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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旗看著他的嘴唇貼住瓶口,喉結上下滑動,于是連眼神都帶著笑,一晃腦袋視線和嚴庭的對上,結果嚴庭看著他壓低聲說了句:「幼稚。」葉旗一愣。嚴庭瞟了一眼正稱贊黎輝手藝的唐蒙,又盯著葉旗:「你很幼稚。」葉旗望著嚴庭,對方的表情溫和起來,還帶著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最后彎起嘴角慢慢搖了搖頭。葉旗用手背抵住額頭苦笑道:「什么時候知道的?」「老早了。」「......老大,你夠狠。」「在說什么?」唐蒙吃了好吃的,一臉愉快地轉過頭來問,又看看葉旗。「沒什么。我是說有人吶,」葉旗想起剛才嚴庭對黎輝的反應,忽然笑起來,「其實是個悶sao鬼自己還不覺得。」特意把「悶sao鬼」加重了語氣,葉旗有些得意地瞟了瞟瞇起眼的嚴庭。「有這種鬼嗎?」黎輝吃飽了,也好奇地加入進來。現在終于有機會仔細打量書店了,忍不住有些情緒高昂。「怎么沒有?小黎輝,晚上睡覺可要警惕一些,這鬼要是咬你,你就踢他要害,懂嗎?要害。」葉旗故意指了指自己的,黎輝立刻明白,坐在一邊的嚴庭剛要張嘴就聽黎輝又說:「沒、沒事的,公子抱著我睡,」嚴庭聽著覺得心里舒服,沒想到黎輝下句是:「如果,如果碰到悶sao鬼,我一定會,保護好公子的!」看到連唐蒙都在忍笑,嚴庭一個眼刀丟給葉旗,結果對方完全不理,手撐著地哈哈大笑起來。黎輝不明白為什么氣氛忽然有點微妙,怯生生地問嚴庭:「公子我,是不是說錯什么了?」嚴庭見他一早到現在說話比之前又順了一些,就拍了拍他腦袋說:「沒,葉旗犯病了而已。」「誰犯病啊老大!」「好啦,好啦。」唐蒙嘴角還勾著,「對了,宋菘問我們今天去不去喝酒。」「白菜哥問的嗎?」葉旗眉毛一挑。見黎輝不解,唐蒙起身拿過紙筆,耐心地寫給黎輝看:「這個菘字,在古代有白菜的意思——」「看,小黎輝,就是這個!」葉旗很快找到了白菜的圖片,把手機遞給黎輝,黎輝恍然大悟:「大師傅喜歡把晚菘用酒釀過的魚籽還有柚花豆腐一起蒸,原來如今叫做白菜,白菜。」又念了幾遍,黎輝覺得自己記得了,一高興下意識往嚴庭那邊望去,嚴庭知道他的心思,點了點頭當作是表揚,又想著黎輝還沒在鹿亭以外的地方吃過飯,便說:「唐蒙,跟宋菘他們說一聲吧,我們中午過去,順便吃飯。」「老大你請客?」葉旗馬上直起身子問,黎輝一聽,忍不住豎起耳朵。嚴庭看到好笑地答:「我請。要我說付爺爺說得還真沒錯,你們是這兩個家伙的共同點還不止一個。」唐蒙撥了電話邊等接通邊看葉旗把黎輝摟進懷里笑著鬧著,黎輝緊閉雙眼皺著眉,嚴庭露出了笑。門外細雨無聲,為周圍的景物加深了顏色。而這大概是優古堂最熱鬧的一個早上了。第14章往事和宋菘那邊約好了時間以后,嚴庭催葉旗去刷牙洗臉,依依不舍地放開「很好抱揉起來很有趣」的黎輝,葉旗慢吞吞地往唐蒙屋里走去。黎輝這才有時間細細打量起店里來。七個書架把三面墻占得滿滿當當,靠門的那邊擺著唐蒙的小書桌,桌上除了臺燈和書,還有紙筆和幾個相框。湊近一看,最前頭的那個相框里是四個孩子,兩個個子高些男孩,身前站著一個小男孩和一個小女孩。小男孩伸直胳膊,把身后溫柔笑著的高個少年的手握著往上舉,小女孩眼睛都快彎沒了,張嘴笑著,還能看到缺了一顆門牙,身后的少年把手放在她腦袋上,也開心地笑著。黎輝被這幾張笑臉感染,也漾起笑意。「你猜猜,哪個是葉旗?」嚴庭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到了背后,黎輝連忙直起身,結果一下撞進嚴庭懷里。后者干脆拉開椅子坐下,拍拍腿叫黎輝也坐。唐蒙看到他倆在看照片,湊了過來。「我,我猜是這個。」沒有什么懸念地,黎輝指了指小男孩。「哪個是我?」嚴庭又問。黎輝便明白了,這是他們幾個小時候的樣子。不禁感嘆拍了照不僅能在手機里看,原來還能弄得像畫片兒一樣。「這個是,公子,這個是唐公子。」「說對了,黎輝真厲害,怎么看出來的?」唐蒙笑了起來,黎輝有些不好意思:「唐公子笑起來,總是,總是溫溫和和地,公子他,公子他笑的時候,愛瞇眼,左邊的嘴角會往上,更翹一點,而且公子喜歡摸人的腦袋。」聽完黎輝的話,嚴庭盯著那顆小后腦勺,忽然把額頭抵了上去。「公子?」看不到身后嚴庭的表情,黎輝擔心是不是說了什么多余的話。結果這回卻是唐蒙笑起來揉了揉他的腦袋:「黎輝很會觀察。」心里喜滋滋地,黎輝想起來又問:「那個小姑娘是誰呢?」「是我meimei。」轉過身,黎輝張大眼看著嚴庭:「公子有個meimei?」怪不得兩個人看起來覺得哪里有點像又說不上來是哪里。「她跟我父母一起住,不在我們這兒,很遠。」黎輝點點頭,忽然有點期待看看嚴庭的meimei,也想看看嚴庭的父母長什么樣了。「你們在看什么?」葉旗洗完臉,邊扎起頭發邊進到店里,看到三個人很親熱地湊在一塊,連忙也人來瘋地張開手臂要抱過去,被嚴庭啪地打了手。「唐叔,老大打我。」「老大不小了,還只會告狀。」「我當你面說的,不算告狀。」嚴庭瞟了他一眼,葉旗馬上賠笑臉:「我是怕我不經打,老大你還要給我出醫藥費多不好。」「既然我要出錢,你還不過來讓我打滿意了?」黎輝聽到這,忍不住笑出聲,葉旗湊過去說:「小黎輝,你想不想聽點有意思的事?」「......想的。」「那我跟你說啊,你知道為什么你的公子會給你編辮子嗎?」「你的公子」這個形容,黎輝聽著并沒有覺得哪里奇怪。在他心里,「你的公子」就好像在說「你的先生」,「你的大師傅」,都是一樣的,倒是那位「你的公子」,表情古怪地瞟了一臉得意的葉旗一眼。唐蒙知道他要說小時候的事了,干脆在一邊整理起剩下的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