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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當前書院眾多,但這些書院里,沒有一所規定過讓學子統一著裝。 白云書院卻不同。 過了個年,衡玉也才十一歲。她每天閑得很,心思多半花在白云書院上,就順便設計了一番白云書院的學子制服。 她深諳其中之道,在設計書院院服時,怎么好看怎么來。 一白一黑兩套衣服,分別是在室內上課和在室外上課的著裝。 白色這一套士子服,以白色為底紅色鑲邊制成,腰身也是紅色,細節考究。白云書院的學生都是少年,這套衣服穿在他們身上,既顯得端正守禮,又添了幾分肆意張揚。 黑色這一套則是勁裝,從頭飾到靴子是完整一套,穿上去后,整個人顯得挺拔而精神。 趙侃收到鎮國公府送來的制服時,難得有些發愣。 他的母親侯夫人正在幫他比劃衣服,“白云書院有心了。我看這些衣服的材質都很好,而且尺寸也都是合適的。難怪前段時間他們上門來打聽你的身量。” 趙侃垂下頭沒說話。 他伸手摸了摸衣服,在白色士子服的衣擺處,看見一個用白色針線繡成的,龍飛鳳舞的“侃”字。 紅色腰帶上,則用白色針線繡了“白云”二字。 黑色勁裝也差不多,只是針線顏色有所改變。 趙侃對學堂的最大印象,就來自國子監。 他們這些紈绔在國子監里沒什么好名聲,所有人對他們的要求,只有別鬧事這一點。 沒人正眼瞧得上他們,沒人想過耐心教導他們,趙侃對國子監沒有一絲一毫的歸屬感。 以至于他在國子監讀了兩年書,知道自己要離開國子監轉入白云書院學習時,趙侃表現得十分無所謂。 可現在,看著這兩套精心準備的衣服,趙侃突然心生一股歸屬感。 就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啊,現在他是白云書院的學子。 “侃兒?你在發什么呆?是不喜歡這兩套衣服嗎?” 侯夫人的話讓趙侃從發愣狀態中回神。 他搖頭笑了下,“沒什么。對了娘,書院的人除了送衣服過來,還說了什么事嗎?” “書院在二十二日開學,不過你們需要提前一天抵達書院,在書院里入住。” 那就是說——他明天就要去白云書院了? 趙侃伸了個懶腰,眉梢微挑,心里生出幾分隱秘的期待。 *** 第二天中午。 “侃兒,娘給你備好了馬車,你……”神威侯夫人看著一身勁裝的兒子,眨了眨眼睛,有些遲疑。 穿上黑色勁裝,整個人英俊瀟灑更上一層樓的趙侃揮揮手,“娘,我騎馬去就好。” 說完,他翻身上馬,招呼書童跟上他。 神威侯一直在旁邊忍笑,直到趙侃騎馬離開,他才放聲哈哈哈大笑。 神威侯夫人有些茫然,“相公在笑什么?” “我只是笑你兒子太過臭美!” 無法無天的小子,居然被一套衣服征服了,也是有點兒意思。 不對,最有意思的,分明是白云書院啊。 趙侃騎馬來到主街,臨近城門時,他猛地拉住馬,臉色有些難看的盯著前方。 城門邊,一身黑色勁裝的衡玉騎在黑色駿馬上,嘴里叼著一根馬尾草,無聊甩著馬鞭。 她本就比同齡人高出些許,騎在駿馬上,看著沒比趙侃矮多少。 在衡玉身后,還有□□個騎在馬上的人,都統一穿著黑色勁裝,明顯也是白云書院的學生。 “趙侃,你來啦。再在旁邊等等吧。”衡玉出聲招呼他。 “什么情況?”趙侃縱馬來到她身邊,微抬下巴,顯得整個人有些趾高氣昂。 “我想著,大家以后作為同窗要朝夕相處,感情可以趁著現在多培養培養。一會兒等人到齊,我們縱馬比拼一番,就看誰最快抵達白云書院,你看如何?” 趙侃嘴角微抽,“就干比拼?贏的人有什么好處?” “你還是第一個問這個問題的人。”衡玉挑眉,似乎有些詫異。 趙侃:……他并不覺得這第一有什么光榮的。 這只能說明,他的同窗都是些腦子缺根筋的貨色。 既然是比試,當然應該有彩頭才對,這是正常邏輯。 然而趙侃等了又等,還是沒等到衡玉的回答。 他也懶得再問,在旁邊閉目養神等待。 又等了一刻鐘,衡玉打一個哈欠,“算了不等了,我們這一批人先過去吧。” 現在城門邊有十二個人,山文華也在。 他們聽到衡玉的話,下意識縱馬跟在她身邊,一直到抵達官道,趙侃才后知后覺反應過來——他堂堂神威侯世子,別人口中的“小侯爺”,怎么會下意識信服一個小不點的話!? “準備好了嗎?”衡玉晃著馬鞭。 趙侃蹙眉,“等等,這里有些人還沒去過白云書院,他們不知道路怎么辦?” 衡玉略帶詫異的掃他一眼,“不是有我領路嗎?” 這句話沒什么問題,但趙侃一想……這話中意思不就是在說她肯定第一嗎。 喲,這傅衡玉看著不像紈绔子弟,誰知道卻是過分囂張了啊。他必須得給對方一個下馬威瞧瞧才行。 衡玉抬手打了個響指,“那我們就……開始吧。” *** 十幾匹馬在官道上疾馳,塵埃漫天飛揚而起。 眾人全都是一身黑色勁裝,漸漸地,縱馬疾馳的人就分成了三個批次。 衡玉一人遙遙領先,趙侃和另一個武將家出身的學子在第二批次,像山文華他們這些平常少騎馬的文官家子弟,就被甩在了后面。 趙侃使盡渾身解數,但他發現不管怎么努力,都沒辦法追上前面的衡玉。 及至白云書院山門時,衡玉勒馬停下,翻身下馬。 她牽著馬韁站立,目光遠眺,看向那掩映于山林之間的白云書院,靜靜等待其他人到來。 等了有一小會兒,趙侃和另外一個人抵達。 翻身下馬時,趙侃臉色有些難看,“日后我們再來比試一番?” 衡玉搖頭,“不必了。” “為何?你今日不過是僥幸贏了一次,是怕以后會輸給我嗎?” “我只是覺得,今天這么放水你們都沒人贏過我,以后更不可能有機會的。”衡玉攤手,“畢竟有時候,不著痕跡的放水比盡力發揮要累多了。我這人,第一怕麻煩,第二怕累。” 趙侃:“……” 好囂張! 累死累活終于抵達山門的山文華正好聽到衡玉這番論調。 他一個晃神,險些沒有勒住馬匹,從馬上摔下來。 衡玉慢條斯理拍了拍衣擺,朝趙侃道:“你之前不是問我贏了的彩頭是什么嗎?現在可以告訴你了,是優先挑選宿舍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