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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常凈直接一拳打在許良身上,粗暴地把他按倒在地,快速念了幾句咒文。七道凈符同時出現在他身后的半空,從左到右綻開銀白色的光芒。許良拍手,“好棒好棒,放煙花!哇哇——傻子是不是這種反應?”常凈不接話,松開手,直接換成腳踩在許良胸口上,雙手結印,七道凈符同時飛向許良,綻出一片耀眼的白光。許良及時閉上了眼睛,但隔著眼皮,依然可以感覺到那片耀眼的光亮。像煙花一樣。常小貓下手真夠狠的。許良知道凈符不像滅符,只是用來驅散妖邪的,對普通人不會造成傷害,所以十分淡定自若地躺在地上,想等到白光散掉之后看一下兒常凈被現實打臉的表情。但是……凡事總愛有個但是。許良正暗爽著,卻忽然覺得眼前一黑,意識殘存的一瞬間,他以為常凈收了凈符,但很快他就發現自己錯了。凈符還在那兒夸張地放著煙花,是他暈了。常凈的表情比許良預期的還要精彩,可惜他沒看到,不過沒關系,至少睡一覺這個愿望得到了充分的滿足。許良再睜眼時,已經是十二小時之后了。陽光斜斜照進屋子,許良抬手遮住眼睛,翻了個身,呼吸的時候,忽然聞到一陣熟悉的味道。常凈身上的味道。不過是濃縮版的,附在床單被褥上,就像此時稍顯刺眼的陽光。許良花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自己正睡在常凈床上,意識到這點的同時,被褥上的氣味好像變得更加濃烈而充滿攻擊性,他只是簡單地吸了口氣,某人身上特有的味道就攻占了他的整個胸腔。血管里的紅細胞就像磕了藥,抽了風似的向前狂奔。許良有些熱。上半身熱,下半身更熱。許良硬了。對任何一個正常的二十四歲男青年來說,硬了這事兒都像喘氣兒一樣自然,不值得格外在意。但對許良來說,這樣鮮活的體驗卻是和尚開葷頭一回,感覺就像一直從電視里看到的草莓,忽然跳出銀幕,蹦到了他的嘴里。他以前經常看到傻子一板一眼地動手解決生理問題,卻直到現在才知道,所謂的生理問題到底是種什么類型的問題。不是選擇也不是填空,不是作文也不是簡答。一定要說的話,這題是道連線。不等許良仔細琢磨這事兒的前因后果,月濯的聲音就打斷了他的思路,也打斷了某種興致勃勃。“你終于醒了,感覺如何?”許良用視線在屋里尋找一圈,沒看到常凈,只回了句,“不錯。”月濯:“凈符本來不該傷你,可能護身符在你身上放了太久,也可能你體質特殊……總之,常家后人也很意外。”“他當時什么表情?”“很緊張。”“他去哪兒了?”“不清楚,不過應該是在調查海蜘蛛,或者想辦法把你從身體里趕走。”月濯跟許良仔細講述了今天的情況,許良聽后概括道:“也就是說,常小貓被我嚇慘了,哭爹喊娘去找救兵,然后發現我沒事兒,就把我扔這兒躺尸,自己臨時抱佛腳去看書,核實了海蜘蛛的部分,又找你質問前因后果,但你沒說……為什么沒說?說了他就信了。”月濯:“我還要請你幫我找到護身符,你不想說,我自然不說。”“你還挺老實。”許良不懷好意地打量月濯,忽然轉了話題,“你整天不換衣服,是不是也不逛街?”“偶爾會逛。”“夭夭步行街?”“那里也去過,不過太多妖精,很鬧……”月濯忽然意識到不對,“為什么問這些?和護身符有關系么?”許良覺得月濯這妖精簡直太好了,不但有問必答,而且還能替自己找好借口。許良點頭,“有很大關系,我們今晚過去看看。”半小時后常凈回來了,剛一進屋,許良就注意到他的臉色比昨天差了很多。許良笑著在床上拍拍,“睡嗎?”常凈的臉色亮了一瞬又黯淡下去,“你倒是挺執著的。”許良攤開雙手,“你也一樣,要不要再放一次煙花?”常凈不說話,遞給許良一個紙盒。四四方方的蛋糕盒,許良還以為常凈忽然開竅會照顧人了,還想著他沒吃飯,結果打開盒子,卻看到了睡得香甜的小屁孩兒畫骨丹。不過跟上次見到的時候不同,小盆友身上原本紅色的部分都變成了深紫色,連樹杈似的翅膀上都冒出了幾根短短的羽毛,也是紫色。常凈:“我翻過記錄,畫骨丹以前確實只是丹藥,吃一顆可以保命五天,但現在這東西成了精了,誰也說不準藥效可以持續多久,所以,不管你是什么目的,想讓我幫忙找回無明水的話,就不要再磨蹭了,現在已經過去快一天了,如果對方妖精會坐飛機,這會兒都已經跑到美帝去了。”許良:“放心,你那寶貝護身符還在北京城里。”常凈:“在哪兒?”許良朝常凈勾勾手指,常凈湊過去,許良在常凈臉上捏了一把,“手感都沒昨天好了,你確定不要睡會兒?”常凈拍掉許良的咸豬手,擠出微笑,“睡、你、大、爺。”許良:“那我改口管你叫聲大媽。”“話我已經說了,你看著辦吧。”“好了,走吧。”“什么?”“不是要找護身符嗎?走啊。”常凈沒想到許良忽然這么干脆,但也不說什么。劉叔開了陸虎出來,許良搶在常凈前面,把月濯塞到副駕駛上,自己就這樣順理成章地和常凈坐在了后排。劉叔看不見月濯,但身為常家的司機,對妖精還是有常識的,也不多問,照常開車。按照許良的指示,一行人很快到了西單附近。五六點鐘正是上下班高峰時間,高樓大廈間穿梭著密集的行人,道上的汽車綿延不絕,頭尾相接按著喇叭。劉叔好不容易找了個位置靠邊,“就這兒停吧,太堵了這也,你們逛商場從那邊過去穿個馬路就到。”許良開門下車,月濯隱匿了身形,常凈望著煮餃子似的行人皺眉,“護身符會在這種地方?”許良:“不然你說在哪兒?”“我不知道。”“不知道就保持沉默,這才不會顯得自己無知。”“呵呵,沒看出來,你倒是挺會裝b。”許良勾住常凈的肩膀,“裝得像嗎?”常凈瞇眼打量許良,中秋節的衣服還沒換過,上衣皺巴巴的,露腿兒還粘了兩道黃泥,“挺好的,表里如一。”許良微笑點頭,拉著常凈隨便進了一家小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