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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衡玉并不打算摻和這件事情。 但那個青年男人說話口音里帶著輕微的日本大阪口音, 雖然不算重, 她卻注意到了。 邱嵐的身份太過敏感了,他是大帥的親衛出身, 能接觸到非常多機密要事。 如果他是叛徒,是別國的臥底,北平在別國眼里,還能有多少秘密! 理清楚整件事情后,衡玉微微舒了口氣。 她拿起鋼筆吸墨水, 這才輕輕展開信紙, 給她大哥季斯年寫信。 邱嵐是北平軍閥的人, 這件事告知季斯年再合適不過。而且邱嵐身居高位,如果他真有問題,季斯年又能立下一功。 【邱嵐似有不妥,許是別國特務,望季先生調查一番——天璇】 在她大哥那里,她的代號是“天璇”。 這一點衡玉可沒忘。 等信紙晾干,衡玉把信紙裝進信封里,打算等明天就出門去寄信。 *** 第二天早上醒來時,陳嫂已經重新出現在季家大宅里。 衡玉用過早飯,上樓換了身衣服打算出門。 “這么冷的天,二小姐要去哪里啊?”陳嫂聽到動靜走出來。 “隨便逛逛,在家里閑著也是閑著。” “可是快到飯點了,您干脆在家多待會兒,吃過午飯再出門吧?” 衡玉擺手,“沒事,等到了北平大學我再去找吃的,那個地方我已經很熟了。” 陳嫂這才點頭,“那成,您記得吃東西就好。” 她在季家待的時間可久了,衡玉還沒出生就在季家干活,季家這些小輩都是陳嫂看著長大的,所以她的叮囑不免細碎了幾分。 衡玉應上一句“好”,便拉開門,讓司機先送她去郵局寄信。 外面不知何時下起了細密的小雨,街上的行人都沒預料到天氣會突然出現變化,一時之間紛紛跑去尋躲雨的地方。 衡玉坐在車子里,目光一直落在窗外,安靜看著外面的場景。 等到車子在郵局門口停下來,衡玉下車,撐起油紙傘,慢悠悠走進郵局里。 郵局并不大,靠里的位置,郵局的員工正在和一個穿著長衫、身材高大的男人閑聊。 郵局的員工道:“柳編輯,你怎么這個點過來了?” 那個被稱呼為“柳編輯”的男人笑了笑,“吃過午飯,待在郵局里也沒什么事做,剛好要給朋友寄封信,我就從報社溜達過來郵局了,反正也不遠。” “也是也是,我已經弄好了。” “那就好,麻煩了。”柳編輯笑著道謝,沒再閑聊,轉身離開。 衡玉正站在郵局門口合上傘,那個柳編輯轉過身時,衡玉的目光順勢在他臉上掃了掃,頓時覺得這個人有些眼熟。 還沒等她回想起來,系統已經驚道:【零,這不是當初在咖啡廳里和鄧謙文先生接頭的那個年輕男人嗎?】 智能系統的記憶力比她還要好,自然不會認錯。 【他怎么來郵局了?不會是來是給他背后的組織寄信吧?】 系統暗戳戳猜測一番。 “應該是,也可能是給朋友寄信。”頓了頓,衡玉在心底又補充一句,“不必深究。” 柳余生,或者該說他的代號夫子,掃了衡玉一眼,禮貌點了點頭,拿起靠在郵局門邊的傘,撐著傘步入蒙蒙細雨里。 腳步從容,與那些還在急匆匆尋地方避雨的行人形成鮮明對比。 衡玉的目光落在他背后,在他察覺到異樣之前立馬收回目光。 “小姐,你是來寄信的嗎?”郵局的員工問道。 衡玉回過神,走到他面前,把手里的信遞出去,“麻煩了。” 寄好信后,衡玉快步走回車上,對司機道:“先不回家,我們去北平大學。” 北平大學幾天前就重新上課了,她打算過去北平大學找鄧謙文。 ——過年之前,她給鄧謙文寄去了幾本書當作年禮。本來沒想著能收到回禮,結果在元宵節前兩天,她收到了鄧謙文寄過來的年禮。 禮物是兩盒國外的巧克力,以及一條針織很細密的圍巾。 圍巾是純色的,沒什么特別款式,但顏色偏粉色,很適合她這個年紀的女孩子。圍起來也很暖和。 為了表示尊重,她現在脖子上就圍著這條圍巾。 到了北平大學,衡玉撐著傘下車,去鄧謙文的辦公室找他。 辦公室里,四個教授全都在。里面還有好幾個前來詢問問題的學生,顯得很熱鬧。 衡玉敲門進去,來到鄧謙文面前,“鄧先生。” 伏案備課的鄧謙文聽到聲音,推了推眼鏡架抬起頭來,臉上立馬露出笑容,“你怎么過來了?” 鄧謙文的目光落在她圍著的圍巾上,又笑,“喜歡這條圍巾嗎?” 衡玉點頭,在鄧謙文的示意下坐到椅子上,“喜歡,收到禮物的時候還有些驚訝。” 鄧謙文笑,解釋道:“我在北平的朋友不少,學生更多,過年那時候給我送了一大堆吃的,里面還有他們從國外帶回來的巧克力。這些東西放我那也是放著,你寄了幾本書給我,信上留有你家的地址,我就打算給你寄些吃的。 我夫人聽我提起過你,正好她過年時無聊,多織了一條圍巾,顏色適合你們這個年紀的小姑娘,就讓我一塊兒給你寄過來了。” 原來還和鄧謙文的夫人有關系。看到圍巾的時候,衡玉就覺得這更像是一位女性長輩會準備的禮物。 對于鄧謙文和他夫人的好意,衡玉自然又溫聲道了謝。 簡單聊了會兒,鄧謙文瞥了眼手表,詢問她,“吃飯了嗎?” “還沒有。” 鄧謙文道:“有幾個已經畢業的學生來信說今天要上門拜訪,我夫人準備了不少好吃的,要不要去我家吃頓便飯。” 他看向她的視線,滿是一位長輩對晚輩的和煦。 在這樣的目光注視下,衡玉到嘴的拒絕便咽下了。 她起身,“那就打擾了。” 鄧謙文的住處就在北平大學附近,是一處布置簡樸的四合院。 兩人步行了一刻鐘時間,就差不多到了。 院里栽種有一棵梧桐樹,這時候正是冬去春來之時,梧桐的枝杈上冒出新的綠意,但還是有些光禿禿的。 衡玉緊了緊脖子上的圍巾,跟在鄧謙文身后走進房子里。 要來拜訪鄧謙文的四個學生都已經到了。三男一女,年紀看著都不算大,應該只比衡玉大上三四歲的模樣。 原本是鄧謙文的夫人關雅在招待四個學生,鄧謙文回來了,她笑著與他說了幾句話,就讓鄧謙文去看看他那些學生。 隨后,關雅溫和的目光就落在衡玉身上。 她頭發已經花白,比起她所在的這個年紀,沒有顯老,卻也沒有顯年輕。不過氣質很好,笑起來的時候眼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