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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好離不開的﹖”他話裡鄙夷之意不能再濃,就像看到曾經相互匹敵的對手驟然墮落,變成他最蔑視的那種人一樣。連隆往后打個手勢,整列將領隨他擅自步入營寨內﹗傳訊兵大吃一驚,營內火把獵獵,把守的王軍見一群上將驀然闖入,一時也不知是攔是趕,而連隆已經揚聲高喊:“末將與王軍十營統領,前來求見陛下﹗”帳外的親兵衛隊駭然上前,精銳王師的素質體現在瞬間便組成的圍護陣形上:“連將軍留步,陛下有命——”一聲難耐的低吟恰好從帳內傳出來。那嗓子很快便變了調,隨著激烈的沖撞而尖叫,幾下便失了聲,馀留尾音撩在心中。連隆自然注意到,親兵衛長的喉結此時情不自禁滑動一下。“將軍,您也聽見了,陛下確實是不方便見諸位。”隔著帳幕都能聽到一隊鋼鐵之軍口舌乾燥,可想而知內裡是怎么香艷的場面。這其實也不能怪王軍精兵心志太弱,大漠上有小數民族確以征服為本能,戰斗力往往與征服欲掛勾。在那些民族裡,所有戰敗俘虜都會永遠淪為奴隸,被他們撕扯吞食,即使是曾經的萬獸之王也不例外,這便是為何以白靈飛的身份,在北漢軍中仍然被人用看獵物的目光對待——剛被俘虜的時候,不知多少人動過心念,本來以為長明王嘗完鮮,這位特級戰俘要被丟去軍奴營,任由大伙輪著來享用的。豈知人沒能碰到,這隻獵物竟然一朝翻了身,張牙舞爪渾身是刺,誰也不敢再明目張膽動他。今晚這一齣,倒是正中一群獵狼的下懷。可是連將軍的心彷彿是鐵做的,除了柔然和北漢,其他事情動搖不了他半分,也不管裡面是什么,便再重複一遍:“末將連隆,偕王軍十營統領,在此求見陛下﹗”帳內阿那環滿足的吼了一聲,俯身貼在白靈飛濕透的耳鬢:“鳳凰,你很少會像現在這么溫順的……”他低低嘆道:“我其實更加喜歡你不可一世的樣子。”他嘴上的話極其輕柔,下身的動作卻狂暴得像頭野狼,猛獸般的狠戾跟他眼裡的深情竟完全不合。他從內到外,瘋狂地翻攪著胯/下人的身體。眼底映著因長久鍛煉而顯得筆直勁瘦的背線,他低頭舔舐那大片背肌,然后用力掐住腰身一壓,再將自己整根沒入去﹗白靈飛全身瞬即繃直,下意識往前一掙,卻被粗暴的猛扯回來。男人用能卸下他雙腳的蠻力,抬起他兩條大腿,轉了個姿勢從后攬住他膝彎,把人徹底打開。白靈飛彷彿聽見自己深處撕裂的聲音。“以前你經常和我說起在草原的舊事,所以我一直都在你的故土上找你。”“你說不愿意拋棄大草原,我就在想,那是什么一個地方﹖是不是美得可以讓你背叛我﹖”他其實是在自言自語,白靈飛疼得幾乎失去意識,只能在無止境的進出中微微抽搐。“其實那也不外如是,不是么﹖”阿那環揪起那張酷肖碧陽的臉容:“我現在是北漢之主,漠北就在我腳下,你再也沒理由離開我了,嗯﹖”冰雪一般的容顏被汗浸濕,黏著幾絲黑髮,仰著頭失神喘息。交合的窄道緊致發燙,裡面一陣陣痙攣似的收縮,將阿那環緊緊咬住不放,不留任何空隙——與景言歡愉時成了習慣,他下意識便會把男人的鐵燙帶向更深的地方。阿那環受了極大的蠱惑,如同陷入極樂,見白靈飛無法控制向自己邀歡,堵住甬道的堅柱便更興奮的勃硬起來:“燁珩那個鎖魂印太礙事了,他困住了原本屬于我的力量……”“等他朝上了光明頂,將天地邪靈之力完全釋放,我便和你一起,當這天下永遠的主人。”他箝住白靈飛下顎,往那兩片咬得出血的唇瓣,像撕咬一般吻了下去。那張臉緊緊皺著眉,低吟碎在交纏的唇舌間,從皮到骨,都盛放著一種別樣的艷麗,誘惑得無與倫比。——可是他見過這副臉孔更令人瘋狂的模樣。不是眼下這個任他為所欲為的低級傀儡,而是仗劍飛臨洛水、高貴而渾身煞氣鋒芒的碧陽。他的確更懷念那個人睥睨眾生、驕傲不可一世的樣子,可是那般的一個人,從來沒有辦法屬于他。原來他思念了四百年的人,最終只能用這種方式來得到……得到了,卻不是他停住輪迴想擁抱的那道身影,而記憶中的身影,他永遠也沒能接近。逾越了人和術鬼的距離,橫跨數百年的執念宿命,只是純粹的、因為錯過了而沒法再接近。他最接近碧陽的……到底是什么時候呢﹖是他身上掛著一個醉倒的傻子瘋遍大街嗎﹖還是那個少掉半條筋的傻子捧住他釀的千里香,笑瞇瞇問他喝不喝的時候﹖在那段他為淨化自己術鬼邪靈受盡挫折、在碧陽身旁自卑到發瘋的日子裡,他是否……其實也曾經可以抱住碧陽呢﹖阿那環一身的戾氣不知什么時候退去大半,藍眸裡的黑沉之色也消斂了不少。心裡忽然便剩下空蕩蕩的一大片馀角,空得他發了慌。體內被狂猛的噴射注滿,延綿好半晌之久。白靈飛不斷發著抖,有行水跡悄無聲息劃過眼角,很快便又滴落在地上。“末將連隆,偕王軍十營統領,在此求見陛下﹗”阿那環回過神,詭異的黑氣瞬即便縈繞上他的冰眸。他本來已經柔緩的神色也變得陰沉起來,彷彿前一刻還在的人又離開了這具軀體。“都在隔壁營等著。”他抽身退出來,將暈昏的人扔在地上。——宿主與傀儡在立咒時本該建立起精神聯繫的,就像他和當時的碧陽一樣。可是在白靈飛身上下咒后,不知是否受過鎖魂印影響,阿那環感應不到他的魂魄,一直也沒法放下心。于是他特意派白靈飛出關、殘酷鎮壓動亂的五大族,又于這不合時宜的時刻,在結咒之后第一次要了自己的傀儡。如果說他之前還不確定咒術是否起效,那么在經過平叛一戰前方王軍的匯報、以及今晚親眼看到的順從配合后,他再沒有半分懷疑了。阿那環穿回衣衫,也不對躺在地上的白靈飛望一眼,便走出了帳外。帳內油燈正好燃盡。被折弄一整夜的人驀地睜開雙瞳,眼裡碎透的光重新聚合,變成刀鋒一般的雪亮凜冽。——本該是阿那環貼身不離的虎符,不知什么時候被摸了出來,此刻正握在他手上。☆、故人長絕黎明前的時份,拓跋滅鋒抹完了隨身長劍,將它和劍鞘并排,輕輕放回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