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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恐怕不是東平王謀反, 而是周氏與東平王都在考慮立儲之事, 在人選上出了分歧。周太后便想借殿下之力震懾東平王及一眾宗室, 以免生亂。” “孤亦是此想。”秦王道,“不過她不怕孤直接領(lǐng)兵篡位么?” 我說:“此事與三年前同理。殿下若有篡位之心, 三年前便已經(jīng)做了。殿下兵馬雖強, 那些宗室也并非弱旅,諸國兵馬加上各宗室cao縱的外軍,可達數(shù)十萬,他們一旦聯(lián)手,殿下未必抵擋得住。” “此言甚是。”秦王頷首, 一笑,卻瞥了瞥我, “三年前,你就是這般算計于孤。” 我不以為然:“殿下也并非一無所獲。除了先帝的大批賞賜,還得了震懾人心的威名, 于殿下而言,乃是穩(wěn)賺。” 秦王對我這番道理不置一詞, 繼續(xù)道:“依你所見, 此番孤又當(dāng)如何。” “若為殿下大業(yè)而論, 殿下不宜回應(yīng)。”我說。 “怎講?” “周太后手握正統(tǒng), 殿下率兵往雒陽, 無論東平王或其他諸侯王, 自不敢輕舉妄動。不過往后之事,則于殿下無益。”我說,“周氏根基薄弱,要維持掌權(quán),必須得仰仗殿下兵馬。如此一來,殿下須率兵長駐雒陽。殿下兵馬所倚仗者,乃是邊境屯田的錢糧,后方距雒陽千里之遙,糧路一旦為人所斷,則殿下兵馬如無根浮萍,再不復(fù)自如掌控。此乃其一。其二,殿下雖有太后密詔,卻是名不正言不順。就算殿下去到之后,將東平王以謀逆之罪拿下,也不過震懾一時。而后,殿下便是在明面上一眾宗室及朝臣世家爭利,不但除周氏之外無人感激殿下,還會讓殿下落下亂政的罵名。其三,就算周氏可憑殿下扶持崛起,對殿下也不過利用一時,待時機成熟,必定要將殿下驅(qū)除。到得那時,世人攻訐殿下之聲反而又會成周氏打倒殿下的把柄,前車之鑒,如文皇帝待袁氏,亦同此理。” 秦王神色平靜,少頃,微微頷首。 我其實并不相信他真的是來向我問計。三年前他既然能識破我的意圖,那么這點道理他便不至于想不出來。如他所言,那密詔三天前接到,他至今無所動作,便足以證明他心中已經(jīng)有了計議,且我有十足的理由斷定他想的與我差不多。 “如你所言,今后孤又當(dāng)如何打算?”秦王又問。 這才是他真正要問的。 我說:“若我不曾料錯,過不了幾日,東平王及其余人等,也會來向殿下示好。” 秦王道:“哦?” “用意皆與周太后無所差別,不過為了尋求殿下支持。”我說,“殿下亦不宜答應(yīng)任何人,可從今日起假裝臥病,可做得真些,宣揚出去。若有人來,只交由謝長史出面推拒。” “如此說來,雒陽便不管了?”秦王道。 我說:“雒陽遲早要亂,殿下此時插手,百害而無一利。為大業(yè)計,殿下宜行韜晦之道,以待時機。” “云霓生。”秦王忽而道,“以你所見,孤要繼得大統(tǒng),如何算成事?登基么?” 我說:“那要看殿下是要一個三世后再亂的天下,還是要一個長久昌盛的天下。” 秦王道:“自是后者。” 我反問:“以殿下所見,朝廷自高祖以來,數(shù)度陷于危境,其癥結(jié)在何處?” 秦王想了想,道:“癥結(jié)有二。一是宗室,一是豪強。高祖得豪強扶持而起,稱帝后為平衡豪強之勢,大封宗室,而宗室坐大,便只好任用外戚平衡。宗室掌兵,豪強掌財,朝廷為二者掣肘蠶食,以致衰微。” 我頷首:“如此,殿下若不可將此二者翦除,就算殿下重整朝廷,亦不得長久。” 秦王看著我:“你那契書中的所謂成事之后,亦在于此么?” 我愣了愣,不禁瞪起眼。 他擺出一臉正色,我還以為他在說正事,不料七拐八繞,竟是回到了討價還價的事上。 我神色毅然:“殿下,那契書上寫得明白,乃是我助殿下登基。殿下一言九鼎,立誓畫押,不可反悔。” 秦王淡笑,不置可否,懶洋洋地靠回憑幾上,拿起那本閑書繼續(xù)翻起來。 兵營與居庸城相聚不遠,只有十里。 它占地甚大,從馬車下來之后,我極目張望,只覺入目皆是齊整的營房,似望不到邊。 而正前方,是秦王的官邸。 此處大約才能真正稱之為□□,比居庸城里的□□有氣勢多了,屋檐遠近重疊,府前旗幟招展,威風(fēng)凜凜。 這整個兵營,竟似另建了一城,令人咋舌。 秦王車駕來到,幾人從府中出來,為首一人,正是謝浚,身后跟著裴煥。 看到我,謝浚并無訝色。 向秦王見過禮之后,他微笑地看著我:“霓生,三年不見,別來無恙。” 我看他一眼,淡淡道:“我無恙,多謝長史。” 不待這邊多言,秦王向謝浚問起了營中的事務(wù),謝浚和幾位幕僚一一回答。眾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往帳中走去,我無所事事,亦跟隨秦王入內(nèi)。 待得坐下之后,秦王與眾人商議慕容顯之事。 這倒是我關(guān)心的。我站在一旁,不禁豎起耳朵。 裴煥向秦王稟報,說今晨剛傳來戰(zhàn)報,慕容顯和駐守河套的秦王部將李翊左右夾擊,將槐度部首領(lǐng)槐度真殺死在了陰山外。 秦王聞言,令從人取來地圖,在案上攤開。 “拓跋彥何在?”他問。 “拓跋彥甚是狡猾,逃往大漠中去了。”裴煥道,“槐度部與慕容部一向有所交往,部眾見槐度真殞命,亦大多投向了慕容部。不過雖是如此,于拓跋彥而言損失不大。他如今仍站著漠南北部和漠北,慕容顯亦傳書來請殿下增兵,助其一舉將南北收復(fù)。” 秦王卻道:“告知李翊,回師河套。慕容顯既已得了槐度部舊眾,漠南已無妨。” 我聽著,心中了然。 慕容顯想讓秦王助他拿回漠北,這著實有些異想天開。其一,秦王僅僅答應(yīng)幫助慕容顯奪回漠南,如今一戰(zhàn)告破,自然算是守了約;其二,秦王如果幫助慕容顯拿到漠北,那么秦王將來要面對的,就是一個南北一統(tǒng)的鮮卑。他不會蠢到給自己找個后患。 秦王之所以幫助慕容顯,除了避免慕容部無處可去侵?jǐn)_河西,更重要的,乃是不讓鮮卑的某一家獨大。支援慕容部對抗拓跋部,讓兩家長長久久地內(nèi)耗下去,無暇無力來中原滋事,才是上佳之策。 對于秦王的意圖,眾人顯然了然于心。裴煥應(yīng)下,全無異議。 眾人有商討了一些營中的日常之事,秦王起身,到營中去巡視。 “云霓生,”出門的時候,他頭也不回,“跟上。” 我心里翻個白眼。 明明是他請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