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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梓念聽著他胸膛里沉穩(wěn)的心跳,有時候,江梓念本想推開他,他卻遲遲未動,好似被他的心跳聲吸引了,又好似...他不愿驚擾了他的好夢。最終,他只能聽著他沉穩(wěn)的心跳,一點(diǎn)點(diǎn)的跳動著,江梓念心中竟也覺出些難得的靜謐與安寧。很安穩(wěn),就漂泊太久的孤鳥,終于找到了自己的歸宿。看著白鴻卿眼底的那一點(diǎn)青色,他知道,白鴻卿為了尋找他,已然幾日未曾好眠,如今找到了他,這才得了好覺。江梓念聽著他的心跳,靜靜地等著他醒來。那個時候時間總是好像流動地很慢。這一次,江梓念半夜醒來,果見白鴻卿又將他緊緊地?fù)г趹牙铮唤z縫隙也不肯留。江梓念早已習(xí)以為常,他靠在他懷里。他慢慢又重新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這一次,他的模糊的夢境又清晰起來。在十重仙境上,紫微玉璣大帝命他離去。江梓念卻并不愿離去。他挨了九千年的苦,他才等來這一次得見大帝的機(jī)會。他還沒見到大帝的面,他如何能甘心回去。但大帝的府邸固若金湯,他若不愿見他,江梓念便是無論如何也見不到他的。江梓念拒絕了大帝給他謀求的某地的一清閑自在的職位。平心而論,其實大帝對他不薄。他賜予了江梓念他的一縷靈氣,令他啟蒙開智,賦予他新生。在江梓念新生之后的百年里,他將他留在身邊,悉心教導(dǎo),旁人都說,從未見大帝這般教導(dǎo)過其他的人,就連他自己座下的弟子也未能得他如此親傳。偶爾,他翻了些小錯,大帝都從未怪罪過他,例如打碎了大帝的某個心愛的珍寶,踩壞了他園里細(xì)心種植的靈芝呀,這些過錯雖小,但若真是追究起來,他一無品階的靈石,如此冒犯大帝,早已可以死數(shù)百次了。但是,大帝都無一例外地原諒了他。他最多只是用修長瑩白的手指輕輕戳戳他的額頭,從不見一絲怪罪。這叫江梓念生出了一種錯覺。就好像,無論他做錯了什么,大帝都不會怪他。所以,盡管他做錯了事,將本不該被修復(fù)的玄明羅盤修復(fù),他心眼里覺得,大帝就算生氣,卻也應(yīng)當(dāng)不會真的怪罪于他。就算大帝當(dāng)真生了大氣,玄明羅盤一事實在事關(guān)重大,他確實無意間犯下了一個大錯,但大帝責(zé)罰也已然責(zé)罰了。他在九幽之地的九千年里,他以為他得到了應(yīng)有的懲罰。大帝也當(dāng)氣消了。可是事實卻好似并非如此。他好容易被釋放了出來,大帝卻并不愿意見他。自行離去。這幾個字對于他而言過于沉重了。江梓念的心全在大帝身上,他早已習(xí)慣了將大帝看作是他生命里的天地,早已習(xí)慣了萬事以大帝為先,將大帝看作是他的一切。若是沒了大帝...江梓念不敢去想沒有大帝之后的日子...他九千年的黑暗歲月里,大帝成了他脊梁,支撐著他度過那漫長的黑暗,若是沒有了大帝...他整個人也就垮了..江梓念每日都等在大帝的府邸外面。他也強(qiáng)行闖過幾次,但無一例外,他尚未能到府中便被發(fā)現(xiàn),而后丟了出去。他滿身灰塵,狼狽地好似一條狗。一條失去了主人的野狗。江梓念不愿離開,他也不知道他在這十重仙境上等了多久。大帝要他離開,他便不能明目張膽出現(xiàn)在他面前。而每重仙境都有固定的品階要求,他如今雖修為高,但并未去認(rèn)證,所以他之前的品階并不能讓他留在這第十重仙境。若是他出現(xiàn)了,便會有人過來抓他,將他丟下界去。于是江梓念每日都躲在幽暗的角落里,或是橋洞底下,或是陰暗潮濕的地下,好在他心細(xì),竟當(dāng)真沒有人找得到他。他不知自己躲了多久。當(dāng)他終于看到紫微玉璣大帝的時候,他已然臟兮兮的好似一個乞丐。而他心心念念的大帝站在離他不遠(yuǎn)的祥云之上。他身穿著由上好的日月之光織成的雪衣,上頭用金色的日光經(jīng)線繡著繁復(fù)精美的暗紋,那衣裳日光所照之處,其猶光明轉(zhuǎn)勝轉(zhuǎn)妙,不可名也,其上升起蔥蔥瑞氣,灰塵難近。他的姿容實在難以用言語描摹,任何詞匯用在他身上都只覺得是對他的玷辱。但比他姿容更叫人心顫的是他那威嚴(yán)而不可侵犯的氣度。僅僅只需一個眼神,便可見其為帝之威嚴(yán)風(fēng)范。而他身旁站著一位女子,那女子姿容如皎皎明月,宛如身集春花秋月萬水千山之精,竟是世間萬物在她面前都要顯得黯然失色。素瑤仙子據(jù)說是天界最美的仙子。如今一見,江梓念才知此話不假。她眼眸如水,肌膚柔膩,眉如黛,站在紫微玉璣大帝身旁也并未被其風(fēng)華氣度比下去。她是個極美的女子,普天之下如她這般的女子也大概再找不出第二人。江梓念不自覺地將自己往陰影里躲了躲。他看見,素瑤仙子好似說了句什么,大帝垂眸看著她,眼眸溫柔。兩人舉止親昵,他亦從未見過大帝對誰有過這般的溫柔。江梓念正覺得心中一痛,他卻又見大帝竟微微抬手,為她捋了捋耳邊散落的鬢發(fā)。僅此一舉,便叫江梓念的心墜到了肚子里。在此之前,江梓念只想著,他只要看一面大帝就好,若能與他說說話那便更好。但此刻,看著那遠(yuǎn)處的兩人,他忽而不知道為何自己定要來看他一面。那兩人如今在不遠(yuǎn)處恩愛十分,他卻只能躲在陰暗中,宛如一個乞丐一般,偷偷地看著他們,然后眼中露出羨韻而又卑微神色。大帝與素瑤仙子顯然只是無意間路過那里。后來他們在他眼前消失了。江梓念等在大帝與她的府邸外,卑賤地像個乞丐,像條狗,后來他見到了大帝,但是他卻忽而沒有勇氣上前了。他任憑著大帝與素瑤仙子在他眼前消失。在之后,那很長一段的時間里,江梓念心中都縈繞著一股揮之不去的幽暗。那幽暗在他心底滿滿滋生,他有時候心中甚至?xí)俺鲆恍┛梢苑Q之為惡毒的想法。他想過殺死素瑤仙子,然后將大帝搶回來。但這些想法僅僅從他腦海中一掠而過,這實在太過于幼稚。那段日子,比九幽之地更加難熬,他心中再也沒有一個人可以叫他僅僅是念想著便能支撐九千年的孤寂與折磨。江梓念有些驚異于自己那時惡毒的心思。他又在第十重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