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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庸覺得自己簡直快不認識眼前這個人了,他忍著害怕,低吼道:“我會讓她忘記今晚看到的一切!”鐘璃沉默地看著他。邵庸也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最終,鐘璃冷冷地笑了笑,轉過頭去:“婦人之仁?!?/br>“我忍……”邵庸咬緊牙關,心里滿是發泄不出的怒火,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何會如此生氣,尤其是看到鐘璃這副明明就半死不活,卻硬逼著自己殺人的樣子。他快速地從懷中取出魂牽夢縈的強化版,整瓶都給衛若青灌了下去,小心地讓她靠在柱子旁。隨后,他又看了眼慘白著臉的石惟瀟,問鐘璃:“這個人你要怎么辦?”豈料鐘璃根本就不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道:“誰讓你來的?”邵庸再也忍不住,三兩步沖了過去,提起鐘璃的衣襟,咬牙切齒道:“你發完瘋沒有!”“發瘋的是你,明知會有危險,還要跑過來?!辩娏У溃骸叭粑覛⒓t了眼,連你也……”“你也知道自己殺紅了眼!”邵庸低吼道:“有本事你連我也一起殺了!反正也是我讓你變成這樣的,這些角色都是我寫的!”“這不關你的事?!辩娏Ю淅涞馈?/br>“都跟你說了多少回,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邵庸怒目圓睜,雙肩因激動而劇烈顫抖,臉色通紅,全是被鐘璃給氣的:“若是事情敗露,你要一個人扛嗎!”“是?!?/br>“你被魔教利用了你知不知道???”“知道。”“你想報仇想得瘋了吧——!”邵庸忍不住給了鐘璃一拳,他用了十足的力道,鐘璃也不回避,硬接下了這一拳,右臉登時腫得老高,身形踉蹌一晃。鐘璃平靜地和邵庸對視:“是,我確實是想報仇想得瘋了,我無時不刻都在想著報仇……”他這么說,邵庸滿心的悲傷,反而不知該說什么好了。過了一會兒,鐘璃主動道:“你要將這件事向武林盟揭發嗎?”邵庸無奈道:“我為何要告訴武林盟?”“你我終究要分道揚鑣?!辩娏У溃骸拔蚁胱龅模悴辉缚?。況且,我還利用了你?!?/br>“如果是七毒散和魂牽夢縈,我知道你遲早要用到他們身上的……”邵庸嘆了口氣。“不止如此,風少悅的那些情報,我給你的那份也是假的?!辩娏Р坏壬塾狗磻?,似乎要一口氣說完,他臉色平靜,雙拳卻緊緊握著:“石惟瀟給你下了毒,我也沒有告訴你……還有,我給你練的那個內功與掌法,也是對我的功體有所助益的雙修內功,你對我所有的好感,也是因為你我的內功相互吸引?!?/br>“什么……”“我不是一個好人?!辩娏Р⒉豢此?,自嘲地笑了笑道:“我心中只有仇恨?!?/br>第19章第十八章鐘璃只說了這么輕描淡寫的兩句話,在邵庸聽來卻像是一把尖利的刀子照著心窩里扎,硬生生撕下了一塊rou般,鮮血淋漓。“哦……”邵庸平淡地應了一聲,但到底聲音中還是有一些顫抖,極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然而雙肩的顫抖仍顯示著他的憤怒、糾結、彷徨與掙扎。接著,便是一陣靜默。鐘璃悄然看了一眼雙肩微微顫抖的邵庸,喉結上下一動想過去說點什么,卻自嘲地笑著別開了頭,眼不見心不煩。倒是靜默了一會兒的邵庸先開了口:“你還要在那里站多久?離天亮只有不到兩個時辰了,我可不會幫你收拾?!?/br>鐘璃聽著邵庸故作平靜地開口,聲音哽咽中帶著嘶啞,聽在耳中心里也有些說不出的難受。邵庸扶起衛若青,小身板吃力地扛起了對方,慢慢往外挪步。鐘璃忍不住道:“把她交給我吧?!?/br>邵庸扭過頭,不理他。衛若青的體重和邵庸差不多,壓得他快喘不過氣了,邵庸彎著腰繃著臉,臉上青筋浮起,咬著牙硬是一步一步往外走,速度比蝸牛還慢。鐘璃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了,走過去想幫忙,卻在碰到邵庸衣袖之時被他讓過身,只摸到了一角衣袖,染上了幾個暗紅色的手指印。“走開!”邵庸沖他吼道:“你心里只有你自己,我不了解你,全世界都不了解你!”鐘璃:“……”邵庸半拖半抗地把衛若青搬出了案發現場,這姑娘看著嬌小玲瓏沒幾兩rou,但實際上真心的沉,據說有的人骨頭都比別人重三分,估計說的就是衛若青這一類人。“他把自己說得那么壞,好像真的化身復仇使者了一樣,其實他還有很多實話沒有說出來,他不過是想把我趕得遠遠的……”邵庸哽咽了一下,飛快地抹了抹眼睛:“那就先讓他一個人涼快涼快,我也不告訴他……”打定主意后,邵庸將衛若青送到安全之地后便回到戌園,脫了外袍一頭扎進被子里,呼呼睡了起來。鐘璃處理完尸體與石惟瀟之后,也回到了戌園,看到床上鼓起的一塊不明物,有些僵硬地伸出手,掀開裹得緊緊的被子。被子底下,露出一張睡得并不沉的臉。邵庸很快就被驚醒了,他本身就睡得淺,晚上少了個抱枕兼暖爐,加上心里有事,折騰許久才睡下,鐘璃的動靜雖然不大,卻還是弄醒了他。邵庸惡聲惡氣道:“干什么?”“怕你憋死……”鐘璃不自在地解釋道。“我憋死了你不是正好可以甩掉我這個包袱了?”邵庸哼了哼,抱著被子滾到了床的里側,背過身不搭理鐘璃。留給鐘璃的,就只有干干凈凈的一側還帶著邵庸體溫的床板,被子床單全都被邵庸卷走了。鐘璃:“……”鐘璃做一次壞蛋都不成功,對付壞蛋只要態度比他更惡劣就行了,邵庸除了最開始時的震驚與失措,后來逐漸冷靜下來就變成了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看起來確實如鐘璃所希望的那樣疏遠了他,可是又好像有哪里不對勁。就比如這種時候,剛挑起鐘璃說了句話,回頭立馬翻臉當路人。鐘璃無奈,四下也沒有軟榻和地鋪,他只能和衣而睡。耳畔是邵庸清淺的呼吸聲,鐘璃想了想,還是將帶血的衣服脫了下來,換上干凈的袍子,再次躺下。床板又硬又冷,鐘璃闔上眼還沒過一個時辰,天空就泛起了魚肚白,園子外頭隱隱的有雞鳴聲。習武之人通常都有個習慣,那就是睡眠都不深,一有風吹草動就能很快反應過來。床上的動靜很小,鐘璃還是察覺到了。小腦袋從被子里鉆出來,安靜了一會兒,又悄悄地爬了起來,悉悉索索將聲音放輕。隨即,鐘璃便能感覺到他的身上多了一層還帶著人的體溫的被子。邵庸小心翼翼地從床上下來,盡量不驚動到鐘璃,他跨過鐘璃修長的雙腿,坐在床邊穿上了自己的鞋。打了個呵欠,邵庸輕手輕腳地摸到了門口。打了盆水,洗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