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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亂世修羅道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98

分卷閱讀298

    一切打壓他的人不是自己一樣。

而景言用的手段也是簡單粗暴,拿出了在南遷物資中算是彌足珍貴的黃金,言辭誠懇的對嚴毅嘉獎一番,中心思想就是讓他告老還鄉,說畢了還嫌不夠動情,當即加賞幾盒翡翠玉石。想起皇帝陛下沒捨得花金子給自己蓋宮殿,連睡都要睡在總管府,卻讓他回揚州蓋大宅,嚴毅嚇得一雙腿直發抖,連話都說不利索,翌天便真的回了老鄉,一錠金也沒敢拿走。

然而眾人還沒來得及驚嘆皇上省錢的能耐,便知道他獨排眾議重用馮瀠杰是為了什么。

老一批的官員都已凋零得差不多了,馮瀠杰要依景言所說“找合適的人”,根本只有一個方法。

在被徵用的金延總管府裡,新任的馮尚書住進了皇帝作息與辦公兩用的房間旁,第一時間讓小天當自己助手,找回了在太學時期的諸多同窗。這些太學弟子的出身有貴族也有寒門,學滿離開后也各有際遇,有的入朝從中游爬起、有的卻隱于集賢巷投身議政書院,但這些人都不約而同符合了一點,那就是景言和馮瀠杰一致重視的特質——才德俱佳。幾年共處,馮瀠杰和小天都對這群同窗有深刻的了解,按每人的專長優劣,在朝廷裡安排相應的崗位,終于填滿了大大小小上百個要職。

年輕人哪怕什么都沒,卻最不缺干勁精力,本來缺件掉塊運轉不來的朝政,在短短時日裡竟重新走上了軌道——

于是,貴族壟斷政治、寒門無從入仕的局面被徹底打破。因懷陽帝大封功臣而開始,高門大閥以利益和人脈來織成、捆綁住南楚朝野近四百年的巨網,在景言手上終于迎刃而解。

同一時間,景言將云靖、景煥康二人任命作左右前鋒大將軍。職銜官品都是虛的,兵權和責任才是實,兩人接過虎符,便迅速收編江南地區尚馀的所有武裝力量,只要想打又能打的,不論是南楚兵還是春日樓的老流氓,都重新配軍入隊,即日開始訓練。至于糧餉,則由朝廷先欠著,營門前高高懸起了景言親筆寫的欠單,承諾不管國庫進帳多少,年收的兩成全都進南楚軍的袋子。

要苦有夠,要錢沒有——這支南楚軍實在空前刻苦,可是看到皇帝陛下的御書,新兵都收回怨言,肅然挺胸,繼續比當年鋒狼軍受訓時更嚴苛的cao練:

“我軍物質匱貧,歸咎于朕之失才,非戰之罪。然家國子民、猶勝萬金,望諸位守好此間軍餉,視之作軍魂忠骨,待河山光復之日,朕必將其還之許之,半分不欠,以此作立。”

每當經過營門,都不時能看到有將領向這張欠單敬軍禮,情不自禁流下熱淚,也可算是一樁天下奇聞。

然而要重振社稷,最缺不了的就是錢。

當皇太子的時候,景言連去寺廟求符也要借皇叔的份兒,登基后又是接手一個爛攤子,基本上大半生和窮也脫不了關係——可能正因如此,皇帝陛下對開源節流有獨特的一套見解,往往令朝臣不服不行。

剛來到金延,景言便敲詐了整座春日樓的庫房,讓歐陽少名在江南各地替朝廷支不了的各項工程買單——作為回報,皇帝解除了青原將軍的一切軍務,將手下這員愛將慷慨地送了出去,無限期跟著春日樓主,直到另有軍旨召回為止。

青原由應龍軍統領變成春日樓夫人,倒是半天也沒享到福。他隨樓主奔波整片江南,在歐陽少名整頓工商之時,他不但要代朝廷點戶分田,還要跟地方官府合力修繕運河,讓云靖重編的水軍能毫無阻礙通行八方。

不過,全因歐陽少名代表的江湖幫派與青原所代表的朝廷勢力緊密連繫、合作無間,南楚的管治階層與平民竟達致前所未有的融洽。加上謝正風受景言委派改革御史臺制度,讓地方御史接到百姓申訴后可直接和州縣交涉,大大提高了各地行政辦事的效率,省卻重重上遞的步驟,也相當于省掉朝廷的銀子。

不破不立,不死不生。基業差些腐蝕殆盡的南楚,至此是從根芽開始活過來了,而且是一種嶄新的活法——除掉階級歧視、豪強分利、民怨不達的風氣,所有前代君皇想做卻沒做成的,都在一場戰爭后奇蹟般達成了。

而一手締造奇蹟的皇帝陛下,除了每日忙活國家大事,起居出行都與平民無異,也的確是皇帝界的奇蹟。

不止一次有人上書,懇請陛下另闢新地建造臨時皇宮,不必大肆舖張,但起碼要確立君威,也好便龍體歇息。對此景言不以為然,折子就只寫了“已閱”兩字,及后被逼狠了,才冷然一瞥眾人:

“我千萬楚民,作戰俘被囚敦煌有之,作孤魂埋骨平京有之,馀下的飄泊南北,尚未有安身立命之所,你要朕先把自己安頓下來,那朕這些子民呢﹖誰把他們安頓下來﹖”

滿朝鐵嘴銅舌,竟沒能在皇帝面前辯出個所以然來。

“除非重奪平京,否則建宮一事,今后誰也別再提起。”

這也未算是皇帝最獨斷獨行的事。

自從平京淪陷、八軍崩潰,再直到云靖和景煥康重振起南楚軍的旗幟,八軍統帥之位一直懸空,景言從沒廢過白靈飛、也一直未有再立統帥。

皇帝陛下本人實在沒什么可參的,半年來,朝廷最大的上書浪潮,便是請求為帥印另覓良將——這股浪潮,尤以白靈飛隨阿那環前往榆林、從此作為北疆軍最可怕的人形武器后,走上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誰也不知白靈飛受了什么誘惑才會倒戈,但對以九玄劍作信仰的南楚來說,白靈飛的叛變無疑是等同都城淪喪的恥辱——還是時刻戳到心尖上的恥辱。這把他們引以為傲的神劍正落在敵人手上,卑顏屈膝任予索求,還替阿那環清除草原上的一切反抗軍,對北漢的盡心盡力,甚至沒有絲毫遜于他曾經立誓效忠的景言。

好些新入朝的官吏都不明白,皇帝陛下到底是以何心情面對已經變節的白帥,又到底是如何能將關于北漢的軍報聽入耳的。而且令人難解的是,不管白靈飛替阿那環贏得什么戰役,景言都會聽人一字不漏的稟報完,即使臉色難看至極,都只是無聲揮退眾人,沒有發作、更沒有任何言語,完全不是平日殺伐決斷的皇帝陛下。

但對于云靖、景煥康這些舊人來說,這其實沒有什么難解的——

他們與景言一樣,壓根兒就不相信白靈飛會叛。

但凡是跟著帝帥一路走過來的人,都親眼看著白靈飛是怎么付出。只要他有那么一點點要叛的念頭,便不必在御書房前捱千道杖刑、在天引山筋骨皆碎、在洛陽遭恩師圍殺、更不必在明知必死的情況下留守平京……這么多年,并不是沒有投敵的時機,只是他們太清楚白靈飛的為人:

要他人頭可以,但要他低頭,天下只有景言一個人可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