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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數到了大半夜,生生把自己數困過去。 花溪睡眠淺,他在旁邊動來動去,她一直都知道,他不動了她才能睡著。 唏噓一聲,感嘆帶孩子真不容易。 花溪給他掖好被子,沒多久也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自然又是被古扉吵醒的,他睡了很久了,醒得也很早,天一亮就迫不及待踩著她下床,打開門朝外頭跑去。 屋里暗,他不喜歡,他喜歡明亮的東西和地方。 花溪這邊終于可以清凈了一會兒,沒睡多久,古扉進來說他餓了。 花溪不理,“誰讓你昨天不好好吃飯,餓了就忍著。” 古扉有些委屈,“我那是第一次嘛,第一次你要給我機會改正。” 沒睡好,心情有些煩躁,“嗯,出去跑十圈我就給你機會。” 耳邊沒有聲音了,瞇起眼瞧了瞧,古扉跑出去了。 雖然還小,但是長錦宮也沒多大,十圈對他來說綽綽有余。 花溪閉上眼,又繼續睡了起來。 這次睡的久,許久沒見古扉有什么動靜,花溪不放心,撐起身子爬起來,穿了衣裳隨手攏了攏頭發走出去,古扉趴在院子里跟草說話。 他拔一個,就跟草說,不疼的,一下就好了。 像個安撫患者打針的護士,然后嗖的一下扎下去,把患者疼的嗷嗷叫。 草自然不會叫的,但是它能叫的話肯定要跳腳罵人。 我好好的,你給我□□,還騙我說不疼。 花溪也不打擾他,就看他一路拔,一路絮叨,就像她一開始想的一樣,是個黏人外加煩人的小朋友。 可愛的時候你恨不得親死他,煩的時候恨不得揍死他。 不是自己兒子,花溪算克制了,好歹沒有真正上手過,偶爾罰還是要罰的,要不然他不長記性。 才六歲,倒也能理解。 還處于磨合階段,她提醒自己要收斂一下脾氣。 花溪刻意加重了腳步聲,似乎發現了她,古扉回頭,邁著歡快的腳步朝她奔來,臉上還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花溪!”砰的一聲鉆進她懷里,“我跑完了,看你沒有醒,我就沒打擾你,我在拔草呢。” 方姝嘆息一聲,算是敗給他了,語氣都放柔了幾分,“手還疼不疼?” “不疼了。”揚起手給她看,“手已經好了。” 花溪摁著他的指頭瞧了瞧,手心干干凈凈,確實沒問題了。 他是沒問題了,她有問題。 昨天失策,導致今兒沒有睡好,今兒可不能走了老路。 要花更大的精力消耗他的體力,讓他蹦噠不動。 花溪說做就做,早上剛吃完飯就帶著他蹲馬步,蹲完跑步,稍稍歇息之后拔草,這次給他用東西墊著,讓他擱著布拔,不容易傷著。 只要消耗體力就好,干活的成果不重要。 到中午時他開始熬不住,上一秒剛說‘我好困啊。’下一秒就睡了過去。 睡眠質量讓失眠的人羨慕。 不過古扉沒睡多久,被花溪叫了起來,醒來時揉了揉眼,還很迷茫。 “花溪,你叫我干嘛?我還沒睡好呢。” 花溪在一邊縫襪子,“我的線不夠了,你再纏一點。” 古扉不愿意,“不要纏,我困。” 花溪也不勉強,讓他睡了過去,過了一會兒,她又把古扉搖醒。 古扉剛睡下不過一會兒而已,這回兒沒有上次那么冷靜,帶著煩躁和不耐煩,“你不要叫醒我,我困死了。” 花溪板下臉,“好好說話。” 古扉癟癟嘴,放低了音量,“你干嘛老是叫醒我?睡不好難受……” 花溪盯著他看,“你也知道難受?那你早上叫醒我的時候我難不難受?” 古扉似乎反應過來,眨了眨眼睛,可憐兮兮地看著她,“那我……我……我那不是第一次嘛。” 給自己找借口,“第一次是可以原諒的。” “哦。”花溪挑眉,“那下次還犯不犯?” 古扉搖搖頭,“不犯了。” 手指頭攪著,開始打圈圈,這是他不安的表現,花溪知道。 目的達到,沒有繼續刁難,放過他,“去睡吧。” 古扉眼中亮了亮,似乎也知道‘去睡吧’這幾個字有妥協的意思,不過他不放心,盯著她瞧了許久,仔仔細細打量,確定她臉上沒有生氣的神態之后才打個哈欠,揉了揉臉,蓋上被子睡去,眼角還掛著淚水。 花溪就坐在床邊,離他很近很近,瞧見了,用手給他擦去,邊擦邊在心里抱怨。 不讓人省心的小家伙,希望他是真的懂了,還不懂的話,她會很頭疼。 ☆、來新人了 花溪繼續縫襪子, 這次是給自己縫的, 雖然她因為井水的原因,不那么懼冷, 但是喜歡冬天穿得厚厚的氣氛。 古扉每次都裹得像只小熊, 走路一搖一擺,不小心還會滑倒, 很可愛。 她就喜歡那種感覺。 屋里很暗, 白天也不會奢侈的點燈,花溪怕熬壞了眼睛,偶爾會停下手里的活, 站在窗戶口朝外眺望。 還是正午, 但是天氣陰的像晚上,風刮的厲害,帶著潮意, 看來今兒會下雨或者下雪。 無論是下雨還是下雪, 對她來說都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雪和雨會把她待過的痕跡沖刷掉,一丁點不剩,叫搜尋犬沒機會用上。 他又是純純粹粹嚇死了, 身上沒有致命傷,東西也完好,所有人都會以為他死于意外,并非兇殺。 雖然身在冷宮,但并不是完全沒有巡邏, 比不上中心位置,那里幾乎幾分鐘一次,幾分鐘一次,這里一天也有三五次? 墻外有護國河,繞著皇宮一圈,里面養了食人魚,沒人敢游過來,怕是還沒游到就被魚兒吃掉了。 城墻又高,十多米,叫人望而卻步,從來沒人能游過護國河,也沒人能翻進來,也因此,巡邏的放松了警惕,來的沒那么勤快。 他們只要保護中心的娘娘和皇上安全便是,其它的死不死都無所謂,所以這邊巡邏的少在情理之中。 昨夜太晚,天黑看不到,現在是大白天,會有巡邏繞著整個角角落落走一趟,早就發現尸體了吧? 這么久沒動靜,也沒人過來盤問一番,看來已經結案了。 畢竟只是個年紀大的老太監,在皇宮微不足道,也許就算察覺出有古怪,也懶得細查,不如草草了事,回去喝兩杯小酒。 花溪坐回床邊,繼續縫她的襪子,這個時代的布料沒有彈性,必須縫的大一些,否則套不進去。 縫大了,又有一個毛病,老愛往下滑,邊角捆上繩子也沒用,很麻煩,如果有毛線就好了,用毛線打一雙。 她打過圍巾,襪子——應該也很簡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