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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襪子縫好,外頭還是沒有動靜,花溪有些坐不住,不過她不會去看的,萬一是引蛇出洞,被恰好逮住了會很尷尬。 倒也不用擔心為什么老太監今兒沒送飯,她們沒鬧,因為那根簪子。 簪子是娘娘的,娘娘換了許多東西,暫時不愁吃喝,沒人送飯便吃自己的。 她們剛被打入冷宮,手里還有些儲蓄,又嬌生慣養習慣了,吃不得冷宮的飯,就算有飯也不去拿很正常,沒人會懷疑。 花溪回頭瞧了瞧睡熟的古扉,其實在動老太監之前,她有過猶豫。 第一,老太監年紀大了,好控制,真要硬拼她有斧頭在,未必打得過她。 第二,不想惹事,她們現在沒有一丁點的后臺,什么都要自己扛,萬一出了紕漏,她死了,古扉怎么辦? 第三,她擔心來一個更惡心的人,這個人可能會比老太監年輕,強壯。 在思量許久之后,她還是選擇了動手。 假如一直被惦記著,古扉會有心理陰影,而且老太監該死。 最后一條一半一半吧,有可能來個壞的,也有可能來個好的,看她倆的運氣。 將床頭柜上的漏沙拿過來看了看,流了一個杠,說明過去一個時辰了,古扉很快就會醒。 花溪起身準備做飯,今兒還是吃剩飯,她喜歡一次性做夠,第二次熱一熱就好,不過聽說剩菜剩飯對小孩子生長不好,她已經在控制著量了。 很久沒有做過飯,也不知道古扉的飯量,她每次都做多,大部分剩菜剩飯被她吃掉了,古扉偶爾會吃一次,磨磨唧唧,不太情愿的樣子。 他剛從金貴的六皇子,變成冷宮棄子,一時半會適應不了身份的轉變,也能理解,有毛病慢慢改就是了。 其實她感覺到了,是因為有依靠的原因,沒有依靠的時候,雖然殘忍,但他成長很快。 在挨了打后迅速反擊,在沒有東西吃后自己琢磨著弄吃的,冬天冷便想著搜集柴火。 現在有她在,吃的喝的用的都是她在想辦法,所以他這邊一直沒什么動靜,還跟以前一樣,無憂無慮,成長緩慢了許多。 是原文里好?還是現在好? 對古扉來講肯定是現在,原文里對他太狠了。 成長也是顯而易見的,那時候他是狼崽子,現在是狗崽子。 看來她對他太好了,還是要稍稍狠一點,不能真把狼崽子養成狗崽子。 花溪邊燒鍋,邊用火棍在地上寫字,該教古扉讀書認字了。 * 古扉因為中途被吵醒的原因,今天多睡了一會兒,醒來屋里除了他,一個人都沒有。 他揉了揉眼,沒有像剛開始一樣慌張,畢竟花溪答應過他的,不會丟下他。 習以為常一樣下床,穿了鞋子去其它房間找花溪。 剛出門便聞到了煙味,猜測花溪可能在燒飯,直奔后廚而去。 后廚的門開著,灶就在邊上,里面濃煙大起,一個人坐在小板凳上,低頭寫著什么。 古扉扶著框進去,燒柴的聲音掩蓋了他的腳步聲,花溪不知道他來了,所以叫他很容易偷襲成功,直接靠在她背上。 “花溪,你在寫什么?” 他很喜歡靠在花溪背上,不知道為什么? 大概是那天花溪背他了,也或許是他個矮,花溪坐在小板凳上,他靠過去,正好能完完全全依著花溪。 花溪背上很暖的,她的手也一直都是熱乎乎的。 古扉踮起腳尖,從花溪肩頭看過去,地上是兩個工工整整的字。 “我知道,”他有些興奮,“這是我的名字!” 花溪用腳將地上的字抹去,又重新寫了一個,剛寫完古扉便道,“這是壹。” 花溪再寫。 “貳。” 花溪一直寫到佰,仟,萬,他都知道,她最后寫了兩個字,古扉眉頭蹙起,許久才道,“花……花……” 他‘花’了半天終于反應過來,“是花溪的名字!” 花溪點點頭。 古扉很開心,“原來‘花溪’的名字是這樣寫的?” 他也撿了根柴火,在花溪旁邊蹲下,學著花溪的字寫,先是一筆一劃描了一遍,然后開始寫自己的。 手短,握不好棍子,寫的也很慢,但是出乎意料,字體工整,娟秀,只偶爾有一些地方不太成熟,大致上是不錯的。 花溪又考了很多,發現他會讀,,,會的可不少呢。 還會簡單的算數,一百以內難不住他,但是超過一百就不行了,偶爾字數組合復雜了也不行。 總體來講基礎教育比花溪想的好了很多,以至于她一時半會沒想到該教古扉什么? 古扉唯一的缺陷是算數的時候,手上不停的動來動去,她估摸著是在打算盤。 打算盤她不會,所以她決定教古扉乘法和加減法。 古扉充分發揮了好學寶寶的天賦,接受新東西也很快,一頓飯做好,他已經能記住三的乘法了。 吃飯的時候花溪不教,只偶爾給盛飯的時候發現他心不在焉,還以為老毛病犯了,嘴挑不想吃飯,湊近了才聽到他口中念念有詞。 “一四得四,二四得八,三四一十二……” 居然在認真背乘法口訣。 花溪沒想到,許久才恍然大悟。 原文里似乎提到過,在冷宮沒有書和夫子,他就把以前學到的都寫下來,每天念一遍,怕忘記。 還曾經想去皇家書苑偷學,皇家書苑在皇宮里,里面教的都是大臣的子孫和皇子,古扉以前也在那里讀書,對那里很是了解,可惜守衛太多,他沒成功。 后來去了一個偏殿,偏殿有個不受寵的妃子,帶著跟他同齡的皇子,那個妃子找了女先生給皇子補課。 不過皇子太笨了,看很多遍才會,沒法子,他只好兩三天來一次,倚在墻頭偷學。 那個皇子兩三天才能消化一篇詩詞。 古扉不一樣,屬于偏聰明的那類人,天賦強,在原文里是,在這里也是。 教什么,很快就懂了,且記下來,主動過來找她考核,幾乎一會兒來一趟,一會兒一個樣。 這一天就在一個教,一個學中度過,古扉好像找到新樂趣一樣,對什么都很好奇,一定要弄懂,他的問題都是一連串的,問到你煩,回答不出來為止。 還不能敷衍,他現在聽不出來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你這么回答他,他就會以為是這樣的。 第一認知很重要,比如某次古扉追問錢是哪來的?她開玩笑說是大風刮來的,古扉就一直覺得錢是大風刮來的,需要花很大很大的功夫糾正他,不劃算,所以花溪再也沒有敷衍過他。 他有問題,她就回答。 古扉的思維很跳躍,也許上一秒在說枕頭的花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