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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張武磕著瓜子,“謝小公子今年也不過就十二歲啊!”“凈吹牛,”李斌隔著桌和他嗆聲,“謝家那可是御史府,就你一個碼頭幫工的,還能見人家家里的小公子?”“嘿,我去不了御史府,我還去不了隔壁的賭坊嗎?”張武一拍桌子,氣勢十足,“大伙兒說說,誰不知道謝家小公子好賭如命,一天不去賭坊,就渾身不痛快?你一個外地佬,啥都不知道,還瞎嚷嚷。”“嘿,我們家祖祖輩輩都住在這條街——”那李斌不干了,當場擼起袖子,就想干架,能住在“十里街”,那是一種身份的象征,怎么能容得別人說三道四,踢翻凳子,站了起來——“哎,兩位好漢,且莫動手,”說書人打起圓場,“這南巡欽差還沒走吶,咱們這兒應天府府尹上個月頒布的禁嚴令,可還是有效的,二位要是為了一時痛快,搞得四五天都不痛快,那可就不好了——”李斌踹了踹腳下的凳子,又坐了下來。“這謝小公子啊,”說書的喝了口茶,繼續他的營生,“出生的時候可不一般吶,雖說大家喊他小公子,可他頭上那兩個哥哥,其實都是庶出,哎,就是說,不是謝夫人生的,謝夫人多年無子,懷他的時候整個謝家都喜氣洋洋,還派了兩次銀子——“謝府派銀子,我們怎么不知道?”其他客人不干了,“該不會是你為了哄我們聽你說故事,瞎編的吧?”“哎,這個我知道,”一個留著山羊胡的漢子得意洋洋,占了天大的便宜似的,“我弟弟還去領了一次,派銀子的看他長得機靈,還多給了二兩銀子。”錢老漢心道,原來這還是一家向善的,那把丫頭賣他們家準沒錯了,要是把自己編的慘一點兒,沒準還能多得幾兩銀子,去吃酒呢!“這位客官說的對,這兩次銀兩,都是派給十歲以下的男孩兒,所以你們領不到,也是自然的。”說書人笑著說道,“謝夫人行了善積了德,可不穩穩當當的得了個公子嗎?”“得了,誰要聽你瞎扯這些,快說說十二年前那樁稀奇事!”有人嚷嚷道。“好,好,”說書人捋了捋胡須,“這謝小公子啊,出生之前,那是霞光漫天,整條街的人都說是祥瑞,實乃大祥之兆啊——”“切——”眾人噓他,“哪天傍晚不霞光滿天?”錢老漢心道,這十里街的人,竟不像別處般的愚蠢,自己可要小心說話,謹慎行事。說書人干咳兩聲,繼續說道,“這都不算什么,最稀奇的是,他出生的時候,還帶了一個骰子,那骰子啊,晶瑩剔透,通體透明,”說書人嘖嘖稱奇,“似玉非玉,實在不像是咱們這凡間的東西。”“莫不是賭神下凡?”“別扯了,謝小公子十賭九輸,這個時間點兒,八成還在隔壁輸著呢,”最開始的那名酒客嘲諷道,“就這水平,還賭神下凡?”凡好賭之人,多為蠢物,這謝家小公子,想必是個好糊弄的,錢老漢握了握拳,一定要把手里的丫頭賣給謝無淵。“老張,說我什么呢?”一個少年說話的時候還站在門口,不過一晃神,就已經三兩步躥到酒客一旁的凳子上,卻也不坐,只一只腳踩在上面,另一只腳放在地上,胳膊隨意的搭在那名酒客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拿了桌上的花生來吃,“編派我編派的開心不?”“謝——謝——小公子,”那酒客,也就是在碼頭幫工的張武,被嚇了一跳,結結巴巴。“別急著謝我,”謝無淵拍了拍張武的肩膀,站了起來,“我可沒說你欠我的三兩銀子不用還了。”謝無淵的突然出現,整個酒館都寂靜了一炷香,默默的尷尬。八一八的過程當中,驚現了當事人,怎么辦,在線等,挺急的。“喲,還說謝小公子十賭九輸,那你怎么還欠人家三兩銀子?”李斌隔著桌嘲笑張武,以報剛才被鄙視之仇,“那是,那是——”張武窘的一張臉都紅了,半天沒憋出句話來。李斌打趣張武的一句話,讓整個酒館又活了起來,大家開始笑著調侃張武。眾人笑鬧著的這個空當兒,謝無淵已經踱步到說書人李運跟前了。“我說,老李啊,你在這兒講十二年前的傳奇故事,講了也十好幾天了吧,”謝無淵在說書人李運身邊溜達來,溜達去,“咱什么時候講講旁的唄?光講謝家多無聊啊,是吧?”謝無淵說的風輕云淡,好像壓根不在乎似的,可李運知道,接下來的話里,他要是有一句話讓眼前這位爺不順心了,他的日子也就到頭了。“謝——謝——小公子——”李運也開始結結巴巴,“您,想讓我講——講什么?”“講什么?”謝無淵拿起李運放在一旁的扇子,輕輕在手中敲打,茶館一時鴉雀無聲。這謝家莫不是權勢滔天,不然怎能嚇得旁人大氣都不敢喘一聲?錢老漢狐疑的看向旁人。他卻不知道,這謝父,也就是個尋常御史,這些人怕的,壓根不是謝家,而是謝無淵這個人。這錢老漢只還當謝無淵是個蠢笨至極的賭徒,要把閨女賣他吶。謝無淵敲了半天的扇子,慢悠悠的開了口,“既然你不知道講什么,那不如就講講茅家,何家和馮家?”“謝——謝——小公子”李運嚇得話都說不全了,“您,您,別開玩笑了,這些,這些,豪門大戶,哪里是,是,小的,小的能,能編派的。”“哦,”謝無淵點點頭,扇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手心,“這三家你都不敢說啊,那沒關系,你繼續說謝家啊,謝家小公子說完了,不是還有謝家大公子,謝家二公子,謝家大夫人,謝家二夫人么?”“小的,小的,知道錯了,”李運哆哆嗦嗦,只差沒尿褲子了,哪里還有剛剛編派謝無淵時的風光。“別啊,出一個全本,謝家那些事兒,湊個整兒,多好啊,”謝無淵輕笑一聲,把扇子扔回李運桌上。“你不是愛說故事么?今兒我就送你個題目,你要是說的讓我滿意了,這十好幾天的‘十二年前’就算了,不然的話——”謝無淵頓了一下,似乎在想要怎么處置他。“謝小公子饒命啊,”李運一聽,就知道今天的事兒不能善了了,謝無淵被稱作“十里街三大紈绔”,不是沒有依據的,這小閻王發作起來,你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死的。要不是謝大公子開的條件太優厚,他也不至于抱著僥幸的心理觸這個霉頭。是老老實實交代所有事情,還是老老實實交待自己這條命,李運略一思索,立馬給謝無淵跪下了,那頭磕的是一聲比一聲響,“小的真的知道錯了,其實小的也是受人指使,如果不是那——”“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