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淵收拾完,把自己扔到床上,心里嘆了口氣。被發配回原籍什么的,真是夠了,他也就合該和混混們混在一起,上輩子他因賭博而死,這輩子他想改邪歸正,老天還不讓了!其實他這輩子本是謝府嫡長子,本來也不至于這個樣子。偏偏謝無淵一出生的時候,手里緊緊攥著一顆骰子,抓周的時候又陰差陽錯被人算計,抓了骰子,再加上這幾年一直泡在賭坊,屢教不改。到后來更是一天不賭就渾身不舒服,謝老爺和謝夫人看著再也改不過來了,也就不和他較那個勁兒了,權當老天賜了個兒子,只把他當紈绔子弟養著,不怎么管他了。倒是在兩位庶出的兒子身上,教養的更加用心。年前的時候,他更是被二夫人擺了一道,硬生生的給弄回南淮來了,說是“謝家沒有這么不上進的子孫,再不上進,就把他從謝家家譜上除名。”他倒是想問問,他那兩個不成器的大哥哪里上進了?!他除了天天往賭坊跑,又有哪里比不上那兩個天天想著法兒敗壞他的大哥二哥了?!這謝家還在御史的位置上坐著呢,他倆就忙不迭的把謝家嫡長子流連賭坊的把柄往外遞,生怕皇上看不見似的,嚷嚷的滿大街都知道。得了,南巡欽差是皇上心腹中的心腹,這會兒子回京,只怕皇宮里也知道謝家出了個賭徒。唉——他也不想天天往賭坊跑的,可他白賺了這輩子,身上多了很多限制。細細想來,他淪落到現在這個貓狗不待見的地步,都是這個上帝擲骰子系統的錯!想當年,他也是二十一世紀的大好青年,好吧,雖然他好賭了點兒,不過他也是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啊,(系統:好公民,你虛不虛?)結果一眨眼,就回到了這個架空的時代,說它是五代十國,各國割據吧,也不對;說它是春秋戰國,有統一的王室和此消彼長的諸侯吧,那也不對;反正就是一個有大國,有小國,也有附屬國的時代。他所在的國家叫梁,到現在能有六七代皇帝了吧。他爹謝大人呢,是一名御史,專門挑皇上和文武百官的錯兒的,這種坑爹的活兒,要換了他,他早辭官不干了。謝家當初也是跟在第一代皇帝身后打天下的人,啊,不對,是沖在皇帝前面打天下的人,皇帝在他們家屁股后面躲箭呢。后來始皇帝論功行賞的時候,念及謝家一門忠烈,威武不凡,多次護主有功,不僅給了封號,封了爵位,還特意給了一塊丹書鐵券,就是傳說中能免死的那種。后來的后來,皇帝死了,他的兒子——二世皇帝一想,這正好啊,反正御史也沒人干,不如就他們謝家吧,還能省的朕一生氣,把御史拖出去咔嚓了,遺臭萬年。于是,大梁發展到現在,始皇帝那代的功臣大多襲爵結束,封地收回,子孫淪為普通人。可謝家呢,雖然爵位啊,封地啊,啥的都沒了,但御史的頭銜還掛在頭上呢,因為丹書鐵券還在他們謝家放著呢,謝無淵覺得那東西燙手的很,沒準皇帝一直在暗戳戳的準備想把那東西收回來,就等著挖坑給謝家跳呢。☆、爺最近心情不好謝無淵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握著晶瑩剔透的骰子,在心里問道:“我還差多少次擲骰子,才能開啟玲瓏骰子的功能?”“一百六十次,”系統回答,“明天再去一趟,應該就可以了。”謝無淵嘆了口氣,科舉什么的,等他生命安全得到基本保障以后再說吧。第二天,謝無淵兜里揣著一沓銀票出門了,擲一百六十次骰子不是小數目,如果他想在午飯前解決掉的話,就要用一次開五個的大賭盅。嘖,白花花的都是銀子啊,謝無淵搖了搖頭,他現在已經不奢求勝率了,能湊夠一萬次擲骰子的數兒,他就心滿意足了。對了,順便說一句,他現在的勝率已經從百分之十變成了百分之二十。鑒于他那龐大的擲骰子次數,謝無淵和系統難得的達成了一個共識,那就是謝無淵這輩子是不可能通過勝率來增加精力值上限的了。且說那賣閨女的錢老漢聽了謝無淵的話,先是在茶館酒肆細細的打聽了一遭。旁的人都勸他:“馮大爺那點兒愛好,這條街上的人,誰不知道?就算你不知道,剛不也說了嗎?他好男色,你跑他家去賣閨女,你賣的出去嗎?”也有人勸他多為閨女想想,“謝家小公子既然不要,那還有茅家何家啊,多少銀子不重要,給閨女找個靠譜點兒的主人家,才是正經。”錢老漢又仔細打聽了茅家何家收一個丫頭給多少錢,當聽到最高不過十兩銀子的時候,之前旁人勸他的話,就都變成了那天邊的浮云,風一吹,早就煙消云散了。開什么玩笑,這閨女以后過的好不好,他一點兒都不關心好么,他只對白花花的銀子感興趣。錢老漢當下打定主意,要帶著丫頭到馮府走一趟。左右不過成與不成,若是不成,大不了被牙婆子數落一頓,他再去別家;可若是成了——那就是五十兩白花花的銀子,省了他三番五次的出門跑遠路,天天睡大通鋪,吃糠咽菜,抱著被子湊合湊合就是一宿。這苦逼的悲催日子,他可不想再過了。五十兩銀子算得上一筆大買賣,足夠他在家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呆上大半年。抵不住馮家五十兩銀子的誘惑,錢老漢帶著閨女往馮府走了一圈。馮府的下人聽他說要賣閨女,最開始先是笑得意味深長。“我們府里什么時候說要收丫頭了?你也不去打聽打聽,十里八鄉的,誰不知道,咱馮大爺的癖好,你要是有兒子,咱們這兒啊,一準兒要。”錢老漢方才覺得自己真是財迷心竅,竟然信了五十兩銀子的鬼話,說不定只是那謝家小公子胡謅出來騙人的,真是騙了一輩子的人,最后倒是被謝無淵給誑了,只能悻悻的牽著手里的丫頭轉頭離開。這一轉身不要緊,身后丫頭的模樣就完完整整的露出來了。馮府的下人盯著那個丫頭還沒張開的眉眼,拍著大腿贊道,“唉喲,我的乖乖,這可不得了啊!”立馬換了笑臉,改了說法,“這丫頭我們要了,你可不許再賣給別人,喏,這是五十兩,權當是定金,剩下的事情我可做不了主,得等我們家大爺回來再說。”那錢老漢也是個走南闖北的,活脫脫的人精兒,一聽馮府負責采買的下人這么說,立刻就明白了,自個兒手里這丫頭是交了好運了。這要是進了馮府,最差也是個貼身伺候的,很有可能要抬個妾,這要是再生了娃,免不了就是個如夫人。買丫頭是一個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