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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興致,只等舒雪桃如何回答。“龍潭無龍,卻可溺斃;虎xue無虎,焉能無返。”森冷的數字,讓孟峣周身都泛起寒意。舒雪桃也不再看他,進了自己的屋子關上房門。不大的院子里只有他一人,孟峣略站了站,離開時他回首看了看這處宅子。連匾額都沒有的屋子,竟是龍潭虎xue嗎。樸孟峣從那回來,隱隱覺得舒雪桃那句話透著些許不對。他讓侍從把密陽樓的探子找來,獨一人坐在廳里有一口沒一口喝著茶。這些年他在父皇面前裝作閑散王爺不理世事,卻和蘇嵐兩人將密陽樓的眼線遍布豐神遍地。那個位置他想要,卻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想起太子無能的樣子,他心里掠過一絲煩躁,把雨過天青的茶碗往桌上一撂,瞧見窗欞里閃過人影,隨即換上漫不經心的表情。密陽樓的宋掌柜何等機靈,見孟峣繞過蘇嵐直接找了來,便是有什么不能說與樓主知道的事情。“王爺可是有事交待?”孟峣對侍從使了眼色,侍從便躬身退到黑暗的角落里。他撐著下巴招招手,來人趕緊附耳上前。“你去查查煙霞山里那個院子里住的是什么人。本王不要表面的消息,你知道?”宋掌柜站直身沖他點點頭,悄無聲息地退出屋子。孟峣輕聲笑了笑,復又端起杯子輕呡了一口。龍潭虎xue又如何,他從出生起,便與這種地方有不解之緣。密陽樓不愧是他和蘇嵐花了大心血培養出來的,不出數日便有了眉目。來的還是那日召來的掌柜,恭敬地朝孟峣行了一禮,才將查到的東西一一說給他聽。“那院子里住著三個人,年長的像是采藥人,經常背著簍子一去便是好幾日,另外兩個年輕的成天只是躲在屋子里不出來。問過周圍的獵戶,他們打獵如果受了傷都是那老者給他們治,開方煎藥從來不收分文。問他只說全當給兩個小輩積德,我讓底下人跟蹤他采藥的路線,發現一個不得了的地方。”見孟峣沒有做聲,他頓了頓繼續說道。“他每回采回的草藥里,必定有幾味是毒草。”“想必是藥方里有的藥引需要毒草,這有什么好驚奇的。”孟峣嫌他絮絮叨叨半天沒有說到要處,只是揪著毒草這點不放。看來蘇嵐對密陽樓的管理還稍嫌松泛,不知道是不是這段日子被木樨牽住了心神。“王爺有所不知,我拿了皇帝剿滅紫念時所畫的逃犯畫像,發現那位老者竟然像極了當時脫逃未曾找到的右護法。”說到這里他停下觀察孟峣的神態,這位王爺平常一副玩樂世間的風流樣,饒是聽到這樣的消息也只是眉毛抬了一抬便回復常態,果然是生在帝皇家,面上的功夫練得滴水不漏。“這是當時查抄紫念時的物證,還請王爺過目。”他哪里知道孟峣心里此刻就像撿到至寶一樣驚喜不已,這場事情辦下來想必皇帝和朝中的大臣都會對他刮目相看。可他終覺得有些不妥,他一直都是一副無心朝政的樣子,猛然把二十年前的朝廷要犯抓住,定會惹得很多人不痛快。“這件事你辦的很好,不用跟蘇嵐說了,回頭到府里拿賞錢。”木樨是紫念遺孤,這種事情是不能告與蘇嵐知道的,然而就這樣把事蓋過不說,對他來說確實可惜。剿滅紫念時自己尚小,只是后來大了才聽人說父皇那時的雷霆手段,真是最難消受帝王恩,一朝天子一朝臣。“來人,去煙霞山別院。”孟峣把宋掌柜呈上的物事放進袖袋,起身大步走了出去。☆、夢回“如果你還是為了蘇嵐而來,實在沒有必要。”孟峣拿起桌上的茶碗,打開蓋子看著氤氳的霧氣。“這次是為你而來。”說話間將一件包裹得仔細的東西放在桌上,“在趕我走之前,請先看看這個。”黑色絲綢上依稀閃著銀色的紋路,木樨解開線繩,一串瓔珞躺在他的手心。顆粒圓潤色如血珠,刺得他兩眼泛淚。“這是令堂的舊物。”話語間孟峣打量木樨的神色,他只是捧著那串瓔珞不語,并不像常人那樣失態。果然如蘇嵐所說,是失去記憶之人么。木樨將瓔珞放在桌上,“憑你一句話便能讓我信服?”手藏在袖中握得死緊,孟峣帶來的東西赫然就是每晚出現在自己夢中之人所佩戴的。“東西放在這里。我只一句話問你,想不想弄清楚自己是誰。”樸孟峣站起走到木樨身邊,湊在他耳邊說道。“等你想清楚,我便來說段舊事與你聽。”說完他頭也不回的離開,全然不顧剛從屋子里出來看見他一臉敵視的舒雪桃。縱然木樨的反應不如他所想,但衣袖中顫抖的手臂,他卻看得清楚。那是忍得極辛苦的表現。“九兒!九兒!快和韓叔叔走!”火光里,紅色裙裝的女子把懷中的孩童推到一個男人身邊,聲音里滿是急切。掙脫掉男人的手,孩童搖晃著跑到紅衣女子面前,抓住她的衣袖大哭道。“九兒不要,要和娘親在一起。”女子右手持劍將被抓住的衣袖斬斷,“你忘了你爹如何教你?不要像個女孩子一樣哭哭啼啼!”聲色嚴厲的說完,她回身看了一眼濃煙沖天的宅院。“韓護法,九兒和雪桃,從此就托付給你。”步伐后退時頸間的瓔珞搖晃,一顆顆猶如劍鋒上的鮮血。木樨從床榻上坐起,按著胸口猛烈呼吸一陣。水漬浸濕被面蔓延開來,他抬眼,帶淚的眸中滿是入骨恨意。怎能如此不孝,竟然忘卻殺父弒母之恨,無牽無掛地活了十幾年。木樨拾起枕畔的瓔珞,鮮紅的顏色有如那天母親眼中的殺伐。孟氏皇朝。孟峣沒有料到木樨會來他在煙霞山的別館,在他離開的第二天。“你與皇族有關系吧,或者說,你便是其中的一員。”森冷的口吻,孟峣看著與之前感覺完全不同的木樨,有種不再勝券在握的慌亂。“孟峣,當今圣上第三子。”他緩慢地報上自己的名號,“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已經不需要聽那段舊事了。”木樨將一直緊握的手張開伸到孟峣面前,一顆藥丸安然躺在他的手心。“你不怕我殺了你?”“如果你真的想那樣做,就會等我再去,而不是獨自上我這兒來。我自小在宮中所受毒害,比起這藥丸來足夠我死上百次。”想起一路艱難,孟峣面上浮起狠戾。“做個交易吧。”“殺掉你的父皇兄長,助你登上高位。孟峣,你的算盤實在打得精妙。”接口道出他心中所想,“你不如說說這對我有什么好處。”“如若我坐上皇位,端木家族冤屈大白天下,你可以以門主之位再登朝堂。”說完他閉起雙眼,下定決心般說道。“你還能在我身上種下毒蠱,日后若我做出背信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