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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怕,但是他知道怕沒有用。「天已大亮,待會兒路上滿滿都是人,殺了兩個孩子事小,傷了武衛營的軍威事大,軍爺如果愿意承擔這個后果,我也沒有話說。」聞言,阿發知道自己遇到對手了,眼前的這個小孩武藝極佳,若是強拼,不見得有好收場。「好了,阿發,算了啦。」阿才搖頭。「是你弟弟也不對。」「是呀,是呀,萬一被將軍知道,我們就完了。」聽著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阿發有些心煩氣燥,他與大胖從小沒了父母,好不容易才掙來這差事,他也知道這孩子從小就仗著自己的名號在外頭使壞,可他畢竟是他最疼的弟弟呀!怎能讓他任人欺負,想了想,阿發終于道。「要我放了他也可以,如果你愿意讓我弟弟打三下,我就放了他。」聞言,韋曦立刻大叫。「不,不可以,絕對不行!」駱天行倒是不以為意的笑了笑。「為了我朋友的周全,我無所謂!要打快打。」見狀,阿發都還沒開口,一旁的大胖已經悄悄拿起木杵朝著駱天行走去,大胖平日無膽,做起壞事毫不手軟,使勁吃奶力氣,將木杵整個砸在駱天行頭上。這一砸,木杵破了,露出了一支手腕粗的鐵棍。破碎的木屑劃傷了駱天行左額上方,立馬血流如注。看到駱天行的額角流血,讓眾人又是一驚,韋曦更是大聲喊了出來。「不準打了,我是……我是韋相爺之子!我命你們不準再打了。」他這一喊,讓武衛營的士兵們個個相望,阿發不由自主地松了手。「你說什么?」這少年……真是韋相爺之子嗎?韋曦理都不理他們,急忙跑到駱天行身邊,鮮血已經染紅了他的半邊臉,但駱天行卻笑了。「小曦,謝謝你。」韋曦紅了眼,伸出手想要撫駱天行的臉。「你……你沒事吧?」駱天行還是笑著,輕輕地應了一聲,接著緩緩地靠在韋曦的身上。「別擔心,我沒事的。」那聲音弱到幾乎聽不見。「小……小……」韋曦想喊他的名字,卻喊不出來,望著呆在原地的眾人,韋曦終于發出聲音。「快來,快來人幫幫忙……」*****不日,韋相爺之子被武衛營尋回的消息傳遍大街小巷。聽說,韋少爺是被江州的流匪綁了,帶回京城向相爺索償時,一舉被武衛營破獲,賊人不敵武衛營的兵力,被打得頭破血流,不得不束手就擒,而那嬌貴的韋少爺則在獲救之后,開懷地流下淚來。京城原就少不了茶余飯后的談資,尤其那人還是當朝權貴之子,失蹤了將近半年的時間,還能回到相府,怎么想都是趣味。談的談,笑的笑,說的說,誰也不知道這漫天的消息根本就是韋德敵手甄太師特意放出來的,既然朝堂上觸不了他的楣頭,也要在暗地里削削他的威風。為此,韋德自是氣碎了幾口牙。韋相府里當然一番風雨。韋曦跪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前已經超過三天三夜。那一刻,雖然阿發、阿才抱著半信半疑的想法,還是將兩人一同帶回了武衛營,沒一會兒,韋德趕來,見了韋曦,臉色一變,當下就要將兒子帶走。但韋曦怎么肯?「爹,求你救他,他是為了兒子受傷的,求你救救他吧。」韋德本來就是個小人,小人一向敏感,隱隱便知道牢里的那人絕不能留。他喊了羅武,要他將駱天行法辦。「此人擄了我兒,非但拘禁多時,還妄想在天子腳下對本相勒索,簡直罪大惡極,定要嚴加法辦。」聞言,韋曦一個踉蹌,爬向父親,哀凄地道。「不,爹,他不是這樣的人,他不是……請爹放過他吧……爹……」他這輩子還未曾如此想要渴望父親的憐憫,但就像韋曦從小就知道的那樣,韋德這輩子只在意自己。毫不留意地將兒子一腳跩開,最愛面子的韋徳恨恨地啐了一口。「哭叫什么?簡直丟我的臉,來人啊,把大少爺帶回去。」韋曦不依,但那敵得過韋德身畔兩尊又大又壯的隨護,一路哭叫著,被人帶走了。接連幾日,他跪在祖宗牌位前,哭干了眼,渾身連力氣都沒有,他不知道駱天行怎么了,也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月荷求了幾日,被酸了無數句,韋德這才同意讓她見兒子。唯唯諾諾地進了宗祠,瞧見將近一年未見的兒子,月荷真是一把眼淚,一把鼻涕。「曦兒,你……你是怎么了?」韋曦一見母親,使著沙啞的聲音道。「娘,娘,你放我出去,好不好?」他知道韋德派了人守著他,如果沒有母親相助,他是絕對逃不出去的。月荷一向懦弱,怎么可能答應。「曦兒,你別昏頭了,你爹只是現下生氣,過幾日就好了,萬一你……」韋曦打斷母親的話。「娘,我不能只為自己,他……他是為了我受傷的,也不知道他傷得如何,人怎么樣,現下又被丟進牢里,萬一,他真有不測,兒子也不想活了。」聞言,月荷一驚。「你胡說什么?你才十三,怎么能說這樣的話?我聽你爹說,那人不是好人,你現下受他影響,整個人瘋瘋顛顛,連是非黑白都不懂了。難道你真的瘋了?」「娘……」韋曦早知道與母親說不通,但他又怎么能夠放棄這唯一的機會?拉著母親的手,哀哀地道。「我要去見他,現在就去,非去不可,求您了,娘,兒子求求您……」月荷一聽,慌亂地往后退了幾步,但韋曦就像是鐵了心一般,死命地拉著她的手,緊緊不放。「曦兒,你這是……這是……」她從沒見過這樣的兒子,沒見過有人居然能夠這樣堅持。「算娘求求你,你快醒醒好吧?娘都不認識你了……」瞧他哭得心力交瘁,她的心也緊緊揪疼了。「你……你又何苦?都已經三天了,你父親是何許人?真要下手……會拖到今日嗎?」母親的話讓韋曦身子一軟,雙手也跟著落下了。聽到那聲響,月荷直想為兒子揉揉膝蓋和手,但韋曦卻推開了她。三天……是的,都已經三天了。小天受了那么嚴重的傷,非但沒有治療,被丟進了牢里,還……還……韋曦咬唇,原以為流干的眼淚再度落了下來,月荷瞧著,心里泛疼。「曦兒,你聽娘一句,別再忤逆你父親了,好嗎?過去的就讓他過去了,曦兒,算娘求你……」韋曦合上眼,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音。*****韋相府的大少爺不吃不喝的在宗祠里跪了五天了。月荷幾番懇求,但韋德抬著下巴,理都不理,韋曦垂著雙眼,若無聽聞。不得已,她偷偷出府,去了寶華山的清容閣。寶華山的清容閣,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