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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小飛終將成為這么的一個存在,所以這一卷的他,大抵便是清冷而隱忍的角色,很苦逼也很郁悶,對不起想要看到日天日地歡脫主角的親了p.s.2.作者君算過,從這一章開始,殿下(以后要改口做陛下了)要沉睡好久……☆、求援深宵的皇城格外寂靜,宮殿群燈火寥落。平京的日用品早已不敷應用,朝廷頒令,因應戰(zhàn)時需要統(tǒng)一配給糧食、火油、布料等物資,連皇宮也要將火油節(jié)省著用。——也許是兵臨城下所使,這處江南最顯赫矜貴之地,竟透著些許末路的荒涼意味。帝君起居作息的承光殿外,佈有御林軍重兵把守,殿內除了重傷臥榻的景言,卻只有墨蓮華守候在旁,與戒備森嚴的外圍成鮮明對比。墨蓮華一聲嘆息,替榻上的人輕掖被角。大戰(zhàn)那天,景言是在全城震驚下被送進皇宮的。當時他馱在馬背上昏迷不醒,被一支長箭從前肩貫穿到后背,在城墻至宮門的天街拖出了一條血路。她聞訊火速趕入宮里,竭力搶救了兩個時辰,景言仍然血湧成堤,命在旦夕,到了最后,她實在無計可施,只有狠下心腸拿過烙鐵。燒紅的鐵塊印住創(chuàng)口,在肌骨上滋滋直冒白氣。她不敢去看景言昏迷中的臉容,也不敢想像他在經(jīng)受何等的痛苦,只記得當鮮血凝住的時候,他肩上的皮rou已經(jīng)成了一片焦黑,猙獰不堪,看上去極其駭人。連續(xù)兩日,景言基本都陷於昏睡,間或睜開眼也是意識迷糊,依稀叫著白靈飛的名字,不知低聲念起什么,卻又很快安靜下來,皺著眉沉睡過去。城外金戈之聲不絕,她知道,那是白靈飛在率南楚軍浴血苦戰(zhàn),不折不撓的守著這座孤城。——他聽不到景言渴切的夢囈,橫在他們面前的,是比情愛更重要的東西,重要得不容他們心中再有半分私情。“見過白帥﹗”殿外御林軍齊聲致禮。“大伙兒都辛苦了,繼續(xù)守著陛下吧。”墨蓮華猛地驚醒,下一刻,輕衣銀甲的身影便推開了殿門,挾著風匆匆跑到自己身旁。見白靈飛目光只是直直停定在景言臉上,她神情一黯,悄悄將床首的位置讓出來,轉而站在他身后。“他內傷比外傷嚴重,要等閉塞的經(jīng)脈重通后才能擺脫危險。不過你師父的內勁太厲害,我連施幾次金針,也沒有你昨晚替他療傷的效果好,這樣下去,我也沒把握他什么時候能夠醒來。”白靈飛坐在床邊,似是要平復心里某些情緒,好一會兒后才對她點頭:“謝謝,若非你在他左右照料,我也不能省心。”“不必謝我,留在你倆身邊算我倒霉。”墨蓮華輕嘆一聲,“看在我們的情分上,你能聽我說兩句話么﹖”白靈飛知道這位大夫眼力犀利,自己今日新添的大小傷勢又怎能瞞得住她。“我明白,待會回去我便找軍醫(yī)。”墨蓮華玉容再沉,他又連忙眨眼:“我保證。”——平生被他恃貌行騙過不少次,她心里自然有數(shù)。從這個人口中說出的保證,那得看是保證什么,而刻下這句……她要是再上當,肯定是腦子進水。“你如此秏費功力,就算有軍醫(yī)替你治傷又有何用﹖”她不由動氣:“我知道你武功絕頂,論單打獨斗,估計天下間沒多少人能勝過你。但逞強是有限度的,你這樣下去,早晚會支持不住,到時候大軍群龍無首,你又曾否想過后果﹖”白靈飛沉默了半晌,驀然笑了一笑:“每個披甲上陣的戰(zhàn)士,都設想過自己倒下的一天。”墨蓮華頓住了。以前的自己,并不理解他的意思。要是碰上輕賤生命的病人,肯定被她怒斥得狗血淋頭,就像第一次在水石城痛罵白靈飛一樣。她是自幼喪親的孤女,雖然和親姊被師父收養(yǎng),得以拜師學藝,但比她年長十多年的jiejie不久后便叛出師門、不知所蹤,還未來得及過完整個童年,她師門上下一夜覆滅,只她一人僥幸逃脫,從此身邊便再無親人相伴。曾經(jīng)嘗過被遺棄於世的人,絕不容忍他人在面前輕生。然而她慢慢變了。長年追隨白靈飛出入戰(zhàn)場,陪他見慣了腥風血雨,她終于明白,為什么人要舍生而取義——有些生命的價值不在存活,而在成全。那些人甘愿選擇后者,如同醫(yī)者替病人選擇前者,一切選擇,唯心而已。“有一件事情,我一直很想問你。”墨蓮華一愕,沒料到白靈飛的話鋒轉得如此之快,“什么事﹖”“景言的狀況,你不察覺有問題么﹖”白靈飛淡道。她別開了臉,轉身去整理放在床邊楠木幾上的藥箱,“他和你一樣過度cao勞,身體虛弱是意料中事。”“故且當他是這個原因,才會氣海枯竭、脈氣不繼。那他的外傷又是怎么一回事﹖”“我不是和你們解釋過么﹖他體質特殊,天生便難以凝血,即使是常人半刻鐘就癒合的傷口,他也要用上整個時辰才能止血。”墨蓮華一邊說,一邊在整理幾上的金針,將它們逐根在燭火上炙過,才放回小巧的盒子里。“可是這情況近幾年嚴重了許多,起碼我當年遇上景言,他絕不至於因為一支勁箭、便差些失血致死。”她纖手輕輕一抖,差些炙到自己拈針的兩指。“醫(yī)家所云,神能凝氣,氣能蓄精,精能化血。他一直憂思太多、郁抑傷肝,動搖元神根本,自然精氣不繼,血量不足。”白靈飛的目光逐漸凝住,“他元神秏盡,是因為承擔了我身上的血咒,對么﹖”墨蓮華收拾完畢,忽然垂首苦笑。“你心中已有答案,又何必再問﹖”“可是碧師祖的魂魄還沒在我身上完全甦醒,為什么景言會成了這個樣子﹖”白靈飛情急之下扯住了她,竟是連對敵之時也從沒有過的慌亂——“這樣下去他絕對活不長,你能不能想辦法救他﹖”“如果我有,他現(xiàn)在還會躺在這里么﹖”墨蓮華低聲嘆息,“當年他先是和你結下附生誓、從阿那環(huán)手上搶過咒術,后來又強行喚醒血咒去救你,心里就已經(jīng)清楚會有今天的代價。你還沒喪失自我,那是因為昭國元帥用精神力封印住自己的六魂,但只要血咒仍在你身上,他便要為你承受十萬惡靈的反噬,直到元神俱滅為止。”白靈飛怔了良久,雙唇逐漸抿成一條薄線。“那如果我死了,他是不是就可以活下來﹖”墨蓮華無力合上眼睛。“在昏迷的時候,他胡言亂語得緊,喊出口都是你的名字。”白靈飛啞口無言,卻慢慢松開了手。——他知道,自己終究是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