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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賢巷是不會輸的。前天不行、昨天不行,說不定今天他就會帶著好消息回巷啦。”說時遲、那時快,集賢巷外忽然有人拿著告示跑進來——“成功了﹗成功了﹗”“左右都御史大人面圣半晝,帝君宣告戶部封還無效﹗”那些江湖幫眾逢人便派告示,繼續往議政書院這邊奔來發放消息:“殿下減農稅的政令熬住了﹗樓主稍后便會從皇城回來﹗”不待傳訊的人擠進來,這里的士人早已喜狀若狂,堆在一團歡呼稱慶了。儀雅和小天被他們圍于中間,兩顆腦袋被左揉右揉,都和眾人一樣笑得嗆出眼淚。“你剛才那些話,是靈飛大哥昨晚來春日樓的時候教你的么﹖”“才沒有﹗”小天在一個集賢巷幫眾的懷內蹭出了頭,淘氣的吐了吐舌頭:“飛哥哥以前就這么教我的。”“你看,柳大哥,”受眾人擁護的少女欣喜的轉向他們,“我們在前一刻,不也認為這是不會來到的幻想么﹖”然而,理想不是幻想。變革者熱衷創造未來,因為他們知道,人總有一天會生活在那個盛世。柳明等幾個人猛地一震,有什么終于在心里釋然了。她在人群里盈盈而立,與男孩彼此交換了一記眼神,指著對方,又再沒來由的開懷大笑——無法站立的障礙,在他們之間不復存在。整個集賢巷呼聲雷動,連正在春日樓平臺上的兩個男人亦停了對話,往巷內俯瞰下去。“六部和御史臺陸續有封還皇太子政令的結果——”平素溫文沉靜的右護法說道:“吏部尚書嚴毅封還官員考察之令,然而此前中央六部內已考察了四部,另計御史臺、各城縣等地方官員,查獲涉玩忽職守者近千人,近半已由刑部批下判決,其余人等因證據確鑿,亦未能暫停處罰。”“工部尚書晁才政封還修繕運河之令,其后由御史臺、應龍軍力陳江南各段運河失修之實情,經朝中激烈爭辯后,封還無效。刑部再次批下徭役、法制改革,并無封還。兵部批下整頓八軍之決議,不作封還。御史臺繼續命派遣御史留在各地聽取冤情,樓主仍保有上訪之權。”櫟木將平京的政局平緩道來,最后斜眼望身旁曾叱咤運河的水軍少將:“今天,就連戶部亦敗在御史臺的逼迫下……皇太子在朝中多年所培植的勢力,果然不可小覤。”青原遙看向集賢巷出口,平天廣場在日暉下莊嚴而肅穆。——那座蘊釀巨變的堡壘,似已滲出絲絲鋒煙味道。“櫟木護法,殿下的處境,比你想象中嚴峻得多。”他淡然道:“如果沒有靈飛身上那幾劍,他回朝當日早遇不測。直到現在,在皇城能直面帝君而相護殿下的,也只有靈飛一人而已。”“少將說得是。”櫟木溫雅一笑,“安慶王甫接過帥印,便將應龍軍統領一職交給高樊逑……失卻運河和金延港,更少了您這位得力臂助,皇太子能否安然度過這關,只怕仍是未知之數。”青原聽得一陣煩悶——景言下獄后,他一直受庇于春日樓,每天在焦慮皇城內的異變,整個人也日益煩躁。面對櫟木,他心里更是有股無名火起,卻又莫名道不出緣由。也許是因那番話里事不關己的語氣,又或這右護法的心思太縝密復雜,自己看不到底。但既然在他人檐下,他不愿因情緒與櫟木鬧僵,只是淡淡指向平臺下方:“那家伙該已離宮了,右護法還是去迎接你們樓主吧。”櫟木沒說什么,瞥見平天廣場馳過一騎、火紅有若烈焰,便禮貌的向青原躬身:“如此在下就先告退了。”退到平臺木梯處,恰恰有一春日子弟上樓,見是櫟木臨欄而下,立刻垂首致意:“右護法,御林軍剛有密信送至。”櫟木眼底掠過一絲芒光,同一時候,對心腹手下說道:“樓主吩咐過,所有宮內密件只能給青原少將察看。”他稍稍回頭,向單衣臨風的青原微笑,“林雨,還不快將信函予少將過目﹖”林雨不敢怠慢,當即將信送到青原面前。櫟木拾級下樓,低眸迎向那襲正從巷口疾馳而至的紅披風——春日樓右護法的笑容,深邃更甚平京上方的風云變幻。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君貌似已經退步到四日一更了……從三月中到五月七日為止,作者君要為考試作準備了T_T之后一定會恢復速度﹗﹗這些日子,中間的時間作者君也會盡力更的,只是未必能有三日一更了……大家還是時不時就來看看吧,作者君會像小飛一樣爆發小宇宙的USH!!☆、忍為上宮門內,皇城廣場沙塵揚起,皇宮遍目都是初秋的蕭颯。早朝剛過,文武百官離開祈安殿,各自起轎而行。經過宮門,百官皆能看見率領御林軍護衛廣場的少年將領。他腰插一柄墨黑長劍,雖臉有倦色,仍正以標準的軍姿筆直挺立、守在門旁,與眾官之間的應對進退有度,配上清冷秀氣的俊容,顯得身上銀甲份外寒傲逼人。——皇太子被逮下天牢之后,帝君當晚便親自發下一道御旨:承光殿鋒將白靈飛,即日委作皇宮守防總將,加以鋒狼新軍總教官之職,功必重賞、過必嚴懲。往昔屬禁軍管轄的重要位置,竟被御林軍橫插一腳,奪去守衛之職務﹗這相當于讓御林軍掌握著無形令箭,皇城三衛,全要對龍葵紋令牌敬七分面子。帝君臨朝逾廿載,從未有三衛將領此般重任加身,御林軍內,一時間更將少年將領捧上了天。蹄聲驟然響起。在皇城廣場,只有三衛八軍里的高級武將能策馬而行——某程度上,在馬上狹路相逢的機會,實在高得不忍直視啊……白靈飛心里感慨著。“末將見過安慶王。”少年對掌握御林軍大權、自己名義上的頂頭上司施了軍禮。來騎催馬疾行,轉眼來到王公貴族所走的那道宮門。安慶王勒定馬頭,微微冷笑:“靈飛少將多禮了。本王剛才向陛下啟奏,所議之事便是八軍下一年統領人選。”八軍統帥自然不用跟一介小將交代什么,若真如此,那也不是好兆頭。白靈飛心思通透,當即恭敬讓出門廊:“末將不敢擾煩,王爺請。”“少將應該是都城里最忙碌的貴人罷﹖”安慶王倒沒放過他的意思,依然停在道上,倨傲的俯視少年:“早朝守過宮門之后,是要去城外練軍、還是不死心的要去天牢看皇侄一面﹖抑或是,你知道各軍統領將有變動,現在就要啟程去面圣呢﹖”經過這個月,白靈飛覺得自己對語言藝術的理解躍升了幾個檔次——這番話短短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