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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上的事情。“必須依靠藥物。”護工漫不經心地說。魏如楓把削好皮的蘋果切成小塊兒裝在白瓷碗里,遞給護工示意她去喂那個雙目凹陷的女人。護工接過碗,想起了什么,對他說:“有時候晚上脾氣很不好,砸東西,幸好沒碰什么貴重的醫療器械?!?/br>魏如楓輕輕“嗯”了一聲。他低頭看了看手機,然后身子前傾湊近了那個看起來年長的女人,試探性地緩緩道:“魏盡回國了。”那兩個字像是觸及了可怕的開關,病床上的女人突然喉嚨嗚咽幾聲,無神的眼睛瞬間有了點異樣的光亮,她開始不受控制地抬手砸床板,用力推開護工伸過來喂蘋果的胳膊,將桌面上的一切物品掃到地上,發出刺耳的響動。“魏先生您小心!”護工驚呼一聲。女人拿起了剛剛削蘋果的刀子,朝著魏如楓張牙舞爪,刀尖上還沾著幾點淡黃色的蘋果汁。魏如楓身子向后一退,輕而易舉地躲過了那一下,然后扼住女人的手腕奪過那把尖銳的刀,扔到地上。這一系列動作他都保持著淡定,毫無情緒上的任何觸動。然后,他的眼神既冷漠又憐憫,居高臨下地望著那女人,喚了一聲“媽”。“我不會讓他來找你的,我保證,所以你放心吧?!蔽喝鐥髀曇羝届o,“哪怕到了你都撐不住的那天,我也不會讓他來的?!?/br>不知母親聽沒聽懂,魏如楓重新坐了下來,“他今天又送來了錢,我還會按照你以前的要求捐掉的。”他最后再深深地望了一眼她,叮囑護工好好照顧著,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病房。魏如楓上車后沒有立刻發動引擎,坐在駕駛座上翻開了手機通訊錄。“我他媽是讓你從第三個樓梯上扶著墻走,扶著,懂嗎?!你他媽對墻舉止這么親密干嘛,你想cao它啊?!”方亦慈忍無可忍地把分鏡頭劇本往地上一摔,指著原首一頓劈頭蓋臉的數落。他深呼吸,讓自己情緒平穩下來,然后對一圈人命令道:“重拍重拍!半小時內這場戲拍不完那就誰都別休息!”方亦慈回到攝像機后接過安望舒遞過來的水,咕咚咕咚咽下去大半瓶。這時候手機震動的聲音從口袋里傳來,他掏出來一看是魏如楓的名字,差點嗆得說不出話。他立刻去拐角接通:“咳……魏老師,上午好啊?!?/br>“你們在拍戲嗎?”電話那頭傳來魏如楓的聲音。“噢,在拍呢,怎么了?”“你上次不是說想讓我現場指導么,”魏如楓說,“我現在過去吧?!?/br>方亦慈一愣,喜出望外,連忙報上了地址。接完電話后方亦慈回到拍攝的地方,跟大家宣布:“來,咱們先休息半小時?!?/br>安望舒嘴角一扯,投給他一個嫌棄的眼神。“怎么接個電話態度就變得跟嗑了春藥一樣?!卑餐姘宴R頭蓋合上,“你的原則呢,導演?”“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安望舒?!狈揭啻裙首黧@訝道,“難道你之前一直以為我是有原則的?”23.魏如楓到片場的時候正是艷陽高照,好在今天是拍室內戲,把車停好后就直接進了賓館。方亦慈正給幾個演員講走位,一見魏如楓到了,把劇本往桌上一甩就迎了上去。方亦慈第一眼看到的是魏如楓手里還提著個行李箱,他意外地打招呼:“老師?”“把煙掐了。”魏如楓輕輕皺眉向后退了半步。方亦慈反應過來,馬上抬手摁進煙灰缸,笑了笑道:“以后我不在您面前抽?!?/br>“我陪你們在這住幾天。”魏如楓把箱子往旁邊一放,去前臺開新的房間。“???”方亦慈覺得這驚喜來的有點突然,跟上去問:“您的意思是跟組嗎?”“嗯?!?/br>方亦慈立刻讓前臺小姐開了間豪華大床房——然后記在了扈玉的賬上。安望舒覺得奇怪,過去拽了拽方亦慈的袖子,“他之前不是說不來么,你那天去他家給他下藥了?”“你怎么總把我想得這么骯臟啊,你還是人嗎?”方亦慈一臉的抱屈銜冤,義正辭嚴,“我下藥也該是立刻打一炮啊,你見過誰下藥是為了讓人家來指導你學習的?”有理有據,無法反駁。魏如楓找了把椅子坐下來,環顧四周,覺得哪里有點不對勁。半晌后反應了過來:這里一個女演員都沒有。讓他得出這個結論的并不是因為片場看不到女性的身影。而是他看見一群二十多歲血氣方剛的小伙子們,眼神總時不時往安望舒身上瞟,既羞澀又色`情,這才頓悟過來他們一定壓抑很久了。魏如楓忍不住感嘆:“你這導演當得夠狠?!?/br>方亦慈:“???”趁他們開始拍新一組戲的時候,魏如楓坐在旁邊抱著電腦看前幾天已經粗剪過的鏡頭,只要忽略掉女主角不存在的艱難事實,目前為止沒有什么拍攝上的硬傷。他看完后點開了下一個文件夾,以為那里還有素材,沒想到打開以后卻看到了好幾排有點熟悉的視頻標題。大概怔了十來秒,他回憶起來這些是自己大學時期的作業,非常齊全??蔀槭裁醋约寒斈甑淖鳂I會在方亦慈的電腦里?能找得到這些東西的只有扈玉。他感覺很詭異。下午的時候扈玉帶著一堆零食飲料來探班,魏如楓把他扯到一邊問:“你給我學生我以前的作業干什么?”“噢,他說他想看你作品學習學習。”扈玉解釋道,“我就回去給他找出來了。”魏如楓覺得莫名其妙。要學習看誰的不行,干嘛大費周章地找好幾年前的東西。不過方亦慈的腦回路他也一直不太懂,畢竟這孩子搞兼職都能不走尋常路地選擇賣片兒,大概天生就是個喜歡另辟蹊徑的人。既然扈玉說了是為了學習,他就也沒往心里去,甚至還有點欣慰自己的學生竟然對待專業如此認真。扈玉說:“我覺得你這個學生真的很不錯,我跟他聊幾句就知道他對電影真的熱愛,不像現在很多小孩兒都是心血來潮走藝術這條路?!?/br>魏如楓望著方亦慈的方向,看見他正焦頭爛額地一遍又一遍叫停重來,跟那幾個可憐的小演員死磕。——那份努力的光芒無論誰看都會覺得耀眼。“是很不錯?!蔽喝鐥鬟h遠地看著他隨口附和道。扈玉說:“他學導演學了三年,竟然還能保持心態平和,沒違法犯罪報復社會,可見他是很適合這個職業了?!?/br>魏如楓:“……”方亦慈現在幾乎要抓狂,但當著魏如楓的面他不想像平時那樣隨心所欲地發作。他只能咬牙切齒地把原首拎到角落里,一字一頓地跟他講:“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做‘原始欲`望’?”原首驚恐地搖了搖頭。方亦慈:“那你表情yin`蕩一點兒會不會?”原首都快哭了,“我、我對著空氣真的yin`蕩不起來啊,床戲還好歹有個枕頭呢,我對著地板暗送秋波個什么勁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