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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要投遞的新聞稿件。 大概是上午十點,一個握著照相機、頭上戴著一頂扁平貝雷帽的少年走進報社,將自己昨天拍攝的照片遞給報社審稿編輯。 審核需要一定時間,少年似乎是站得有些無聊,左右環(huán)視一圈,恰好與柳余生對視上。 “他”勾唇笑了下,嘴唇微動。 ——那是“搖光”二字的嘴型。 瞧見柳余生讀出唇語了,少年唇畔的笑容更深。 “你這些照片拍得很好,我們都收下來了。”審稿編輯突然出聲道。 “那太好了!”少年驚喜道。 “你這個相機是自己買的吧,還挺專業(yè),以后有什么優(yōu)秀的照片記得再來我們報社投稿。” “這是自然,我還想靠著這個賺點零花錢呢。” 因為少年是親自登門,稿費就當(dāng)場結(jié)算。 拿著稿費,少年臉上掛滿笑容,開開心心離開報社,走到報社對面的一家面攤點了一碗面。 幾分鐘后,柳余生從報社里出來,一下就看到“他”了。 這個點面攤沒什么人,柳余生在衡玉隔壁桌坐下,點了一碗面。 “柳先生好。” 這下,衡玉沒偽裝自己的聲音,直接以原本的聲音說話。 柳余生可以清晰而明白的聽出來,這是個女聲。 而且隱約……有些耳熟? 店家的面已經(jīng)煮好,柳余生用筷子攪拌著苗條,就聽到身后的人道: “我們并不陌生,我是季衡玉。” 季衡玉? 這名字有些耳熟啊,好像在哪里聽過。 嗯? 嗯!!! 柳余生下意識想要轉(zhuǎn)頭,最后關(guān)頭是硬生生克制住自己扭頭的沖動。 聲音怎么會不耳熟,他在鄧謙文家見過對方幾次,又親自去過對方家好幾趟。 只是,只是…… 那個常出現(xiàn)在好友鄧謙文家的氣質(zhì)溫婉的姑娘,和搖光的徒弟,要把兩種身份等同在一起,這對柳余生來說還真是有一定的難度。 “你……”柳余生想開口,但一時之間又不知自己要從何說起。 他現(xiàn)在還處于震驚之中。 他在腦海里回想著少年的著裝打扮,五官似乎是有些眼熟,但他乍一看,還真沒法把人認出來。 “先生既然已經(jīng)知道我的身份,我再向先生打聽一件事,季復(fù)禮可是你們黨派的人?” 柳余生勉強穩(wěn)住心神,回答道:“不錯。” 【嘖嘖嘖】系統(tǒng)發(fā)出感慨,大哥和二哥這都是諜中諜啊。 【對了,零零零,我想知道二哥的代號啊!!求滿足!!!】 自己家的系統(tǒng),這么些要求當(dāng)然要滿足了。 咳咳,畢竟她也挺好奇的。 衡玉接著問道:“他的代號是?” “玉衡。” 衡玉:“……” 系統(tǒng):“……” 成吧,這下子北斗七星是真的集齊了。 “若是如此。”衡玉眉梢微揚,笑道,“先生以后就稱呼我為北斗吧。” 身披馬甲使人快樂。 “搖光”的徒弟叫“北斗”,包含的范圍比“搖光”還大,雖然有點欺師滅祖之嫌,但是“搖光”宰相肚里能撐船,根本不會計較這些小事。 衡玉對系統(tǒng)如此解釋道。 系統(tǒng):“……” 不需要和它解釋的,真不需要的。 這不就是變相在夸自己嗎?! he~tui! 衡玉沒聽出系統(tǒng)的心聲,她接著對柳余生道:“在這錦州,我希望只有先生一人知道我的真實身份。” “我是代表老師前來錦州的,老師將很多底牌都交到我手里,希望可以和先生達成一次愉快的合作。” 柳余生已經(jīng)徹底恢復(fù)平靜,“好。” 衡玉轉(zhuǎn)過身,借著袖子的遮掩,將一封很厚的書信轉(zhuǎn)遞給柳余生。 借著她轉(zhuǎn)身的時機,柳余生在細細打量她的五官。 ——果然,雖然做了偽裝,但還是能從五官輪廓把人認出來。 大大方方任由柳余生打量,衡玉這才起身結(jié)賬離開。 她如果要和柳余生好好合作,那么肯定少不了接觸。 對方遲早會認出她來,倒不如一開始就坦蕩承認自己的身份。 反正她只是搖光的徒弟北斗,又不是神秘而強大的搖光。 *** 衡玉寫給柳余生的信,用的字跡是第三種字跡。 既不是原身的字跡,也不是搖光的字跡。 反正季復(fù)禮絕對認不出來就是了。 當(dāng)韓興學(xué)看完信上的內(nèi)容,他立馬拍案叫好,“柳同志,這到底是哪位高人所寫的計劃!這項計劃一環(huán)扣著一環(huán),現(xiàn)在只寫到如何痛擊東瀛贏下干脆利落的一戰(zhàn)鼓舞士氣,但只怕不止于此吧。” 柳余生點頭,“的確,但接下來要如何安排,還得看將軍在接下來的戰(zhàn)役中能取得怎樣的戰(zhàn)果。” 韓興學(xué)朗聲而笑,“我的軍隊已經(jīng)修整得差不多了,明天下午就會離開錦州重回沈陽,拿下一場干脆利落的勝利。” 說著,韓興學(xué)把手上的信遞給季復(fù)禮。 要完成這項計劃,軍隊需要有一柄鋒利無匹的尖刀。 韓興學(xué)等季復(fù)禮看完信,方才笑問:“我若要你成為這一柄尖刀,你可有信心完成任務(wù)?” 季復(fù)禮抱拳,“老師說笑了,自然是有的。” “會不會害怕?深入敵營可是很危險的。” 季復(fù)禮臉上笑容頓時一斂。 他的眼前浮現(xiàn)出戰(zhàn)場種種,那些上一刻還鮮活的戰(zhàn)友,下一刻就被子彈或者炸彈擊中,倒在地上哀嚎。 那些比他年紀還小的士兵,上一刻還在笑嘻嘻打鬧,下一刻臉上的笑容徹底定格。 還有那些因戰(zhàn)爭流離失所的百姓…… 他看著韓興學(xué),微彎下腰,右手搭在左肩,以一種鄭重而莊嚴,仿佛宣誓一般的語氣道: “但有所請,挫骨不辭。” ☆、第146章 民國舊影30 軍隊出城那日, 衡玉再次做好喬裝打扮,在茶館二樓目送軍隊離開。 計劃是她寫的, 她自然知道要完成這場奇襲, 取得一場干脆利落的勝利, 就必須出一股奇兵。 韓興學(xué)手上得用的人并不多, 最有可能被派去率領(lǐng)奇兵的就是她二哥。 “預(yù)祝凱旋。” 衡玉望著那逐漸消失在視線里的軍隊,將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 夜里,即將入睡時,外面突然下起大雨來。大雨噼里啪啦砸在窗戶上, 衡玉從床上翻坐起來,走到窗邊推開窗,看著外面電閃雷鳴之景。 一陣冷風(fēng)吹進來, 她立刻捂著胸口劇烈咳嗽起來。 半晌,她才深深緩過氣來。 【……零?】 這段時間,衡玉一直在搜集整理資料, 就為了制定出一套合理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