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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尾,但眾所周知是個悲劇。半夢半醒間,賀蘭山套了條褲子去陽臺鎖門,忽被一陣風的味道吸引了。它讓人想到秋日午后一條無人的小徑,上面鋪滿了似火的紅楓,走上去沙沙作響。空氣中有股溫暖的琥珀香氣。一片飄下的楓葉正巧落在人的肩上,拿起來一聞,那片葉非常香甜,麝香和rou桂味溫柔地纏綿著。葉上寫著匿名者的心里話。此時他發現,地上的落葉上都寫著一些瑣碎的話。他掃開它們,底下光滑的鵝卵石路顯露出來。此時天上下起了香草味的蒙蒙細雨。賀蘭山從未聞到過這種味道,卻隱隱覺得熟悉。他往陽臺下一看,兩盞明晃晃的車燈照著一個男人,他正抬頭往上看。兩人四目相交,均是一驚。那人居然是本該在千里之外的余鱻。他的表情有點急,有點尷尬,更多的是不知所措。賀蘭山從未見過這樣子的他。賀蘭山飛奔下了樓,他的肩膀有些單薄發粉,赤裸的上半身掛著浴后的水漬,他抬頭寥寥地望著余鱻,然后眼中的冷寂褪了,變成了難以置信:“你怎么來了。”余鱻伸手拍了拍他的頭,嘆了口氣:“你先聽我說。”“不是那樣的。”賀蘭山笑了:“什么不是那樣的?”“你初戀一點也不喜歡你,甚至都沒把你當朋友。”“哪怕他對你有那么一點點的好意,都不會這么傷你。不喜歡就不喜歡,但他有什么資格這么講話?”“還有,真的沒有必要在意那些人說的話,因為他們一點也不重要。”“對了我有東西給你,”余鱻打開后備箱搗鼓,語氣波瀾不驚,“剛才聊到一半我手機不知怎么壞了,開不了機。借別人手機撥了幾通都打錯,應該是我記錯了你號碼。”“有些話想讓你快點聽到,所以我過來了。”他把兩個多小時的長途車程說得跟下樓買菜一樣輕松,“到你家樓下才發現你燈暗著,所以我就沒上去,還以為你睡了。”他提出幾個大袋子:“我這回給你帶了點那邊的特產,這些都是個頭小的,大件的還得郵給你。”“嗝……嗝……”余鱻一轉身,發現賀蘭山哭得像個終于找到家的大傻子,不停打嗝。余鱻被他嚇著了,有些手忙腳亂地在自己身上找紙巾,無果,便一把脫下西裝外套,揉成一團往他臉上蹭,皺眉道:“你生氣了?”這手勁大的呦,是在給大猩猩擦眼淚吧。“沒,”賀蘭山被擦得直躲,“謝謝……”“嗯?謝我什么?”“你是……唯一……一……一……一”他不僅打嗝,還磕巴了。“唯一一一一什么?”賀蘭山破涕為笑:“我……你等等……我現……在說不……出……長句……”他聽到余鱻的幾聲隱隱低笑。慘了,這下他真的像個傻逼了,狗屁清冷人設崩得稀爛,哭相大概還丑。賀蘭山的心情很微妙,就像在麻辣燙里面吃到顆甜湯圓。余鱻不知道的是,其實在很久以前,他曾把初戀說的那段話跟爸媽說過,也跟一些朋友講過,他們的反應都是初戀說得很對,讓他改。余鱻是第一個沒那樣對他說的人。他是唯一一個。而賀蘭山不知道的是,余鱻原本想告訴他:“你可能不知道你自己有多值得愛,但是我知道。”但他終是沒說出口。說完話,余鱻連屋都沒進就走了,他得在白天前趕回去,第二天還有事。為避免疲勞駕駛,他找人開車載他回去了。看著遠去的車,賀蘭山突然意識到,他剛才在陽臺上聞到的味道,似乎是余鱻的尾調。大概是否極泰來,近日客戶脫團人數猛增,朋友圈狗糧遍地。賈早榭就特別喜歡發他和苗冬春的浪漫約會,比如:“今天和冬春去下館子,吃完飯在街上散步,陽光明媚,特別浪漫,然后吃了四碗擔擔面的冬春吐了。[可愛][愛心]”底下苗冬春評論:“這周的碗你來洗吧。[微笑]”即興表演課的日子很快到了,賀蘭山又見到了苗冬春和賈早榭。這門課是他朋友推薦的,說很有意思,值得體驗。他樂于嘗鮮,二話不說就拉著余鱻一起去報了。班上大概有二十來人,講課的是兩名美女老師。在簡單介紹完何為即興表演后,老師們延伸道:“即興表演中有一則鐵律,就是永不說不。”“你們要做出能讓劇情發展下去的反應。”“我們來演示一遍。”“比如這樣,”長發老師喜形于色道,“天啊,小明約我出海玩!”短發老師一臉冷漠:“知道了。”“你覺得我應該穿什么衣服好?”“隨便啊。”學員們低聲哄笑,老師見狀繼續:“以上是錯誤示范,如果你一直對你的搭檔如此敷衍,除非你搭檔是戲精,不然故事是進行不下去的。”“為了培養你和搭檔的默契,我們先玩一個游戲,叫鏡像練習。”“你們要找一個搭檔,面對面對視一會,然后一人開始做一些慢速動作——比如上下揮手臂。”老師們邊講邊示范,“另一人要模仿對方的動作,就像照鏡子一樣。”“那么現在開始吧!”學員們開始找搭檔,賀蘭山自然是跟余鱻一組。兩個人嚴肅地對視了會,賀蘭山“噗嗤”一下笑得彎下腰,余鱻扶額低低笑出聲來。“太奇怪了。”賀蘭山抹了把臉,重新抬頭望向他的眼睛。凝視一秒、兩秒、三秒,他覺得尷尬而微妙。四妙、五秒、六秒,他的心跳開始加速。第七秒后……世界靜音了,賀蘭山覺得自己非常矛盾,他大腦感受到無與倫比的平靜,仿若枕在云朵上,而心跳快得像賽馬飛馳,嗒嗒嗒嗒。他開始緩慢地做一些無意義的動作。他拍腦袋,余鱻也拍腦袋;他模擬打麻將的動作,余鱻也跟著模仿。余鱻比了個手勢,示意該輪到他帶領動作了。于是賀蘭山開始模仿他。慢慢地,無須刻意留意對方的姿勢,賀蘭山都能做到與他同步,行云流水。他看著對方眼睛,莫名地想,余鱻正在想什么?剛才對視時,他的感受與我一樣嗎?賀蘭山走神望了眼不遠處的苗冬春和賈早榭。只見二者雄赳赳氣昂昂地比劃著“乾坤大挪移”“降龍十八掌”,像兩個學前班小孩。“專心點。”余鱻把他的腦袋正回來。賀蘭山也有樣學樣,雙手扣住余鱻的腦袋,笑逐顏開。老師急了:“那邊兩位同學不要打架噢!”隨后的一個即興表演練習叫“開車”,真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