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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當年何家離開村里到現在,村里便幾乎沒見過他們了,何平宴夫妻還在縣里的時候倒是見過兩回,等到了府城后幾乎沒人見過,更不提如今去了京城。 小梨子溝說的都是些老黃歷了,村里出了個大官老爺,全村上下誰不抬頭挺胸的,出門走親串門的都喜歡說這事兒,翻來覆去的把何家的事說著,他們百說不厭,聽的人也百聽不厭的,只翻來覆去的都只有那些陳年舊事,何家當年還在時的情形,若是問及如今的情形,誰也說不上來的。 何家那老太太劉氏兩個還在縣里的時候,他們還能登門去套個近乎,問問何平宴等人的情形,如今何家舉家給搬到了府城里頭,就是想去套個近乎都摸不到門路的。 二餅三餅點頭,說都好。 村長又問了問劉氏等人的情形,末了還把他們帶到何家的老房子去,那房舍外邊長著不少的青草,不高,開了門,里邊有層灰,但房梁架構完整,底下還能看出有支撐的痕跡,這房舍雖不說時常打掃,但還能看出來不時會維護保養。 村長也這樣說:“你們家這房舍每隔一旬兩旬的我家老婆子就過來給掃掃灰,看看有沒有哪里要修補的,不過到底缺了點人氣兒,房舍修的時候用的料子不大好,若是再過些年沒人,怕是護不動了。” 何家這房舍剛修的時候用的料子不好,不過也正常,村里家家戶戶都這樣,沒銀子,只能省著來。 房舍也是有氣兒的,時常住了人的房舍明亮通暢,像是整個都活了起來一般,沒住人的便要陰暗不少,很是潮濕。 “這也都修了這么多年了,你們倆離開村里的時候才不過六七歲的,想來是已經不大記得了?” 二餅三餅確實沒多少印象了,不過還是記得幾分,二餅比三餅記得多些,他還記得幼時三餅好動,他沒少cao心,不時便要拉著人防了他往外頭跑。 回了客棧,四餅還問:“咱們家房舍要垮了啊,那修么?” 二餅三餅都對小梨子溝村記憶模糊,更不提四餅了,他對縣里有印象,余下的都是在府城的時候。 修房舍那可是大事,得查日子、房舍材料,請人修房,樣樣都不是輕松活計,就是大餅何越在要請人修個房舍指不得都得弄得灰頭土臉的,更不提二餅三餅了。 他們搖搖頭:“修不修得看爹娘的意思,要真修定也請了大伯來,咱們甚么都不懂,不能添亂子,如今主要的還是你下場科舉的事。” 三餅還說:“大哥學問扎實,又游歷了這兩年,這回下場應是十拿九穩的事兒,小餅,你這是頭一回下場,要是...” “沒有要是,我肯定能考過的。”四餅打斷他:“三哥你別說話,聽我的。” 四餅對自己非常有信心。 三餅:“行吧,聽你的。” 他都沒好意思說,這回小餅下場,青云書院教導他的夫子本是讓他再緩一緩的,說他學問是機敏,但根基不扎實,多打磨打磨再下場更好,不過四餅沒聽,犟著要下場,也只得隨了他的意。 夫子都不看好,他到底哪兒來的自信說能一路考過去的? 算了,讓他高興高興吧。 作者有話要說: ~ 第 177 章 下晌, 嚴柱兒從家往外走。 身后, 繼母原氏滿臉的不高興,喪著臉的在身后罵道:“...還是個秀才老爺,甚么秀才老爺這么懶的, 好不容易回來一回,不說給家里幫幫忙的,一到了就朝外走, 我們嚴家是客棧吶, 想回來就回來的。” 一路追到了門外, 嚴柱兒還是頭也不回的朝外走,連個頓都不打,原氏氣得無法,還氣得發了狠:“你走, 你走了有本事別回來!” 隔壁家的婆子斜斜的靠在門上,聞言“嗤”了聲兒,揚著聲音說:“嚴家的, 你叫柱兒別回來,他要真不回來, 我看你上哪兒吹牛去,咱們柱兒那可是秀才公, 走哪兒掙不到飯吃的?也就是柱兒孝順, 才隔三茬五的回來,還得受你的氣。” 嚴家的事兒又不是甚秘密,隨著婆子話落, 周邊不少人家家里都笑出了聲兒。 嚴柱兒前兩年過了府考,成了秀才公,他們這一片鄰里們也跟著得了好名聲,誰說起柱兒不說這孩子好的,也就嚴家的魚目混珠,分不清好歹。 不過嚴氏也只有罵兩句,動手做別的卻是不敢,不說柱兒跟那當大官的何家交好,便是他們這些四周鄰里還看著呢,虧了何家那位夫人早前任知縣夫人的福,他們柳平縣覺悟高得很,都知道欺負弱小最是不恥,都盯著呢,敢出格的,三兩下就給報到衙門去了。 原氏時常在家里罵罵咧咧的,反倒便宜了周圍的婆子,三五不時就跑去衙門里一報,到逢年過節的還能得到衙門里給發的米面油糖的,雖然不多,但婆子可高興得很。 原氏對著婆子也沒個好臉,惡聲惡氣的:“要你管,真是上輩子吃撐了這輩子才回多管閑事,見天兒的盯著別人家看。” 原氏實在是吃了太多回虧了,這四周處了幾個小心眼的,沒人能跟她處得來。 婆子很是大方才承認:“對啊,就是要多管閑事,只有多管閑事了才能轄制你這種心腸歹毒的惡毒婦人。” 原氏氣得很,把手頭的帕子一扔,一副要找茬的模樣:“你個臭不要臉的,你說清楚了,誰惡毒了,我怎么惡毒了,我是沒給他吃還是沒給他穿,他打小進學讀書不是我出的銀子么?” 原氏覺得她一個當后娘的能做到這份上那已經是不錯的了,這些人憑甚么說她? “呵。” 婆子呸了口:“要不是人何家,你能送柱兒去進學?人柱兒讀書的銀子可是嚴瘸子掙的,你才是一個外姓的,柱兒憑啥不能花他的銀子,那嚴瘸子掙的銀子怎就成你的了?那你怎的不說說你帶了前頭夫家的孩子來,不也花人姓嚴家的銀子送去讀書進學么?” 當年原氏跟嚴瘸子兩個對人柱兒如何他們可都是看在眼里的,若不是遇上何家的,柱兒別說去讀書進學了,吃飽穿暖怕都是問題。 俗話說,有后娘就有后爹,真真兒是沒錯。原氏這不要臉的,還好意思說是她送去的,真是甚么臟的臭的都往自己臉上抹。 原氏說不過,氣得插著腰:“有你甚么事兒,你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