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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素色衣衫,身上再無多余的裝飾,手上也不若如今的風流公子般喜拿折扇,一副風度翩翩的模樣,卻任誰都忽略不過他去,他嘴角含笑,一身溫潤:“何老爺、老夫人。” 又給何志忠夫妻見過了禮。 他落落大方,還朝何心姐妹福了個禮,余光在何心身上停留了須臾,心中倒是安定了下來。 不丑。 他能瞞過了別人,但何心心思細膩,樊玉北的這一眼自然被她看在眼里。 心如擂鼓,咚咚跳個不停。 第 91 章 相看的事十分順利。 樊玉北覺得人不丑, 甚至比他來時想象中還好上兩分, 心里最后那點不甘愿也消散了。 樊家是早得了消息知曉何家何平宴這位縣令要調任平城知府。 自來兩家結親是結那兩姓之好,樊家如今看著確實比何家強,底蘊足,但何平宴能在而立之年成為一城知府,靠的也不僅僅只是運氣, 更多的則是他的手腕能力。 他的高升足以預見。 是以, 樊何兩家結親并非誰高攀了誰,而是彼此相互。 何心雖是何家大房的閨女, 但樊玉北也并非樊家長房長子,他出身三房,是嫡次子, 甚至樊家三夫人, 樊玉北的親娘也是小戶人家出身,因著這,樊家才挑上了三房。 樊三夫人出身不高, 比不得其他房的夫人, 對何心的身份也并沒有輕視,甚至知道何平宴這個叔叔往后指不定便是京城大官, 更是能為他們三房添個依仗就更沒甚不滿的,何況,家主挑的并非是嫡長子,而是次子。 樊家動了跟何家結親的念頭,也并非那等強勢的人家, 非要逼著人成婚,便只提了讓樊玉北以小輩兒的身份上何家來拜訪,借機相看相看,若是看上便皆大歡喜,若是沒看上,這婚事自然作罷。 張氏一開始還念著樊玉北是出自府城的大戶人家,說話都小心翼翼的很是拘謹,等氣氛熱乎幾分后,頓時也放開了,一雙眼恨不得釘在樊玉北身上一般:“樊公子家中幾口人?父母做甚的?還有甚兄弟姐妹……” 全然一副長母娘看女婿的模樣。 張氏早前心里還想著頭一門相看的那白童生,如今見了樊家公子,頓時把那白童生給忘到爪哇國去了,便是再來幾個白童生加一塊兒也不如這樊公子好的。 樊玉北坐直了身子,想著臨走時母親的交代,小身板挺了挺,很是正經的回道:“何大嬸子,我家有十八口人,父親乃是一文士,母親在家cao持,我上有兄長,下有一對弟妹……” 劉氏想勸阻都來不及,由得他們一問一答。 基本的問完了,幾個當長輩的都看了眼,隨意提了兩句便把人給支了出去。 何家的院子里鮮花盛開,正是芳香時節(jié),各種姹紫嫣紅的花朵開得很是艷麗,米仙仙偏愛綠植,挪了不少盆栽了,如今那紅的綠的白的正相襯得宜。 下人們得了吩咐,也不從這里路過。 空蕩蕩的園子里只有今日正相看著的一對年輕人。 何心一張臉羞紅得垂著頭,樊玉北也是頭回來相親,面兒上多少有些不自在。 遠遠的樹叢邊,幾個小腦袋伸著頭看著。 “哎呀,這怎的都不動的!” “我娘說,我爹當年見她頭一面兒就呆了,見我娘在采野菜,傻乎乎的搭手給采了好些,讓我娘險些沒帶得回去,還很是主動的問我娘的姓名和外家的家門,我娘還罵他登徒子來著。” 這幾人正是何安等人。 “二嬸連這些都跟你們說了?” 三餅得意著:“那是,我娘還說了,我爹為了抱得美人歸,給她采過野菜、砍過柴火、洗過手絹、送過發(fā)釵,最后還是我爹花言巧語才哄得她點頭應下。” “大堂哥,你肯定不知道伯母是怎么嫁給伯父的。” 何安:“誰說我不知道的?” 不就是她娘當年一眼就相中了他爹,覺得他憨厚老實是個勤快人,搶在他爹那青梅之前使了個計,成功把自己嫁了過來么?張氏可不是那等有事藏心里的人,能把何志忠給搶來,她不知道對多少人說過。 驕傲得很。 他不提,是覺得沒好意思。 二餅一本正經的看著前方,說一聲:“姓樊的動了。” 樊玉北到底是個男子,很快就反應過來,他一把扯下了腰間掛的玉佩放到何心手心里,清了清嗓子:“這個給你,這塊玉佩是我出生的時候我爹送的,帶了多年了。” 頓了頓。 “傳家的玉鐲子你別急,等你嫁過來了我娘自會把另外一只給你的。”至于其中一只,自然是在他大嫂手上。 何心:“……” 她不急。 真的。 何安急了:“你們看,方才我大姐還一副害羞的模樣呢,這會兒整個人都呆了,哼,這個姓樊的肯定不好!” 說話間,里邊張氏已經出來了,悄悄朝何心招了招手。 讓他們單獨見見,有兩句說話的功夫,已經是破例了。 這樁婚事便定了下來,何安這個當弟弟的便是反對也無用。 樊玉北把自己的貼身玉佩都給送出去了。 如今兩家只是口頭上定了下來,樊玉北還得回了府城,請樊家家主請了媒人,定下婚契,過了明路后,這樁婚事才算真正定了下來,且定下婚契后,從下聘過禮,婚事真正辦下來,恐是明年了。 正好,何心如今還未及笄,還能跟著學學規(guī)矩。 樊家并非是那等規(guī)矩森嚴的人家,何心又是次子媳婦,不掌家不管事的,只要把自己房里的事兒給管好了,學些平日的禮節(jié)便是。 “心心,你跟二嬸說,這樊玉北你覺著如何?別聽你娘的說甚人好就人好,這主要還是得看你的意思,你要是覺著不好,那這婚事咱們便推了,左右如今還甚么都沒定呢。”米仙仙悄悄把何心拉到一旁。 送了玉佩又如何,送了還能還回去的。 何心臉頰微微泛紅,在米仙仙的注視下,好一會兒才點點頭,聲如蚊蚋一般:“他,挺、挺好的。” 她想起他那副見她不開口,到處在身上尋摸增她東西的模樣。 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