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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呢,嚴梓,嚴梓就是老大的meimei,和我差不多大,今年也該23了,」葉旗瞧嚴庭靠到了椅背上,知道現在自己可以隨便說了,便干脆一屁股坐上桌子講起來:「嚴梓她是小姑娘嘛,就愛扎個辮子戴個花的,但是你的公子的爸爸mama呢,很忙很忙,經常都不在家,嚴爺爺,就是你的公子的爺爺,也不會扎頭發呀,所以你的公子的meimei呢,就去找唐叔幫忙,唐叔給扎了一次,那叫一個,難看啊。」毫不客氣地給出了評價,葉旗看到唐蒙的肩膀明顯一縮,在心里樂起來。「那,唐公子的娘不能幫幫嚴梓姑娘嗎?」「呃,這個問題,問得好。」葉旗被黎輝認真的提問給哽到,嚴庭丟給他一個幸災樂禍的表情。嚴梓喜歡唐蒙,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葉旗不想在唐蒙面前給他重復提醒一次,于是手一揮:「那什么,唐叔的媽,不喜歡給別人扎辮子。」這么個爛到家的理由,也只有哄哄不了解情況的黎輝。葉旗見混過去了又繪聲繪色地繼續:「前面說到哪兒啦?哦對,就是難看,那辮子,真是太難看了,被你的公子看到了心里那個不樂意啊,你的公子是個妹控嘛,」「妹,妹控?」唐蒙忍不住笑出聲,嚴庭拿起一支筆就要扔過去,知道他就是做做樣子,葉旗也不躲,想著怎么給黎輝解釋,環起胳膊來:「簡單來講,就是特別喜歡什么,就叫什么控。來,小黎輝我們來復習一遍,老大特別喜歡嚴梓,嚴梓是老大的meimei,所以老大是——?」做出個「請答題」的手勢,葉旗等著黎輝的回答。「妹、妹控!」搞清楚了「控」的意思,黎輝馬上給出了答案。唐蒙這次「哈哈哈」地笑起來,嚴庭又把手中的筆指向葉旗,葉旗合合掌,憋著笑說:「對啦,就是這樣,所以你的公子呢,為了給心愛的meimei扎出漂亮的辮子,就拿著芭比,嗯,就是一種娃娃,上面也有假頭發,就是我戴的那種,練習,那叫一個認真!還找班上的女同學教他——」嚴庭知道葉旗不會放過任何可以說起他這段往事的機會,也就由他去了。不過想起嚴梓小時候頂著唐蒙扎的辮子美滋滋地去上學,又快要哭了地回家,嚴庭腦中就會浮現當時還是小丫頭的嚴梓說的話:——我生氣不是因為他們笑我頭發亂!他們、他們不知道那是唐蒙哥哥很認真給我扎的辮子,憑什么要扯壞掉!我還想回家跟唐蒙哥哥說謝謝的啊!當時沒能知道meimei的心思,只是想代替工作忙碌的mama幫meimei梳個整齊好看的頭發,編個讓小丫頭看起來更可愛的辮子而已。再說了,唐蒙扎的辮子真的是太他媽難看了。把自己meimei搞得跟,對,跟那時剛見到小家伙時一樣,那叫一個亂。想到黎輝,嚴庭回過神,才發現他已經站到自己跟前了。「公子,」小家伙很認真地看著自己,「公子是個好哥哥,謝謝你,也幫我綁了辮子。」聽到這句話,嚴庭把手里的筆放回到桌上,拍了拍黎輝的腦袋。幾個人又教黎輝認了些字,時間差不多了以后唐蒙關了店,大家便撐著傘一起散步去蘭澤了。路上碰到付爺爺買菜回來,幾個人打了招呼,又叮囑付爺爺走路別滑了。「你們一起帶弟弟出門啊?」付爺爺笑呵呵地問,黎輝聽到「弟弟」這個稱呼有些不好意思但又偷偷開心。「去宋菘那兒吃飯,您買完菜啦?奶奶好些了嗎?」「好多了好多了,還說過幾天要去吃小嚴香炒的菜吶。」嚴庭笑著說等著付奶奶來,付爺爺很高興,笑著又說了幾句一行人便繼續往前。過完馬路再轉彎,沒一會兒就到了蘭澤。大家收了傘放到門口的傘桶里,黎輝跟著他們進去店里,發現這兒和鹿亭感覺十分地不同。蘭澤店面不大,但十分雅致。門口掛著兩面布簾,寫著「蘭澤」二字,店里放著已經長很高了的觀葉植物。「喲,都來啦?」宋菘從后頭廚房里出來,一邊擦手一邊大聲地打招呼:「老柏拿酒去了,等會兒就回,你們先坐。」「你忙你的,」因為很熟了,嚴庭也不跟他客氣:「還是平常的菜,對了,加個炸酥rou。」宋菘瞟了黎輝一眼,笑道:「是要給唐蒙弟弟吃的吧?小家伙吃辣嗎?」「吃。」代黎輝答了,嚴庭又想起來:「對了,我帶他看下廚房可以嗎?」「來唄。」黎輝一聽,連忙站起身,葉旗也想去湊熱鬧被唐蒙按住了肩膀,也就乖乖坐在身邊了。「來來來,隨便看。」宋菘是個很直爽的人,長得也端端正正,留著小胡子,說話大大咧咧地。黎輝跟著嚴庭進去,剛進去就瞪大眼睛。這廚房里,廚具和調料什么的全都整整齊齊地掛在墻上或者排放在木架上,裝調料的瓶子也是統一的玻璃瓶,還貼了標簽。冰箱烤箱還有料理臺之類的都是銀色,金屬的質感雖然有點冰冷,但讓廚房看起來又更整齊了。「是不是和他的感覺不搭調?」嚴庭低下頭問黎輝。「老嚴你什么意思?」「字面上的意思。」「合著我的形象就該在油膩膩的廚房是吧,我跟你說,這些可都是我一手布置的,唐蒙弟弟,來來來,有沒有想玩的?你看,你宋叔叔這里還有很多這個人那沒有的東西哦。」「占誰便宜呢還叔叔。」「我這不看他看起來太小嘛。」宋菘也不惱,笑呵呵地抓了抓后腦勺。「哎真的,唐蒙弟弟,你要不要試試我這刀,剛花了大價錢定回來的。」原本就是專業廚師的宋菘,對廚具有著狂熱的愛,只要看到十分合意的,省吃儉用也要買回來。黎輝有些心癢,可還是站在嚴庭身邊不出聲。嚴庭輕聲對他說「去試試吧」,這才挪步。宋菘給他拿了一張陶瓷的薄菜板,又找了段白蘿卜給他試手。黎輝把刀拿著先掂了掂,發現刀刃并不是一樣厚薄,刀柄和刀身的重量剛剛好,黎輝小心地把蘿卜按按好,先試了幾刀,宋菘看他切得謹慎,笑著說:「還要多練啊小朋——」「友」字還沒出聲,黎輝就已經動作熟練切起白蘿卜來。見過黎輝做飯的嚴庭彎起嘴角看著驚訝的宋菘,等黎輝停下刀,宋菘拿起一片兒,張大嘴:「我的個親娘,唐蒙弟弟,你這刀功真是不得了,不得了。」那些蘿卜被切成好像薄紗一樣,每片都能看到淺淺的纖維,又軟又輕。「以、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