心為上的好。” 慶明卻笑起來,擺擺手道:“我身邊連一個奴仆,都俱是知根知底服侍了十來年的,身邊之人不會有jian細,應當是湊巧。崔副將莫要太過疑心,我瞧著延之這段時日都被你趕了不少回,他素有將才,是一塊蒙塵璞玉,并非我身邊的尋常面首之流,很不必提防至此。” 崔平面色不變,低聲應了。 “還有一事,”崔平說,“外頭傳馮郎君像謝太傅,這事兒,殿下想必也聽說了。” 慶明不以為意,“不過以訛傳訛罷了。” 崔平輕輕嘆口氣。 殿下什么都好,就是太自負了些。她以為馮汜對自己一片真心,可那馮汜同她幾番面圣,都試圖吸引皇帝的目光,她怎么也能視而不見。 且馮汜此舉,皇帝心里什么想法且不說,那謝淮權柄顯赫,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對陛下的愛重,難道能坐視馮汜如此作妖? 他這是擔心,馮汜會把禍水引到殿下身上。 “你且寬寬心,”慶明又道,“河西有精兵壯馬五萬,何須畏懼那些韃虜,你久在邊疆,未曾見過京城繁榮,不如趁著這些時日,好好松散松散罷,我聽說你好樂,京城歌妓娘子有名者眾,不妨到處去玩耍長長見識。” 崔平抬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半晌也只是說,“是。” 等慶明過來的這段時間,蘇凝綠又問謝淮,“突厥貪婪,如今涼州主將不在,他們便得了不少甜頭,之后必然還不肯罷休,邊境諸州,老師以為突厥要再選何處?” 謝淮斟酌著道:“津州與突厥接壤,只相隔一津江;忻州先雖然打退突厥,但如今沒了糧食供應,也支撐不久……至于離涼州最近的營州,最是繁華昌盛,是拱衛涼州的最后一道防線,突厥若打定了主意要開戰,自然也不會放過營州。” 蘇凝綠笑道:“突厥如今的這位可汗是個大慫包,被慶明連著打敗兩回,便足足有大半年遇見她的軍隊都繞路而行,此番必然是繞過忻州的。” “可是,”她話頭一轉,有幾分意味深長地道,“若想要直取涼州,卻也有辦法。數州之間,地勢復雜,當年先帝在河西作戰,為著糧草運輸,特特開辟了不少密道。” 謝淮到底在先帝身側時尚且年幼,對這些早先之事知曉不多,聞言便道:“若是密道,突厥人又如何得知?” 蘇凝綠慢吞吞地道,“自然是有人要他們知道啦。” 謝淮瞧著眼前滿眼算計的蘇凝綠,有幾分心情復雜,“……陛下算計人心,可怕會被人算計了?” “朕不怕,”蘇凝綠卻迅速歪樓,“不過若太傅要算計朕,朕便雙手奉上自己的真心!” 謝淮淡淡道:“陛下還是收好了自己的心罷,若是臣一時來不及接,再有個什么馮郎君之流的,接了過去,便不好了。” 蘇凝綠被堵得厲害,索性翻了個白眼,不去撩這塊不動的頑石了,她吩咐宮人一會兒將慶明引去御花園,自己便款款叫人抱了貍奴,去御花園里頭放風玩耍了。 不時,接到詔令的慶明匆匆入宮。 她原以為蘇凝綠必定要問責,可出人意料的,對方看起來心平氣和,從容極了。 雙方就著事情本身探討了一番,慶明長公主反而有幾分不自在,她瞧著蘇凝綠神情平靜地撫摸著自己腿上的貍奴,心道:難道摸貍奴能平心靜氣不成? 過了一會兒,她想到什么,回頭瞧了瞧,便見到神情平靜的謝淮站在遠處。 這時才反應過來,嘲諷地一笑:哦,不是貍奴叫她平心靜氣,是謝淮叫她平心靜氣。 那頭謝淮遠遠避開,以示避嫌。他平日在女帝身邊摻和了的軍事其實不少,然而在外人面前,他卻總是寸步不讓,不叫蘇凝綠被人留下任何把柄。 因此馮汜也被迫離開了慶明長公主的身邊,同他站在一處。 他一面用盡全力地試圖從那頭聽見只言片語,一面漫不經心地同謝淮道:“太傅今日休沐,為何也在宮中陪伴陛下?” 謝淮不咸不淡地道:“身為陛下的老師,我自然會出現在陛下需要我的時候。” 這話輕飄飄的,沒半分煙火氣兒,卻叫馮汜忽然很感興趣的,轉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