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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邵庸又到小黑屋里取來他配好的藥,用小瓷瓶裝了起來,貼上標簽,細心收好。往日這個時候石惟瀟會準時前來報到,這一日自然是不可能的了……鐘璃還不知道拿石惟瀟怎么樣了,即使留他一條命也不會讓他好過的,這么看來風少悅也不會來了。邵庸突然就覺得他起早了,其實既然知道那兩個人不會來,他也無需代替鐘璃去應付這兩人了,況且他現在還和鐘璃在吵架,早知道那床被子也不該給鐘璃蓋上的……邵庸苦惱地發現,他居然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山莊里的人似乎還沒有察覺前一晚的事,依然有條不紊地開始了嶄新一天的生活,丫鬟們忙忙碌碌奔前走后,家丁也一大早就開始打掃院子。邵庸嘆了口氣,從廚房順了一碟花生糕后就去看看衛若青那個園子里的情況。他當然不會傻乎乎地湊上去,而是在門口晃蕩了一圈,一邊嚼著花生糕,一邊裝作若無其事地研究拱門前的陶瓷大花瓶。聽著衛若青住的小院里有些雜亂的聲音,但大園子依然沒有驚動,可見家丁丫鬟們不過是發現了半夜偷偷溜出來的小姐睡在院子里而行止匆忙,但衛若青身上整潔干凈,又睡得香甜,想來是沒什么大事。邵庸聽了一會兒,笑了笑,把最后一塊糕點往嘴里塞,拍拍手準備離開。剛邁出一步,就撞上了一個人。“唔……”邵庸捂著鼻子抬起頭道:“你是誰?”男子十分年輕,面容屬于英俊的一類,不過比不上石惟瀟風少悅和鐘璃,頂多算是個路人級別的帥哥。路人帥哥疑惑地打量了邵庸一眼:“這話應該是我要問的,你是誰,為何要在卯園外面游蕩?且我從未見過你,你到底是什么人?”邵庸眨了眨眼道:“那你又是誰?詢問別人之前,應當把自己的姓名也報上來吧?”男子道:“我乃絮州衛家的衛白?!?/br>“衛白……”邵庸微微皺了下眉:“你和衛若青是什么關系?”“你怎么會知道舍妹的名字?”衛白也皺起了眉道:“直呼女兒家的閨名多有不妥,這位小哥若是舍妹的朋友,也還請稱呼一聲衛姑娘……”“好吧,算我口誤了……你和……唉我怎么這么笨,你都說那是你舍妹了?!鄙塾箵狭藫项^道:“你是衛……衛姑娘的哥哥?你們家起名字都是用的顏色嗎?”衛白從未見過思維如此不合常理的人,愣住了的同時也點了下頭,尷尬道:“家族取名從前就有這樣的習俗,不提也罷……”“哦,那我也不好意思繼續問下去了?!鄙塾棺髁藗€掰掰的手勢:“我還沒吃早飯,下次見?。 ?/br>衛白呆了一會兒,才追了上去:“等一下!你到底是何人!”邵庸真不想和這個人說下去了,奈何對方的輕功比自己好得多,或者說邵庸根本沒學過輕功,他只練了掌法,還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那種,被衛白追上也在情理之中。不過這人也真是個二愣子,邵庸才說了他是鐘璃的小廝,對方立刻就拿出誠懇的道歉的態度:“竟是我誤會了你,真是抱歉……邵庸小哥,不如我請你吃早飯,當做賠罪了吧?”“免了免了,我的口味你也不熟悉,而且我還要等我家公子醒來伺候呢……”邵庸道。衛白點點頭:“那我送你回去。”邵庸連連擺手:“不用不用!你不要這么熱情好不好……”衛白卻搖了搖頭道:“石公子的朋友也是鐘靈毓秀之輩,鐘璃公子的小廝自然也非同一般,怎能怠慢呢?”邵庸:“你……你很喜歡石惟瀟?”衛白的兩眼頓時閃現一陣崇拜的光芒:“石公子是我見過最能稱得上文武雙全的人物了,舍妹對石公子一片真心,我也希望舍妹能高攀上他……唉,但我還是擔心舍妹的脾氣太壞,石公子會不喜歡她……”邵庸僵硬地笑了下:“那啥,你不用擔心,石惟瀟是不可能娶你的meimei的……”且不說石惟瀟的性向,就從昨夜鐘璃報復的那股狠勁上看,石惟瀟都不可能有機會和衛若青聯姻了。衛白嘆了口氣,卻并不怎么糾結道:“說得也是啊,舍妹的性子還是太驕縱了……”邵庸抿了抿唇,又道:“你也別太崇拜他了,有些事情并不是眼見就為實的,人無完人,不用太自卑……”幸好衛白只是單純的崇拜,如果是和衛若青一樣愛慕石惟瀟的話,只怕這兄妹倆就會打起來。衛白驚訝地看了眼邵庸,笑了笑道:“想不到,邵庸小哥竟能看透尋常人一輩子都看不透的事情……”“好了好了,你也不用崇拜哥,哥就是個傳說!”邵庸小跑著進了戌園,揮揮手:“我回去啦!”這年頭,真是什么人都能碰到……像衛白這種有些傻缺的家伙,或許跟鐘璃正好能互補一下?邵庸摸了摸下巴,然后眼睛一亮,嘴角慢慢浮現出笑容。第20章第十九章邵庸進了他和鐘璃住的那個小院,剛抬起眼,就看到一閃而過的青色身影:“???”青衣人飛快地掠走了,邵庸才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蹤影。從那人的身形和匆匆一瞥下看到的英俊得有點冰冷的容貌……那不就是鐘璃么?鐘璃為什么見了自己就要跑?邵庸皺著眉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地想起,他們現在吵架了,正處于相見不如不見的冷戰狀態中。那個方向,不像是去擂臺比武的演武場。邵庸想起昨夜那驚心動魄的一幕,一覺醒來還記得清清楚楚,濃郁的血腥味和冷淡殘酷的鐘璃始終在他腦中揮之不去,昨天晚上睡下以后也是渾渾噩噩的,睡得并不好。他一方面不希望鐘璃走上一條雙手沾滿血腥,內心也不會感到快樂的復仇之路,另一方面又因鐘璃對自己的那種態度而感到受傷,平時他雖然對什么都事情都滿不在乎大大咧咧的樣子,但實際上邵庸也有敏感脆弱的時候。即使他很快能用旁的事情排解掉傷痛,不過鐘璃說的話,還是被他記在了心上。說了那幾句,其實還不是表達了一個意思——鐘璃實際上并不需要他。邵庸無奈地撓了撓的頭,鼻子有點酸酸的。他沒跟上去,而是轉了一圈后又走向了演武場,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今天那里應該會上演一場鐘璃親手導演的好戲。然而在來到演武場后,邵庸瞪著眼睛,已經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了。坐在各大門派既定席位前的那個和風少悅相談甚歡的白衣少俠,無論怎么看都是石惟瀟??!他不是被鐘璃整得很慘,武功都快廢了嗎?邵庸還以為以鐘璃的仇恨,他把石惟瀟殺了都有可能的,為何會突然出現在演武場,臉色神態都正常,仿佛什么事情都沒有呢?啊啊啊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