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9
耳畔喃喃低唱,那歌聲像是要穿透耳膜,直抵她的心臟。 緊閉雙眼,不去聽,不去看,等待黎明到來。 短暫的相聚,沒有明天,沒有以后。 海市蜃樓不過是光影折射的視覺假象,她從不沉迷。 脫了軌的人生終究要回到正途。 是她太累,還是歌聲太溫柔,不知何時江意映又睡著了。 再醒來時,已晨光熹微,而他早已不見蹤影。 疊好被褥,出了帳篷,才知這山谷古木參天,綠意扶疏,一派蒼翠之意。而僅離帳篷幾步之外便是潺潺溪水,溪邊草地上不知名的花兒在恣意怒放著,舉目望天,只見天空遼闊高遠,澄澈到幾近透明,純凈得如這溪水。 在這夏日晨間的美景里,靳豫便自這天地之間,自遠而近,穩穩而來。 美人晨起,雖未施粉黛,卻如朝霞映雪,美不可言。 他見之淺笑,將手中盛滿小小顆粒狀的紅色果實的搪瓷小碗遞給她,這是他剛剛在附近摘的野櫻桃,甘甜鮮嫩,滋味極佳。 江意映無聲接過。 她手捧著碗,去溪水邊清洗野櫻桃,也漱洗自己。 帳篷離溪水僅幾步之遙,瞥了眼她行動不算便利的右腳,還是心軟放她去了。 她螓首蛾眉,明眸皓齒,朱唇柳腰,是古詩詞中常描繪的古典美人模樣。只是眼尾處略略向上翹起,笑起來有微微月牙。櫻唇豐潤,唇角處向上微勾,像是誘人親吻。如此才平添幾許當代之美。 她膚色極好,白而紅潤,泛著通透的光,細膩如上好的汝窯瓷。 簡單漱洗過后,淡淡的水珠在臉頰滾落,素顏如此,卻已傾覆人心。 忽然想起某位傲骨在外的資深媒體人,曾如是盛贊她: “世人皆是一雙眼、一只鼻、一張嘴,可依舊如何都不明白江意映為何能獨得這世間千種萬種的絕美,并將之融為一身。 清新脫俗時,如細雨微風中的新荷處綻,靈性出塵,不染半絲人間煙火。 高貴圣潔處,便是那優雅裊娜的白天鵝,翩躚起舞,讓人心生愛慕,心悅臣服。 妖冶野艷時,一雙貓兒般的媚眼只是微微眨著,便能輕而易舉勾魂攝魄。 性感銷魂處,讓人愿意為她生為她死,對她愛憐不盡,可又不忍褻瀆。 除此之外,她學識、身段、儀態、氣質,更是無所不美,如此姿容高絕,當真世之僅有。 若說夏姬之美,若說傾國之容,若說六宮粉黛無顏色,若說顛倒眾生驚世絕艷,如江意映這般姿容,我才肯信。” 如此之美,是盔甲,是利器,足以助她無往不利,呼風喚雨。 可她似乎美得絲毫不知,更不曾利用這驚世美貌。 江意映將洗好的野櫻桃遞給靳豫,靳豫一并將參湯和點心遞給她。 兩人皆是靜靜地進食,沒再交談。 她身為公眾人物,姿容極美,成就斐然,即使已如此遠離媒體,可還是熱搜緋聞體質,再小的新聞都能被來回報道。而他地位顯赫,身份尊貴,又有已論及婚嫁的女友,若是有人拍到他們野外獨處,被好事者添油加醋惡意傳播,任他們如何解釋,恐怕都說不清。 心知如此,用完早餐,江意映便要下山。 “要背還是要抱?”靳豫語氣平靜到像是問公事。 “……我自己走。” 他好心提醒:“脫臼后的腳踝不能用力?!?/br> “沒關系,我忍得住?!?/br> “江小姐既然這么喜歡我來強的,那我只好勉為其難?!?/br> 他微彎了腰,就要抱她。 明明是他邪惡曲解,可此刻靜立于這青山綠水之間的他,眉目清朗,貴不可言,雖未有錦衣華服、侍從儀仗加持,但卻自有一股君臨天下的雍容氣度,以至于此刻倒像是無理鬧脾氣的是她。 見他彎腰,江意映疾速側身躲過。 她是有些難堪的。若是被他橫抱在懷,她的臉頰幾乎會貼上他堅實的胸膛,她耳畔便全是他心臟的怦怦跳動之聲。而彼此靠近,呼吸糾纏,曖昧到讓人臉紅耳熱。 若是被他背著,初夏衣衫單薄,她胸前的綿軟會緊貼他堅硬的后背,山谷又道路不平,下山之路勢必會是她胸/乳來回反復摩擦他后背,簡直是曖昧到放縱。 所以,無論是被他抱,還是被他背,都不合適。 心知他的脾氣,江意映只得放軟了語調,可言語中自有一股執拗的堅持:“扶著我就好,我自己真的可以走?!?/br> 怎么他這么多次身體力行,她還是冥頑不靈地屢教不改。 看來以后對她,能動手解決的事就絕不要動嘴。 嘴是用來做更重要、更無可替代的事,會很忙。 靳豫不再言語,直接將她橫抱而起。 江意映愈發急了,亦有隱隱怒意:“你拿行李,我自己可以走!” 靳豫好心解釋:“我已聯系過,行李等會兒會有人來收。” 慌亂中看見多多,江意映忙叫:“多多。” 拉布拉多的智商在犬類中已數前列,因而常用來做導盲犬。而身為拉布拉多家族聰明絕頂的小多多,眼見行李未收,不消主人開口,便極有眼力勁兒地要留下來看行李。 聽聞美人叫它,多多即刻美滋滋地搖著尾巴大步跑上前來。 食狗rou之人甚多,流浪的野狗更是販狗rou者的絕佳目標,剛剛瞥見多多乖巧地趴在帳篷旁,江意映心下不忍,到底是怕多多留在此處會慘遭不測。 知她所想,靳豫便說:“多多帶路?!?/br> 被委以重任的多多屁顛屁顛地在前跑著帶路,選擇非禮勿視,不去理會身后別扭的兩人。 而江意映也只得讓他抱著,拼武力值是如何都拼不過,要是硬來,更有可能被他占去更多便宜,已經有那么多次前車之鑒,她早已學乖。 好在分外漫長曖昧的下山之路終于結束,被他抱著放在副駕駛,扣上安全帶,多多也躍上后座乖乖看風景,車子便安靜地駛回錢塘。 進了錢塘城靳豫便帶江意映直奔了醫院而去,礙于她的身份,自然是不能明目張膽地去門診,提前知會過,在某家大醫院的私密VIP診室,骨科專家細細地檢查了她腳踝,又拍了X片,確認傷情。 還好,昨晚處理得當,脫臼的腳踝及時復位,也沒再受重力,石膏是不用打,但須得靜養一月,不能受力。 車子駛離醫院,開往她的住處。 在已到她們小區,車子即將駛入底下車庫時,江意映一眼便看見了手捧大束鮮花,靜靜站立在小區外的齊野。 初夏的午后,樹蔭濃密,知了聲聲,陽光穿過梧桐枝葉的間隙,灑在他的周身,像是追光一束,獨獨照耀舞臺中央英姿勃發的他,任誰看,都是如此光芒無限。 如果不是遇見她,齊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