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墻, 沒有立刻回答, 因為此時此刻他氣都有點喘不勻……外面的車向來不讓進(jìn)小區(qū)，他一路從門口狂奔進(jìn)來，心臟都要從喉嚨里吐出來。

    眼下看她全須全尾地立在自己面前, 從剛才開始就不安得仿佛接近停止的心這才狂跳兩下，緩慢地恢復(fù)了供血功能。

    抬起手胡亂揉了把她的頭發(fā)，停頓了下，干脆長臂一伸把她整個人撈過來抱緊自己懷里……那香軟的一團(tuán)真實入懷，他才稍微感覺到了一點安慰的踏實。

    他圈著她，感覺到她微楞后整個人鉆進(jìn)自己懷里，臉埋在他頸脖里，乖兮兮的。

    抬手懲罰性地拍了下她的屁股, 他嗓音極啞：“不接我電話？”

    熟悉的氣息就在身邊，極其富有安全感地將她籠罩了起來，在她周身的血液都快凍結(jié)的時候, 他就像神仙似的從天而降出現(xiàn)在她面前。

    也沒有電視劇里表現(xiàn)的那么浪漫，畢竟他喘得像狗。

    ……但，真的很好。

    她趴在他懷里，還是因為聽出了他聲音里的不安而默默紅了眼眶, 在他看不見的角度偷偷把臉埋進(jìn)他的懷中。

    “……想接的，”她抓著他的衣服，擰了擰小聲地說，“在廁所，沒拿穩(wěn)，手機(jī)屏幕摔下來摔得稀碎，全是玻璃渣，我怕扎著手。”

    他伸手摸了下她的口袋，拿手機(jī)出來看了眼，確實是整個屏幕都是蜘蛛網(wǎng)似的小玻璃碎渣子，也不知道怎么能弄成這樣。

    怕這玻璃渣掉她口袋她自己不知道以后瞎掏，真的扎著手，顧西決順手把她的手機(jī)放自己的口袋里，想了想還是很氣：“手機(jī)壞了不知道拿謝辛晨的手機(jī)跟我說聲，老子還以為怎么了，訓(xùn)練一半頂著教練祖墳都要刨了我的問候一路跑過來？”

    提到“謝辛晨”三個字，她僵硬了下。

    ……但是并不明顯。

    遲鈍地“哦”了聲，她說：“忘記了。”

    顧西決沉默了下，稍微放開她，又看了看她身后空無一人的玄關(guān)和客廳：“你怎么就出來了，不是給謝辛晨緊急補(bǔ)課？他人呢？”

    他一邊說著，往后退了退，看她從自己懷里脫離，轉(zhuǎn)身關(guān)上身后的大門，門“呯”地關(guān)上，她后退一步。

    顧西決見她站在那沒動，等得有點不耐煩了伸手拉她的手腕，卻在碰到她的一瞬間感覺到她原本柔軟的眼角微微瞇起。

    她不著痕跡的地躲開了他的手。

    他皺眉：“怎么了？”

    “什么？”她轉(zhuǎn)頭，“沒事。”

    一邊說著，又主動靠過來抱住了他的手臂，像是條沒骨頭的懶蛇。

    目光在她臉上轉(zhuǎn)了一圈，他停頓片刻，在她被他看得毛骨悚然時他這才不急不慢地挪開了視線。

    顧西決平視前方：“我問你謝辛晨不補(bǔ)課了，這就好了？才一個多小時，他是哪門子文曲星下凡？”

    他語氣認(rèn)真，還有點酸。

    姜鶴原本還有點垂頭喪氣，沒什么精神。

    聽他這語氣愣是被他逗得嗤笑了下，她抬手摸摸他的臉：“不是，謝辛晨好像有點想放棄治療，而且我們也不知道老師到底會再出一張卷子讓他重考還是單純盤問，現(xiàn)在想要把上個學(xué)期全部科目的東西補(bǔ)回來也太難了……”

    她解釋了一大堆，顧西決想了想，好像也是，于是“哦”了聲，偏頭看了她一眼。

    感覺到他看過來，姜鶴回望他：“怎么了？”

    他看著她眼里還沒褪去的淡淡紅色，停頓了下。

    下晗線微緊，過了一會兒才說：“沒事。”

    離開謝辛晨家里，姜鶴拉著顧西決往外走，準(zhǔn)備送他回體育館，自己再去修手機(jī)。

    兩人相安無事地一路走到東桐街。

    顧西決不說話，姜鶴也顯得有點沉默。

    原本她也有點覺得這樣反常會不會不太好，但是很快她又想，畢竟謝辛晨還算他們的朋友（至少表面看上去是這樣），朋友出事，心情低落很正常。

    于是她就懶洋洋地懶得說話，心不在焉地看著路邊每一個路過的人，順便以每隔三十秒一次的頻率偷瞥他的側(cè)臉。

    直到走到月夜酒吧門口。

    當(dāng)姜鶴第三十七次偷瞄顧西決，后者直接轉(zhuǎn)過臉，面無表情地問她：“看夠沒？”

    “……”姜鶴有點傻眼。

    過了一會兒才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看一下怎么了？”

    ……是沒怎么。

    顧西決沒搭理她，他拉著她，直接閃進(jìn)了某個岔道口的巷子……這種冬天巷子里也野貓都沒有，安靜的可怕。

    他把她按墻上，讓她站穩(wěn)。

    自己立在她面前，眉目淡然。開口就是王炸：“袖子撈起來，手腕我看看。”

    姜鶴沉默三秒，然后轉(zhuǎn)身想溜。

    被他眼疾手快地扳住肩膀輕松摁回了墻上，她背后不怎么溫柔地撞在墻上，但是冬天穿得厚，也不太疼。

    或者說是她太緊張了，根本顧不上背后疼不疼。

    “看什么手腕我又不疼又不癢的穿那么多層又那么冷你讓我把袖子撈起來干什么……”

    顧西決掀起眼皮子懶洋洋地撩了她一眼，懶得跟她解釋她根本不合適撒謊，陪著她一路裝瘋賣傻地走出這么遠(yuǎn)已經(jīng)是他幾乎要戳瞎自己的眼睛的極限程度……

    原本是想無論什么事，她不想說，就不逼她。

    可是偏偏她一路像是做了賊，每一次偷窺都像是點了一把火，在一點點燒他的耐心。

    “姜鶴，別動。”他聲音冷然。

    為了防止她再跑，他不得不伸手?jǐn)r腰攔著她，將她固定在自己的胸膛和冰冷的墻壁之間。

    大手從她的肩膀往下滑，姜鶴被他掐得又疼又癢。

    哪怕是被警告過，還是想要甩開他逃跑，一抬頭對視上他那雙黑沉沉的眼……她哆嗦了下，不得不說被他打屁股還是打出了陰影，光是被他這么陰森森地看一眼，她的屁股就開始條件反射地疼。

    少年的手最終滑到了她的手腕上。

    稍微用力了些，她“嘶”了聲皺起眉，整個人往后躲了躲，顧西決立刻松開她的手腕，往上捏住她的手肘，強(qiáng)行把她的手抬起來。

    羽絨服輕盈又寬容，隨便往后一拉，就可以看見她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