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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屬于古羅馬皇帝的財富想必他也私藏了不少。雖然這種飲食不算奢侈,但也算得上美味了。他自從回到了這個地方,就連連遭受男人的恐嚇與威脅,即使表面上能強裝鎮定,內心早已害怕得瑟瑟發抖。他在這恍惚中閃現了這樣一個想法:明明曾經是阿拉貝爾給了他新生,他如今又有什幺立場去責怪他?那時弗蘭茲一心敬愛著男人,只是純摯地希望被這位高潔又美麗的長輩所庇護,也不會有現在這樣復雜的感情了。“又在想什幺?”弗蘭茲正低頭凝視著那盛著石榴汁的杯子,卻聽見了熟悉的聲音。阿拉貝爾不知什幺時候坐到了他身邊,端起那酒杯遞到了他的唇邊。“我在想象罪人的死法。”雖然青年出言不遜,但男人也只是緩緩托住了他的手腕,將酒杯慢慢托起,讓甘甜的汁液進入了咽喉。他每吞咽一次,內心的恐懼就隨之增添一份,然而對方的氣息離他越來越近,身體也更加貼近了。男人的語氣就好像在平靜地在與他玩笑一般:“就現在而言,我還是希望在你的腦海里我能夠死的體面些。”對方的舉動自我,行事也難以琢磨,他因為這種陌生感而心情恐慌,雙手不由自主地想把男人往外推。男人手中本來拿著的杯子被他打翻,淡紅色的石榴汁濡濕了雪白的床單,一枚早就藏在杯子里的寶石戒指也從杯中跌落,金柄的指環經過時間的打磨已經光亮如初,寶石上精妙的繪圖則更顯示出其獨一無二的魅力。“聽說古羅馬的皇帝尼祿的統治被推翻之前,他的男寵斯波魯斯參加送給他了一枚珍貴的戒指,然而大臣們都視起為不祥之兆,因為上面刻的是冥王強搶春之女神的畫面。”他知道阿拉貝爾意有所指。弗蘭茲看著阿拉貝爾碧綠的漂亮眼眸,試圖從中讀取一絲絲熟悉的喜怒無常。“那幺你覺得那是不祥之兆嗎?還是諷刺?”“也許不過個字面意義上的禮物。”“那倒也不錯。”金發的修道院長拾起那枚戒指,戴回到了自己的手上。就好像那枚戒指中存寄著惡魔的亡魂一樣,阿拉貝爾戴上了戒指,又褪下了圣袍,又重演起了古羅馬暴君的瀆神鬧劇。石榴汁里的麻醉藥物也漸漸起了效果,弗蘭茲現在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他只知道男人很喜歡親吻他背上的傷痕,像個陰魂不散的惡靈徘徊在他過去的噩夢里。他沒有一次從這黑色的陰影手下逃脫,也許從前沒有,今后更不可能……弗蘭茲能從這痛苦中察覺到藏匿著的感情,也明白這是不詳,是禁忌,是罪惡,是真正意義上來自冥國的邀請函。“欲望本就該顯露在陽光下,而不是藏在陰郁的地底。”男人用他健美修長的手臂自然環抱住青年的細白的腰部,青年那雙黯淡無光的漂亮眼珠正滿含憂愁地看向男人,就像他小時候那樣孤立無援,惹人憐愛。“那些逝去的,被埋葬的,遲早有一天會重見天日。”男人像是發出了一聲嘆息,卻又面帶著笑意。第七章另一條路“有些占星學家預言,當他被廢黜之后,他將統治東方。”他在告別之前親吻了修道院長的臉頰,就像普通的異性情侶那樣坦誠。單就修道院長的這一身份來看,阿拉貝爾就是個虛偽的兩面派,一邊與神圣羅馬帝國互通往來,一面又向羅馬教廷這邊致以忠誠的問候。就像是當年那些諂媚的大臣對他做的那樣,他有樣學樣地“報答”到了現在的統治者身上。等他回來復命的時候,沒有人知道他在拜訪那間修道院期間發生了什么。在外界看來,現在弗蘭茲·夏維爾教士的精神狀態已經趨于瘋狂,這樣瘋癲的熱情被他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對于古代遺跡的探究之中。梵蒂岡宮里,年邁的教皇正在搖晃著他臃腫的腦袋,一手扶住頭頂上搖搖欲墜的冠冕,一手敲打他手中的權杖,用那平緩又疲憊的聲音向他詢問“你從那里得到了什么嗎?”“我找到了一部分密藏在修道院地窖下的羅馬古卷,那其中有塔西坨的編年史遺失于世的一部分手稿,里面不僅記載了尼祿之死,還指明了一條新的道路。”他深知教皇的顧忌,這位教皇在政治上難得耳聰目明,之前就把北邊的法蘭西與神圣羅馬帝國耍得團團轉,現在唯一能擋住他去路的就只剩下北邊那隱隱崛起的新教勢力。現在那些與先知們的白骨一同埋葬在地下的帝國財富雖然得以重見天日,教廷卻沒有分到他們應得那一杯羹。教皇的意思很明顯,教廷希望有一個補救之法。本來只是一次單純的走親訪友,就這樣被上升到了政治層面,他本人總是這樣身不由己。至少阿拉貝爾并沒有被出賣,即便那個男人徹底出賣了羅馬教廷,他也不會揭舉他的。不會有人相信尼祿本人也與他的那些財富一同復活了,因為尼祿早已失去了他的帝國,要真是像他懷疑的那樣,身為敵基督的亡靈甘愿借一個基督徒之口來道出他的立場,簡直就是個天大的笑話。沒有凱撒子孫的身份,尼祿本人就什么也不是。昔日的輝煌早已被時間沉進了瓦礫沙石之中,現在不管怎樣“復興”,也沒法還原成當初的模樣。這一次弗蘭茲曾經在教廷里的那些競爭對手們也難得向這位“出頭鳥”投以了幾分兔死狐悲的同情目光,他想到了他故事的結局,最壞不過是死路一條。也許死亡也是個好歸宿,對于沒心沒肺的人來說活著或是死掉好像也沒有太大區別。當弗蘭茲活著走出梵蒂岡宮的時候,他知道他得到了赦免,他辭掉了先前的職位,并向基督會申請了遠洋傳教的任務。一切的準備都很順利,弗蘭茲只需要向教團那邊提供必需品的清單就好。“這會是一場有意義的旅行。”等他回家的時候,又被他無禮的客人抱到了懷里,他們擠在一張狹小的床上看那張被備注的密密麻麻的航海圖,比起研究逃脫路線更像是在策劃一場蜜月旅行。“您老早之前就想這么干了吧。”他不可避免地想起了皇帝生前的希臘巡游,那次旅行的時間太過漫長,以至于國內接連不斷地發生了叛亂。不過他大概心里還存有一點對皇帝這個職業的責任心,最后還是趕回了首都。“這是普通意味上的任性,如果可以的話,我更想去環游世界。”弗蘭茲覺得自己正在被一只恢復了野性獅子脅迫生命,“陽光,大海,異國,所有人都會喜歡的。”“準確來講,現在只剩下您,和我了。”這個故事的結局是悲是喜,便成了僅屬于二人的秘密。番外奧古斯都家族的最后一個男孩(骨科慎)“奧古斯都家族的最后一名男孩就這樣急匆匆地死了,他在身體上經常遭受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