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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只有上光明頂的神音殿、從燁珩的秘典里找出線索了。”青原咬牙道:“現在阿那環已經在往這邊的路上,他一到光明頂,便更正中煙嵐下懷﹗”景言逐漸緊攥十指。“無論如何,我們都必須盡快趕上昆侖山,先救出靈飛,然后再讓你進神音殿,找出方法對付煙嵐和阿那環。”墨蓮華決然點頭。作者有話要說: 沒錯,其實墨妹子就是一開始莊主的親妹了。好幾次其實是想把伏筆寫得明顯些的,但都是我功力太淺的問題了orz希望大家看完這章后能理解這錯綜復雜的前因后果☆、報應曰:“海內昆侖之虛,在西北、帝下之都。昆侖之虛,方八百里,高萬仞。上有木禾,長五尋,大五圍。面有九井,以玉為檻。面有九門,門有開明善守之,百神之所在。”上古自有記載以來,便有以昆侖作十萬大山之尊的傳統。在術士橫行、四海未平的時代,昆侖山乃修道之人最為崇仰之地,因為他們相信山里有諸天神明、聚匯八方靈氣,故當歷來數次大規模的門派之爭,他們皆將決戰的地方定在此處,以求天道所選擇的一方能得神靈庇佑、號召天下。及后這一帶因此而常起戰禍,牧民全都東遷往大漠去了,昆侖也就成了冰封荒蕪的凍土。直至懷陽帝將刺馬族民集體滅殺於鏡湖,又有燁珩救走碧陽、為鎮住湖中怨魂而開山立教,昆侖才變成現在由明教統領、繁衍出眾多村莊部落的局面。昆侖山脈橫亙塔里木盆地以南,磅礡而險絕,其走勢分作東、中、西三段,西崑侖從帕米爾高原向東南延展,就在克里雅山口轉折成自西向東的中昆侖。明教總壇的建築群散佈在中西崑侖交界的各座絕峰上,由鏡湖、白玉圣殿、教王殿組成的主壇光明頂,正正座落於克雅里山口西側的神女峰,而神女峰西北不遠方,便是阿什庫勒火山群之所在。——此時此夜,從山腳仰望上去,從阿什庫勒源源噴出的滔天煙灰,已將昆侖徹底淹沒。神女峰絕巔上,大片的芍藥花已然枯萎,廣袤的鏡湖有如一汪血海,所有生靈一旦接近,都無一例外被吞噬沒入其中﹗光明頂將大部分教眾撤到其他殿群,只餘三百殺手留在這猶如末世的暗域,死守著圣殿鏡湖的入口。鏡湖旁有一座底闊頂窄的高臺,和白玉圣殿隔著鏡湖遙遙相對。這本來是教王每年祭祀萬山大神的圣臺,眼下卻立了一個“十”字形的銅架。銅架下方呈中空,內里放有未燒的木柴。架上正綁著一個白衣人,手腳均被透明的幼絲縛牢在刑柱,一個粗環圍住了他頸項,使他不能低頭,只可以眼睜睜直視著此刻鏡湖里的情景——鏡湖翻湧沸騰,湖面冒出的血泡像是長了眼睛似的,大半都往圣臺這邊靠攏,鏡湖貼近高臺階梯的邊緣,甚至還被濃厚腥紅的血氣“侵蝕”掉,以rou眼可見的速度逐寸爬上實地﹗一道身影從教王殿閃出,幾息之間便繞過半個湖,小心避開血霧,飛身掠上圣臺。任易凡落在刑架前,與那人四目冷眼相望,誰也沒在對視里放過誰。“事隔十二年,你終于再來了。”那年白靈飛為救走安若然,在光明頂大開殺戒,鮮血染遍整個神女峰。其時他剛升任副使,被扶光派遣下山辦事,回來后才看見這慘絕人寰的景象——正因當時不在,他一直都愧疚於沒能與和同伴共生死。若他能趕及早幾日從村落里回來,那些和他一起長大的教眾便不會慘死在九玄劍下,光明頂也絕不會四周尸橫遍野。這么多年,他對此仇耿耿於懷,只求有朝一日,能親手將這劊子手碎尸萬段。后來幾番變故,礙于種種原因,自己竟仍沒得償所愿,心中豈能無憾﹖如今他們倆的腳下,就是當日他同伴伏尸最慘烈的地方。此時此刻,任易凡內心的恨意非筆墨所能形容,他甚至要用盡全身的自製力,才能壓下點燃柴火、將白靈飛就地燒死的沖動。“怎么樣﹖‘首尾難顧’的滋味好受么﹖”白靈飛冷冷一笑,並不答話。“你此刻全身有如針刺,又生出諸多心魔幻象,理應快要崩潰了,跟在這條銅柱上受火炙之刑沒什么分別。”任易凡笑道:“這樣也能裝作若無其事,我也確實佩服。”“明教現在已經朝不保夕……怎么你還有閒情來這兒廢話﹖”白靈飛沒有皺眉,只是嘴唇微微抿緊,牽扯到嘴角滲出一絲血跡,鋒冷中透了幾分虛弱的氣息——他為了保持最後一分清醒,竟在嘴中重復咬破自己舌尖﹗“煙嵐為了能讓你重溫舊夢,特意在針上塗了‘茶蔓陀’,你能認出來吧﹖”白靈飛鎮靜的表情瞬即破裂了。任易凡走前一步,在復仇的快感下更壓低了聲線:“當年讓你和楚皇取道芍藥居,又碰巧遇上教王南下清掃叛教的神女施曼菁,更恰巧使你失去了兩個小孩……你對此毒應該沒齒難忘才是。”——若說有什么比景言更加重要,便只有他從忘憂谷帶下山的三個孩子。那是白靈飛一輩子,絕不容許任何人觸碰的逆鱗。“任易凡……”他掀起滴血的唇角,盯著眼前的男人,逐字逐句道:“只要可以再拿劍,我保證能讓光明頂再一次血流成河﹗”任易凡眼神劇沉,下頜的咬肌漲出了青筋。“你知道這片圣湖里,困住了多少因你和昭國元帥而死的怨靈﹗﹖”白靈飛雙瞳劇烈縮了一下。“四百年前,刺馬族連同族主庭珂,十萬人全被懷陽帝和昭國元帥葬入湖里。自此開始,歷代教王為他們作下的罪,全都不惜殺生祭靈以平湖中異動,使圣教落得狼藉罵名,連像風羽前教王那般的人也擺脫不了命運﹗”“而你白靈飛,繼承了昭國元帥的鳳凰血咒,屠我光明頂教眾,血洗過建中城的黎民百姓——”他霍然揚袖,指向身后的圣湖,疾言厲聲道:“你手上沾滿引來天劫的殺孽,難道還能問心無愧,還想著要逃避你應得的懲罰﹗﹖”白靈飛臉色蒼白如死,神志與身上的茶蔓陀角力良久,終被劇毒霎眼壓倒。幻覺紛亂叢生,全都是他此生不堪再回憶起一絲半分的往事:倒在血泊里的晴晴和大牛、拓跋滅鋒直貫景言的一劍、奉他軍令以身炸毀平天廣場的鋒狼軍、被慘遭屠戮的平京城……腦門深處的一點像被刀絞,痛得他喪失其他感官的所有能力,失焦的雙眼怎也無法在任易凡的臉上凝聚。“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