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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誰許我如夢浮生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79

分卷閱讀179

    ,我扔了。回頭給你買新的。”

“不用了。無所謂。”季澤同毫不避忌地解開睡衣口子,把衣服一脫,裸著上身走過去拿他的襯衫。

房間里開著空調,溫度很暖,打赤膊子也不覺得冷。藍釉看著面前一抹雪白的肌膚晃過,瞬間那小胳膊小腰上就蓋了一層襯衫。他很集中地感覺自己身體有沒有什么變化……

媽的,很正常嘛!那昨兒晚上是怎么被他撩起火來的?燒得人心焦,差點沒控制住就把人給辦了!他還是覺得有點尷尬,只是努力地裝出正常的模樣。

“這兒是哪兒?”季澤同一邊穿衣服一邊問。他在找穿衣鏡,最后從衣柜里拖出來一面鏡子,對著鏡子系領帶。

“我的房間。”藍釉很老實地回答。

“你的房間?你干嘛住酒店?”

“啊?習慣了。懶得買房子。”

“聽說你們家好多年前也是這兒道上的一把手,你們家在西南的財產難道一分也沒有了?”季澤同轉過頭來問,桀驁的眼神勾魂攝魄。系著領帶的指尖仿佛高傲的天鵝那潔白的仰起的脖子。

“沒了。早些都年都弄國外去了。”

“你是在國外出生的?”

“嗯,在北歐。”藍釉點點頭,“你知道吧,你肯定去過,在挪威。天很藍,水也很清澈。我爸爸說很像幾十年前的西南,四姑娘山的那片天。我mama說現在在新疆還能看到那樣子的天空。”

“哼,”季澤同不屑地笑了一聲,“攜款私逃的都在北歐。”

“對啊”藍釉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瑞典的銀行很方便。”

“那你干什么又回來?”

“呃……鐘家叔叔說想我們了。”藍釉想了好一會兒,想出這么個理由來。

“我不信。你放著國外的逍遙日子不過,跑回國內來受罪?”

“那不一樣,畢竟當初是我們一走了之,把什么都扔給鐘叔叔。現在他們請我們回來幫幫忙也是應該的。這件事很復雜,你也知道,有些局面是不可能徹徹底底全身而退的。”

藍釉倒是不忌諱,說的都是大實話。

季澤同穿好了衣服,看看表,指針已經靠近了十一點,于是就問:“這兒離梅園多遠?”

“一個小時車程。”

“你有車?”

藍釉點點頭。

“送我去。”季澤同語氣強硬,說完就十分干脆地朝著門口走去,也不管人家今天有沒有空,愿不愿意送。

藍釉只好跟在他后面,出了房間。到酒店大廳之后,季澤同發現這里是二環路的一家五星酒店,離老北京并不遠,離任氏也不算遠。

藍釉穿著一身牛仔褲和牛仔襯衣,外面套了一件深藍色內襯格紋的羽絨服,腳上是一雙運動鞋。他隨時隨地都像一個在校大學生。季澤同里面穿著他那單薄的西裝。西裝外面套羽絨服實在是有點奇怪,藍釉翻箱倒柜找了半天才給他找出一件舊舊的呢子外套。兩個人身材差不多,穿上去還剛好。

藍釉啟動了酒店門口的一輛路虎,季澤同跟著鉆進去坐在副駕駛。他扯了扯身上的外套,始終覺得那衣服從款式到料子都舊得有點不像話,忍不住問:“這是你的?”

藍釉開著車,眼睛盯著前方,搖搖頭:“這是我爸的。很多年前在西南的時候,一個老師傅給他做的。那時候的手工真好,料子也好,你看,這么多年都沒壞。”

季澤同松開手。一時無話。天凍得有點離譜,沒有暖氣的人們在空氣中瑟瑟發抖,哈出的氣體瞬間變成白霧。藍釉只不過把窗戶開了一個縫感受了一下,就打了個噴嚏。于是他自言自語道:“這天看上去要下雪啊……”

“這兒也會下雪嗎?從來沒聽說過。”

“不知道。才十一月嘛。凍狠了是會下雪的。最近天氣反常得厲害,前幾年不是還鬧雪災了嗎?”

“你很關心國家大事嘛!”

“那當然!怎么,你這個祖國的官二代不關心這些事?”

季澤同訕訕地笑著道:“還輪不到我關心這些事。再說,現在真正關心國計民生的官兒也少了。”

“都醉生夢死去了?”藍釉微笑著打趣。

“你有意見?”

“沒有……只是覺得,你這個祖國的接班人都對未來感到渺茫,老百姓也真沒啥盼頭了。”

“什么時代都會有人渺茫的。”季澤同看著窗外說,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會跟這個小朋友聊這些東西,“你會覺得沒盼頭?我看你生意挺好啊!”

“那不一樣啊。我們生意越好,老百姓越沒有盼頭。什么都得請我們出手了,那才是最糟糕的世道。”

季澤同突然想起來這小子是混黑道的。什么時候變得需要依靠他們了?真是沒救了。

“也不是。你以為從現在才開始變成這樣的?很早以前就是了,不然我爺爺和我爹那個時候,我們藍家也不會那么盛。現在好很多了,只是最近又起來了一陣,所以鐘叔叔才讓我們家回來個人幫幫手……年輕人,要對未來有信心!對愛情也要有信心!”藍釉寬慰他道。

季澤同不由得仰天大笑:“哈哈……我都和你睡了,你還勸我對自己的愛情有信心?”

“那有什么,你難道沒少睡?我相信你們家那位不會介意。你又不是個姑娘,再說他不也娶了別人嗎?還生了孩子……你們都是半斤八兩。誰也比誰干凈不了多少。”

第136章

季澤同眸底有一抹深深的晦暗。仿佛隕石在地上砸出了一道坑,深不見底,黑乎乎的讓人望而生畏。

“可是我在乎。”季澤同幽幽地說。

藍釉似乎覺得有點新奇地轉過頭看來他一眼:“哦?你在乎什么?”

“我在乎他……結婚了。還生了孩子。”

“他為什么要結婚?”

“家里的安排唄。”季澤同用一種看白癡的目光看了的這個小孩,心說你怎么連這個都還要問?你還太幼稚太年輕,圖樣圖森破啊!

“家里為什么要這樣安排?他又為什么要同意?”

季澤同十分不耐煩,忍不住拿腳去踢中控,道:“政治聯姻……你不懂?你家里就沒搞過?難道你爸不是娶的道上哪個大哥的女兒?”

“我爸不是啊!我mama是一個普通人,外公外婆都是普通人。”

季澤同覺得是他耳朵幻聽了,忍不住摸了摸耳朵。這孩子從他見他第一面開始,就感覺得到他身上那股水晶一樣的通透的純粹。這是常年在國外日子清閑的國家生活,才能夠養出來的感覺,任嘯懷身上的感覺都沒他這么濃烈,他畢竟是半路出家。

這種感覺說白了就叫幼稚。然而能夠如此單純而幼稚的人,僅僅是活在這個世界上,就已經足夠證明他的強大了。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