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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炮,與阿那環(huán)、拓跋滅鋒所率的北漢大軍在潟琊以東角力,卻因后援不繼失去兩湖全境。明啟三十一年五月初,死守湘州城的主力大軍與應龍軍終于撤出,放棄了平京外圍最后一個據點,退回漢南平原。白靈飛的鋒狼兵全軍輕騎,與長孫晟的克天騎沿赤邯、陌東、嘉定等城池,展開了殊死的硬碰。赤邯城破之時,白靈飛下令燒毀城內軍器所,不容夏軍偷得南楚制造火器的半點法門;陌東城破當日,他命鋒狼軍帶走所有軍糧,帶不走的就倒進漢江,絕不留給聯(lián)軍半點米谷,令夏軍也為之瞠目結舌。最后,鋒狼軍攜了足夠全軍支撐三個月的物資,于明啟三十一年五月底回師楚都。應龍軍從湘州城撤走的水師精兵,在鋒狼軍回師的兩日前,也全部駐于平京城的汾離水外。——大半片江南地區(qū)已告陷落,聯(lián)軍完成對都城水陸兩路、四面八方的包圍網。戰(zhàn)事至此,平京已被徹底孤立,斷絕了所有與外圍的消息與糧食聯(lián)系。一切顯而易見,南楚軍只能死守平京,最后僅有兩種結局:熬至聯(lián)軍退兵,又或城破國亡。拼殺了足足四載,長年顛沛流離的百萬將士,終于回到自己的都城外。但荒天下之大謬的是,這些忠烈的男兒卻被朝廷拒于城門外﹗——平京的城門,只容許運送物資與糧食的輜重隊通行。其他士兵,包括權限僅在八軍統(tǒng)帥之下的帶兵統(tǒng)領,亦不得在沒有圣旨的情況下入城﹗這對于軍心而言是毀滅性的打擊。皇太子被軟禁于皇城內、無法帶兵,如狼似虎的聯(lián)軍強敵就在漢南平原前,可是他們的國家,卻堵死了他們唯一的生路﹗如果這種情勢再繼續(xù)數(shù)天,恐怕南楚軍就會開始全面崩潰,歷史就此徹底改寫——然而半個月之前,湘州城陷落的那一天,卻有一幕悲壯的場面、一個名留青史的偉人,最終扭轉了時代的巨輪。作者有話要說: P.S.1.珍惜左右護法CP能賣萌的日子吧~嗯,我相信大家猜到的~P.S.2.由于殿下掉線了,所以先讓儀雅暫時擔過帥氣MAX總攻的大旗P.S.3.平京攻防戰(zhàn)要開始啦~但在此之前還有一件很重要的支線任務要完成XDP.S.4.下一章,其實是我很喜歡的一章,有位出場不多(其實是很少)但很重要的人要領便當了☆、命運湘州城風雨交加,恰似四年前那場血腥的暴雨一樣——那年的湘州城叛變,在湘州水軍與應龍軍於淮滄河戰(zhàn)到天昏地暗的時候,城內早已成了鬼域。赤川王府在一夜之間頃滅,除了少主景煥康外便無活口。這座親王的封邑命運多舛,即使熬過了那麼一場驚天巨變,城內的風景在四年後,終究亦是在一戰(zhàn)中蕩然無存。黑玄兵最後一輪沖鋒,終於攻破了湘州城門。橫掃無敵的鐵騎狂奔入城,不管是守城兵還是平民,一切反抗的活口皆被殺絕,以求徹底取得城池的主控權。三座紅門大炮已然撤走,洪達大將軍和青原少將都早預料到湘州會失陷,為了能保留實力死守平京,便把城里能成為軍資的所有物品或帶走、或銷毀,在一個時辰前率軍棄城。而在這一個時辰里,是城內的義軍繼續(xù)守著自己的家園,直到用盡最後一根自己削的木箭,才眼睜睜看著黑玄騎兵破城展開屠殺的。——那自愿守城七萬平民都是來自兩湖地區(qū),當中好些是曾肆虐過兩湖、後來被青原率春日樓船隊鎮(zhèn)壓的河盜,也有部分是當年在湘州城叛變里、被赤川王迫逼與應龍軍作戰(zhàn)的士兵。可是在驟聞聯(lián)軍鐵騎踏到湘州後,這些人都奮勇起來保家衛(wèi)國,和昔日的死敵應龍軍攜手同作戰(zhàn)友,到了最後,甚至比南楚軍更不肯放棄湘州城,在大軍撤走後仍毅然選擇赴死。在這支義軍里,不乏梟雄、也不缺志士,當中卻有一人眾望所歸的成了首領——那便是兩湖最受敬重的武學正宗,衡山一派之掌門、位居品劍上家榜的“劍狂”太清真人。對峙的數(shù)十萬兵馬里無人知道,在南楚皇太子被軟禁平京皇城的時候,他的昔年恩師竟然代替了愛徒,舍棄了衡山上的平靜清修,赴了戰(zhàn)場守住國土——只除了兩個人。應龍軍撤出湘州的一刻,統(tǒng)領青原親自拜謝了義軍首領。“前輩有何囑托,請讓我轉告皇太子殿下!”太清真人灑然一笑。“告訴言兒,為師此生最大的驕傲,便是有他這個好徒弟。”滿腔悲慨無處可泄,這位少將最終跪地叩了三叩,驀然仰天一呼,凄戚飲雨,以劍作舞離別。太清真人一襲輕蓑,從容消失在風雨之中。直到黑玄兵入城巷戰(zhàn)的時候,許多將士都看見了城門大街上,有一道持劍提酒的人影。那人高雅有若清風,甚至在肅殺的戰(zhàn)場上,也有種超然而無畏的氣度。他微笑看著帶領黑玄兵破門的主帥,在雨中朗然道:“其峰,這里有酒,喝完再戰(zhàn)罷。”那些將士也都看見了,他們的敕那竟然是赴了酒約。相識微時,以酒論交,以劍結友,他們兩人最後的結局,終歸離不開酒與劍。拓跋滅鋒下了馬,走過了這條漫長的、被雨水無情洗滌過的大街。在街巷的盡頭,他平生的摯友正為他送上最後一瓶酒,酒帶微溫,那是被太清真人用內力烘暖過的溫度。“你上次問我,什麼時候來找你……現(xiàn)在我來找你過節(jié)了。”他終於脫下了長久以來、被鮮卑拓跋皇姓所賜予的面具,在知己面前作回了霍其峰,“今天剛好是端午,是喝菖蒲酒的日子。”太清真人悠然一笑,“你怎麼猜到的?這正是菖蒲酒。”雨水似針刺在臉龐上,帶著湘州廝殺了兩月的血腥味道。“老家伙,你的心意我怎麼不知道?”他搭上太清真人的肩膊,忽然長嘆一聲,將他帶到街旁,像兩個前來聚舊的故人一樣,隨意的坐在泥濘地上。大雨滂沱,將要進城的黑玄兵就守在城樓,等待著統(tǒng)帥進攻的命令。“你明不明白,徒弟胳膊肘往外拐,我都要憋屈死了。”“你不是還有一個徒弟嗎?何以就怨天喊地了?”太清真人瞟他一眼,仰天就喝上一口酒。“若然一直都是向著我的,可是小呆萌——”他劈手就搶去了酒瓶,灌了一大口下去,然後才吼道:“我的小呆萌還不是你那臭小子搶走的麼!你怎麼就只說風涼話!”太清真人指著他,直至笑到喘氣才擺手道:“那是言兒比你有本領,我很多年前就說過吧,他將來的造詣必在你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