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7
分樸素,沒有涂脂抹粉的痕跡,卻正顯得清水芙蓉一般,正扶著侍女的手下馬車。 崔毓目光灼灼地看著她:“懷寧縣主,隨我一起入內吧?!?/br> 他穿著一身竹青色的長袍,腰間別著一把撒扇,整個人有了幾分文人士子的風度。薛棠想起那回在碧溪湖邊,藺湛也拿著一把泥金撒扇,只不過他不管穿什么衣服,好似都壓不住眉宇間的厲色和一股郁郁之氣。 薛棠點點頭,跟著他一同入內。 作者有話要說: 注:拂林國,即羅馬 感謝小天使們給我灌溉了營養液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isabel 14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_^ 第11章 第十一章 崔府請來的客人也明顯少了很多。 薛棠看到了鄭湜的背影,正和三兩個寬袍緩帶的士子談論。崔毓見她目光看著對岸,不動聲色地擋住她視線,“縣主在看十七郎?” 薛棠忙搖頭否認。崔毓笑道:“縣主不知,我請鄭公子來,可廢了好大功夫,還指望著他壓軸作詩。今年賞菊會無法大開席面,讓縣主失望了吧?” 薛棠正色道:“災民受饑寒之苦,皇后亦不服侈麗,我等應當效仿。崔公子不要誤會?!?/br> 崔毓笑道:“縣主說的是。” 正說著,崔琉從花園中站了起來,朝他們招手:“四哥,懷寧,你們總算來了,快來這?!?/br> 他們正在投壺玩,規定未投中者須得罰酒。崔琉自小善投壺馬球這類小游戲,熱情洋溢地邀請薛棠一同參加。薛棠推脫道:“我不會投壺,大家都知道。” 去年宴席上,她和門下侍中的千金一組投壺,硬生生拖后腿將人家拖成倒數第一的成績,最后雙雙罰了好幾杯酒,那回薛棠回去都是暈乎乎的,第二天被崔皇后知曉了這事,還專門派人來送醒酒湯。 “不如就讓縣主做裁判吧。” 她的“光輝事跡”自然也嚇退了那些躍躍欲試欲摘得魁首的少女,紛紛勸崔琉遂了她的意,不要勉強人家。 崔琉故意將手中的花枝摔在地上,佯怒道:“好不容易請這尊大佛從宮里出來,不說給三分面子,一分總行吧?” 薛棠也習慣了她這大小姐脾氣,自己已經老神在在地在涼亭里擺著的蒲團上坐了下來。崔琉見她這副不動如山的模樣,也只好知難而退,自己和別人一組比試去了。 崔家的侍女們給她端來甜點和茶水,綠鴛接過擺在薛棠面前,薛棠拿起菊花酒,先是聞了一下,問道:“這里面是加了木露嗎?我聞著香味不似菊花香?!?/br> 那些侍女笑道:“縣主真識貨。這木露是陛下賜給咱們家主的?!?/br> 薛棠笑了笑,沒有繼續問。她不勝酒力,所以小口小口地喝著,一面看著崔琉等人比試投壺。本以為她會因自己不給面子而生好久的氣,奇怪的是,今日她好似對自己格外不在意,專心致志地和別人比試,去爭搶那條作為頭籌的十二破色百鳥裙。 秋日的艷陽天曬得人渾身都暖洋洋的,薛棠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覺得有些困,眼皮逐漸撐不開了。 怪了,這酒力道是有多大,才一杯就撐不住了。 “綠鴛,你守在這,我想睡一會?!毖μ姆愿酪痪洌约喝滩蛔¢]上了眼。 綠鴛應了聲“是”,安安靜靜地立在一旁,涼亭臨水,四周雖掛著擋風的簾子,但入秋后已有了涼意,她怕薛棠著涼,還拿她的帔子罩在身上。崔琉那邊已經比完了,一群人準備去后花園賞菊,正準備來招呼薛棠,卻見她一個人睡著了。 有人掩著嘴角笑道:“這么吵的地方,懷寧縣主居然還睡得著?” 崔琉也笑道:“咱們不用管她,盡管賞花去,看她何時能醒來?” 一群人笑著離開了,臨走前自然也跟綠鴛說了聲,讓薛棠醒來后去后花園找她們。 少頃,一名梳高髻的女婢匆匆走了過來,腰間的絳帶上打著金線織成的流蘇結子,喊道:“縣主,縣主在這嗎?” 綠鴛見她服飾與這府邸內其余侍女不同,便明白過來是宮里的女官,上前道:“縣主在這睡著,jiejie有什么事嗎?” “皇后賜了珠花給諸位挑選,大家伙兒都在搶,五娘特意給縣主留了一朵牡丹,等她過去拿,怎么還在睡呢?”那婢女環視一圈,抓住了綠鴛的手臂,“要不你替縣主去拿吧?!?/br> “誒?我……”綠鴛手足無措:“我不行,縣主她一個人……” “沒事的,這一整個園子外都有崔府的守衛?!?/br> 涼亭旁的桂樹后,一雙眼盯著兩人離去,而后落在了涼亭里支頤閉目的少女臉上。崔毓慢慢走上前,半蹲在她面前,撫了撫她面頰。柔嫩白皙的肌膚仿若初冬的冰雪,一碰便會融化成水。 第一眼看到薛棠是什么時候,他好似也忘了。自己的姑姑從昭儀一步步變成貴妃,再榮登中宮之位,身為左翊衛大將軍的父親又有了國舅這一層身份,整個長安能和鄭延齡分庭抗禮的也只有他們崔家了。 薛恂這個封疆大吏再厲害,回了京也是龍游淺水罷了。薛棠最后的命運,必然在鄭崔二家的郎君中選一人聯姻,以鞏固自己在朝廷的政治地位。 他手掌往下撫上了薛棠的肩頭,落在她唇上的目光變得guntang起來。 “崔毓!” 一道聲音忽然響起,崔毓有些慍怒的抬起眼,卻見迎面走來的鄭湜。 按著崔琉的計劃,這會在這里的應當是鄭湜,他果然也被忽悠過來了。 鄭湜兜兜轉轉第二次走到湖邊的時候,才明白自己再次會錯了指路人的意思,崔家的園子實在太大,如同迷宮一般,他原本是想回去的,結果便撞見崔毓與薛棠共處在涼亭里。 第一眼看過去,鄭湜心里仿佛像被錘了一下,幾乎喘不過氣,定睛細看,才發現薛棠是撐著臉睡著了,失落一下子被怒火取代,連行第也不叫了,直接連名帶姓地喊住了他,“崔毓,你在作甚?” 崔毓不慌不忙地站起身,先是行了一禮,而后比了個噤聲的手勢,低聲道:“十七郎莫要大聲喊叫,縣主估摸是太累了,所以獨自在涼亭中睡著了。我正好經過,怕她著涼,想喊醒她,十七郎這副疾言厲色的樣子,該不會以為崔某欲趁人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