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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道人入宮,得見龍顏。道人看陛下龍姿天表,只是觀陛下面相,實乃慈悲太過,則易為小人所乘。”鐘道人完全不似一將要受罰之人,他侃侃而談,“道人為天下人保全陛下龍體,縱使有些過錯,也亦為蒼天所恕!”看人家這自辯道行,明湛心下頗是佩服,只是明湛的臉上不見絲毫動容,更兼在聽到鐘道人所言“蒼天可恕”四字時,眼中露出莫測之意。鐘道人心下一是,最后,他暗暗咬牙,一臉大公無私道,“道人既已下山,便是塵寰中人。既是塵寰中人,但要受國之律法所束。如今道人塵緣已了,再祝陛下萬壽無疆!”說完這句話,鐘道人緩緩的閉上眼睛,長呼一聲道號,闔目而逝!初始,誰也沒發(fā)現(xiàn)鐘道人死了,只是看此人閉著眼睛站在地上不見動靜,錢端玉大著膽子喚了一聲,“鐘道人!”鐘道人并不應(yīng),最膽小的何玉先是變了顏色,護駕一樣擋在明湛跟前兒!明湛皺眉,“邊兒上去!朕沒事。”何玉又退下了,他事不妙急忙擋在明湛跟前兒,一是忠心護主;二則他還記得當(dāng)年帝都地動時,皇上就說了,天子有百靈護體。何玉見鐘道人說死就死,實在太神奇太讓人毛骨悚然了,所以,他覺得他離皇上近些,天子身邊兒的神靈興許見他忠心,隨手將他也順便護上一護呢。明湛兩眼直盯著鐘道人站立而死的身體,在心中有著隱隱的了悟。如今殿中,內(nèi)侍不算,就錢端玉品級最低。一事不面二主,他再次大著膽子到鐘道人跟前兒,伸出的手都微微的發(fā)抖,將玉一樣的指尖兒放到鐘道人鼻下,面色大變,聲音都變了,“皇,皇上?”明湛打民錢端玉的話,當(dāng)即沉聲道,“鐘道人欺君惑主,朕賜他一死!”沒人敢說話。在這個年代,神鬼之術(shù)給人產(chǎn)生的震懾力,還在帝王威儀之上。明湛見沒人動,直接到鐘道人面前,伸手摸了摸鐘道人的脖頸,尚是溫的。再拉起鐘道人的胳膊,摸住鐘道人的脈象,身體還沒僵,只是沒了脈象。看起來,的確是生機全無。明湛這樣的膽魄,讓方慎行的臉都有些泛白。明湛冷笑,“怕什么!一介神鬼道人而已!這世上假死藥多了去,只有你們沒見過的,沒有他們不知道的!莫非沒了呼吸沒了脈象就是死人了?”眼睛帶著三分寒光掃過錢端玉與方慎行,“你們的見識,還是太少了!”“何玉,叫陳盛進來!”陳盛如今已是明湛身邊侍衛(wèi)的大頭目,明湛吩咐道,“你親自,將鐘道人送到煉尸爐里去!化成飛灰!”陳盛領(lǐng)命,明湛接著命令道,“何玉,搖光,你們隨著陳盛一道去。”“方慎行,將丹房的昆侖子,還有關(guān)押的青城道人,一并送至菜市口,斬首示眾!”明湛的處置不可謂不快不狠,令方慎行與錢端玉都微微白了臉,領(lǐng)命退下。陳盛欲要帶著鐘道人的尸身下去,明湛將陳盛喚住,寒聲道,“帶足二十名侍衛(wèi),如果鐘道人詐尸什么的,當(dāng)場格殺勿論,哪怕剁成rou泥,若是讓他跑了,朕要你的命!”陳盛不敢問原由,只是明湛鮮有此動怒之時,陳盛沉聲領(lǐng)旨。為求妥帖,他伸手扣住鐘道人的后頸,不見什么動作,就聽咔的一聲骨頭折斷或錯位的聲音,鐘道人原本僵直的頭無力的聳拉下來,唇角緩緩滴下一滴血,落在地磚之上,形成一個骯臟的深色印跡。“去吧,看著燒完了,再回來復(fù)命。”阮鴻飛自外歸來,見到明湛面色陰沉盤腿于榻上打座,便知這是有事兒,水都沒喝一口,趕緊關(guān)心明小胖。明湛端坐于榻中,面色冷硬,“我受騙了。”“那個鐘道人,他就是進宮來送死的。”明湛淡淡道。阮鴻飛不知道自己出去這么一會兒,明湛已經(jīng)把三個裝神弄鬼的道人送上了西天,聽完明湛說的話,阮鴻飛擰緊長眉,說道,“反正人已經(jīng)死了。”“他不得不死,我也必要他死的。可是,這樣處死了他,又是成全了他!”明湛垂下眼睛,輕聲道,“實在是太高明了。鐘道人的死,簡直是摸準(zhǔn)了我的脈息。”“你既然知道他是假死,何必還要燒了鐘道人。”阮鴻飛摟住明湛的肩膀。“不論是真死假死,若是他死過一回再活了,再加上適當(dāng)?shù)氖侄危廊素M不要將他奉為神明。”明湛的脊背微微放松,靠在阮鴻飛的胳膊上,嘆道,“世人都去拜神仙了,我這個皇帝,還有何用處呢。”阮鴻飛并未安慰明湛,反道,“當(dāng)初我能扮做魏寧,也必人有可扮做鐘道人。明湛,幕后之人并不簡單,你可是有一場硬仗要打了。”“奇不勝正。”明湛嘆道,“如今,也只有一條路可走了。”見明湛心中已有主意,阮鴻飛微微放下心來,笑道,“知道今天這樣熱鬧,我就不出去了。”“劉影走了嗎?”明湛問。“原本想著明天就走,不過這幾天一直下雨,海上風(fēng)也比較大,只得再耽擱幾日了。”阮鴻飛笑道,“聽說你召逍遙侯、臨江侯、錦衣侯、善仁侯來帝都了?”明湛點頭,“他們都是宗室,我登基后還未見過呢。雖然血緣關(guān)系遠(yuǎn)了,見一面也好。”“是太后給你出的主意吧?”阮鴻飛笑,明湛對于公主等近親宗室,初始還算熱絡(luò)拉攏。且自明湛登基,隨著明湛漸漸的收攏大權(quán),就是對公主們也分了遠(yuǎn)近親疏。這并不能說明湛忘恩負(fù)義,明艷明雅畢竟與明湛血親相近,而且自幼關(guān)系不差,若是為了個大公無私的面子便提拔外人,反壓制自己人。那就不是皇帝,而是圣人了。自從上次天津港招商會的宴會之后,阮鴻飛有所耳聞,說衛(wèi)太后在宴會上時提起了逍遙侯夫人。阮鴻飛那時便已知衛(wèi)太后之意。明湛登基,到底不是鳳景乾嫡支,外頭那些宗室雖然血親較遠(yuǎn)了,還是要見一見,恩威并用的好。再說,如今朝廷又有銀子。阮鴻飛道,“如今三位皇孫皆在你手里,太上皇還活著,且你父王遠(yuǎn)在西南有著數(shù)十萬的兵馬,想要顛覆你的皇位,并不是件輕而易舉的事情。”“就是因為不容易,所以才有人布下這樣驚天大局,想著一步步殘食掉我的威信。”明湛冷聲道,“如今說這個也沒用,我已經(jīng)做了皇帝,自然要繼續(xù)做下去。”太上皇是什么做法兒?自己主動退位還好,如鳳景乾。若是被逼退位,明湛是死也不能甘心的!對于神鬼道人——鐘道人之事,阮鴻飛也沒有什么太好的應(yīng)對法子,畢竟人家要暗,他們在明。如同明湛所說,鐘道人是當(dāng)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