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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燁笑了笑,點頭道:“好……”然后再次吻住了韓蕭,只是淺吻,帶著無比的珍視,“我愛你……”他道,唇分,他突然失去了所有力氣,緩緩向水中滑去。“冷燁?!”韓蕭此時才發現冷燁不對勁的地方,忙拉住下沉的冷燁,環住他的后背把他帶進懷里,不料手卻碰到了一個冰涼的,堅硬的金屬。韓蕭終于明白了剛才冷燁為何會說他怕自己等不到回去了,不是等不及,而是……冷燁又要丟下他自己一個人了。一桿長矛深深的刺入了冷燁的后腰,韓蕭想起剛才在水下冷燁突然抱住他時,的確是悶哼了一聲的,如果不是潭水原本的顏色太深,怕此刻這潭水早已變作深紅了吧。“不……不要……冷燁!”韓蕭抱著冷燁,心中是前所未有的恐慌,胡亂的撥開擋住那人面容的銀發,韓蕭一遍遍喚著他的名字企圖喚醒他早已闔上的眼睛,“為什么……為什么你為我擋了一箭還不夠,又要擋那一槍……你是想讓我跟你一樣懷著愧疚度過一生嗎……冷燁,我恨你!求你醒來啊,冷燁……嗚……”***慕白派去打探的人發現顧十七從青峰崖的方向趕去益州,于是立刻回來稟告。慕白意識到事情不妙,忙親自帶了一隊士兵去青峰崖下找人,然而搜了一整天除了在距離山崖不遠處的一個山洞里找到一支帶血的長矛和幾棵用剩的草藥之外,別無所獲,沒辦法,只得從原路返回。慕白前腳剛回到大營還沒來得及向木劍英說明情況,突然有人慌里慌張地跑來稟告,說是皇上回來了,就在營外。見那個士兵慌張的神色,慕白與木劍英對視一眼,也沒有再問什么,齊齊跑出去看。回來的不只有冷燁,還有韓蕭。因為腿部舊傷復發,韓蕭沒辦法登上青峰崖,只好背著冷燁從崖下走,就這樣與前去找人的慕白錯過了。從青峰崖底到軍營,韓蕭不知道自己背著冷燁走了多久,只記得因為沒有力氣而摔到了,他就背著冷燁在地上爬,一寸寸,只要能離大營更近,他不在乎自己要付出什么,哪怕因為脫力快要休克時,明明看不清前方的路,他還是固執地走著,爬著。他唯一能夠想到的,就是早些回到大營,因為大營里有軍醫,可以救冷燁。至于身后的冷燁是否還活著,他一路都沒有去看,因為不敢看。就這樣,用了兩天一夜的時間,他硬是背著冷燁回到了大營。回來時,他的手肘與膝蓋都已經被磨得血rou模糊,神志已經不清了,只一個勁兒喃喃:“冷燁,就快到了,撐下去……”望著眼前的韓蕭,慕白心痛到無以復加,他用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沖上去道:“韓蕭!”“!”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韓蕭混沌的意識被打破,他木訥地抬起頭,神情呆滯地看著慕白。似乎是想了很久才認出了慕白,他立刻用帶著血和泥污的手抓住了慕白的衣擺,哀求道:“救他……小白,求你……救他……”“我知道,我知道!”慕白含淚點頭。這時早已有軍醫跑來,士兵們抬著簡單綁制的擔架過來,要把冷燁送去救治,同時也有人來抬韓蕭。“別管我!”韓蕭一把推開一個小兵,只是重復著說:“救他,先救他……”便昏了過去。***韓蕭醒來時已經是三天之后了,睜開眼睛看到的便是慕白。“你醒了。”慕白道,端著一碗深褐色的藥水喂給韓蕭,“把要喝了吧,雖然你的傷不重,但身子要補一補了。”“我自己來。”韓蕭淡淡道,他坐起身,從慕白手中接過碗仰頭三兩口把湯藥喝了個干凈,卻絕口不問冷燁的事。喝完藥,他一邊下床一邊問道:“現在戰局怎么樣?”“昨日西月已經派人來叫陣了,不過我沒有接戰書。”慕白道:“當日將士們親眼看著你們回來,現在士氣受挫,不是應戰的好時候。”“我去軍帳看看各位將軍。”韓蕭淡淡道,說著就往外走。“韓蕭!”慕白叫住他,眼中滿是擔憂,“你難道不想知道冷燁是死是活嗎?”“……”韓蕭腳步一頓,在原地僵住。他的脊背開始微微顫抖,沒有回身,也沒有說話,只是緊緊攥起了垂在身側的手。“他還活著……”慕白輕輕吐了一口氣,道:“而且在你醒來的一個時辰前,就已經醒了。”“!”韓蕭再次顫了一下,猛地回頭瞪著慕白,好像如果對方敢騙他他就會殺人一般。慕白被韓蕭的樣子唬了一跳,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笑道:“那頂有紅色窗子的帳篷,想去就去吧。”韓蕭的神色這才一點點放松了下來,話也不說,拔腿就往慕白只得方向跑去。到了帳篷前卻又有些怕了,站在門前不敢進去。方才之所以不問慕白冷燁如何也是因為害怕,他怕聽到讓人絕望的消息,他以為只要不問就可以一直告訴自己冷燁還活著。如今就在帳篷前,他卻怕慕白在騙他,怕冷燁已經不在了。最終韓蕭還是鼓起勇氣掀開了門簾,一頭撞進了帳篷,喊道:“冷燁!”因為緊張,聲音聽起來都在發顫。結果卻沒有得到回應。韓蕭愣愣地站在原地,心一點點兒沉了下去。“皇上剛服了藥睡下,將軍小點兒聲。”有個花白胡子的老軍醫提著藥箱從韓蕭身邊走過,看樣子他是剛為冷燁診治完,正要離開。聽到冷燁只是在睡覺而已,韓蕭松了口氣。一把扣住對方的肩膀把他拖了回來,他問道:“他怎么樣?傷的嚴不嚴重?”“嚴重自然是嚴重的。”老軍醫道:“不過萬幸都沒有傷到器臟,只是失血過多,傷口又浸了水有些腐爛,雖然腐rou已經被剔除了,但皇上元氣大傷,可能需要養個一年半載了。”“……”知道冷燁能撿回一條命已經是萬幸了,自己應該高興才對,但聽說對方要休養一年才能恢復如初,他還是忍不住心疼。松了手放那個軍醫離去,韓蕭迫不及待地去看冷燁。還好,對方雖然依舊臉色蒼白,好在已經有明顯的呼吸。睡夢中,那人纖長的睫毛輕輕顫動,淡粉的嘴唇好像也有一些血色了,看起來有種說不出的美好。“剛才在門外的片刻,我覺得有一輩子那么久。”有一下沒一下地撫著冷燁鋪散開來的銀發,韓蕭自言自語一般道:“我在想,自己會不會后悔進來。如果你真的死了,我不會多看你一眼的……”頓了頓,他輕聲道:“這樣,我就可以假裝你還活著了……”“你一開始就在利用我,我知道,哪……我又不傻,怎么會看不出來。”回想著初識的那一年,韓蕭淡笑:“我不僅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