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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時候,王霄看了看周圍,道:“張臨怎么不在?” 梁紹道:“張臨昨夜突然腹痛難忍,現在還在榻上躺著。他讓我來跟將軍告假,今日不能跟將軍去大營了。” 王霄訝然:“腹痛?怎么回事?吃壞了東西?” 梁紹:“我也不知,我昨日與他吃的都是一樣的食物,我全然無事,也不知他是何緣由。” 我看著梁紹,笑了笑。 “將軍,”我對王霄道,“我倒是從家鄉帶了點藥,專治不明腹痛,不若拿給張兄試一試。” 王霄看了看我,頷首:“也好,去吧。” 我應下,離開了堂上。 張臨的居所就在不遠,我徑自穿過回廊,走到他的廂房前。 我敲了敲門:“張兄,聽說你腹痛,我帶了些藥來。” 里面傳來有氣無力的哼哼聲。 我推門進去,只見張臨躺在榻上,皺著眉捂著肚子,蜷縮作一團,似乎是十分難忍。 “長兄病得十分辛苦么?”我將門關上,不著痕跡地落了門閂,“大約是腹瀉,可如廁過了?” “從昨夜到現在……一直如廁……”張臨說著,擺擺手,“方才又去了一次,除了水,已經無物可出了……” 我微笑,道:“我帶了藥來,是家鄉特產的,一向甚是有效,張兄不若用一用。” 張臨點頭:“多謝王兄弟了。” 我扶他起來,拿過水杯遞給他,而后,掏出一只藥瓶,倒出一只小藥丸,放在他的手心。 張臨就著水,仰頭將藥碗服下。 沒多久,他臉上的痛苦之色突然消失。 “咦?”張臨睜大眼睛,摸了摸獨肚子,又動了動,“不疼了!” 我說:“是么?” 張臨從榻上站起身來,又走了走,轉過來看著我,又驚又喜:“王兄弟,你這藥果然靈驗,一點也不疼了!” 我笑瞇瞇地招招手:“張兄一夜未睡,還是快快躺下歇息才是,免得腹痛又起。” 張臨忙躺回榻上,邊躺邊道:“王兄弟說這神藥是家鄉特產?叫什么名字?” 我說:“這藥么,沒有名字。不過它的用處,須得與另一種藥相配合,方效果顯著。” 張臨訝然:“什么藥?” 我說:“也沒有名字,不過這藥自帶一股花香,哪怕是鼻子稍微聞到,也會教人腹瀉不止,疼痛難忍。” 張臨臉上的笑容滯了一下,正待說話,我已經上前反剪他的手,將尺素抵在他的喉嚨上。 “張兄,”我冷笑著,低低道,“這藥我涂在了給將軍那信的信紙上,張兄若未曾偷看,我今日這藥便不會起效。張兄與趙王勾結之事,還想再瞞下去么?” 張臨瞪大眼睛,片刻,臉色發白。 要在一群人一面不動聲色地將jian細找出來,聽上去是一件需要斗智斗勇的事。但謝浚過兩日就會到達雒陽,留給我的時辰不多。所以我還是用上我最擅長,也是最簡便的辦法。 那封信自然是假的,里面別的沒有,只抄了一篇賦,那是多年以前趙王獻給文皇帝大壽的。 這信我也不曾交給王霄,只是趁王霄不注意的時候,淺淺地塞在了他書房案上的一堆文書里。這封信的信封皮顏色甚為特別,淡青色,對它有想法的人不會忘記。 接下來,我自然就回去睡覺,等待那jian細自投羅網。 不想,這jian細就出在了王霄覺得絕不會背叛他的人里面。 據張臨供稱,趙王雖然將王霄任為北軍中候,但他其實甚是不放心,張臨正是受趙王指使,監視王霄。從王霄每日的一言一行,到往來文書內容,都要向趙王稟報。 “雖然如此,我從未向趙王稟報過對將軍不利之事!”張臨忙道,“只是將軍來往信函,趙王的人都知道,少說一樣便要問,我不得不打探……” 我不為所動:“你向誰稟報?直接找趙王么?” “不是,”張臨道,“我只須告知馬夫。” 原來還不止一個。 “除了他,這宅子里還有別的眼線么?”我問。 “無了。”張臨說著,已經帶上了哭腔,“我也是無法,我家人都在京畿之中,趙王拿著我一家老小的性命要挾,一個不從,便要殺我家人……” 我看著他,心里松了一口氣。 此事,至少可說明王霄是可信之人,這再好不過。 作者有話要說: 又是一年,祝大家元旦快樂,新年順順利利啊~~~ ☆、疫帳(上) “王兄弟, ”張臨許是見我神色松動, 討好道, “王兄弟, 我說的句句是實,我真不曾做出陷害將軍的事。王兄弟你信我, 先把刀收一收……” 我看著他,片刻,彎彎唇角, 把尺素收起來。 這應當是實話,如果他真的向趙王說了什么不利之事, 那么趙王已經對王霄動手了。 “王兄弟, ”張臨神色仍不定,支支吾吾, “此事, 將軍那邊……” “放心吧。”我說,“張兄既然不曾謀害將軍, 我不會告訴他。” 張臨的神色松下許多, 感激拱手:“王兄弟恩德……” “莫急啊,我話還未說完。”我笑了笑, “有件事我還不曾告訴你。” “何事?” “你那腹痛的毒藥,還未全然解開,若不繼續服藥,今夜還會痛,且會越來越要緊, 不出三日,肝腸寸斷。” 張臨面色一變:“你……” “我會每日給你解藥。”我打斷道,“不過你須按我吩咐做事,若有一點不從,解藥就沒了。” 張臨的神色仿佛見了鬼,瞬間灰敗。 我說:“你放心,我要做的事,是為了保護將軍,你照我吩咐去做,我不會為難你。不但如此,我還會幫你救下家人,從此不再受趙王威脅。” 張臨目光一動,忙道:“你要我做何事?” 我問:“昨夜那信上的內容,你報知馬車夫了么?” 張臨:“還不曾。我昨夜偷看了之后回來,就一直腹痛……” 我頷首:“信中寫了什么,你可告知他。就說那是他兒子正在習字,臨摹了一篇叫萬壽賦的文章,特地寄過來給王將軍看。” 張臨應下。 “那……還有么?”他又問。 “若有其余吩咐,我會告訴你。”我說,“你如常做事便是,方才之事,你知我知,若有第三個人知道……” 張臨忙道:“我絕不敢教第三人知道!” 我滿意點頭。 不久之后,張臨隨著我回到堂上,王霄和梁紹皆是驚訝。 “你那腹痛好了?”梁紹問。 “好了。”張臨道。 “如此說來,王兄弟那藥確是了得。”梁紹笑了笑。 張臨:“是啊。”說罷,他也不太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