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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他那天說的話,急哄哄地要來買走他,不要被其他人搶走了。蕭問水說他身價只有九十八塊,瘦,沒多少rou,抱起來硌人,他于是急匆匆地推銷自己,要他把自己買走。蕭問水啞著聲音說:“那個存折我弄丟了,還不了。”云秋沉默了一下,小聲說:“那好吧,那我也不要了。我可以帶走蕭小狼嗎?”蕭問水說:“先住在這里吧,它還小,換了環(huán)境會不習(xí)慣。離婚的事情我們過幾天說,現(xiàn)在不急。”云秋低頭注視著腳下肥嘟嘟的、雪白的小狗,猶豫了一下,還是說:“我要搬走的。如果,如果你不想蕭小狼跟我走的話,我就把它留給你。但是它會很可憐,你這么忙,也沒有時間陪它玩。”蕭問水一逼再逼,他一退再退,卻毫無察覺。云秋是真的什么都不要了,除了那只醫(yī)生給的小熊,蕭問水沒有權(quán)利安置。以前他喜歡的一切:蕭小狼、機器人、雙層滑梯、海盜船,夢幻樂園一樣的房屋,都可以在頃刻間棄如敝履,或許因為他尚且未曾感到生活的苦楚,更或許是天生如此。云秋一直是這樣的人,容易投入熱情,卻也隨時隨地可以抽身而退。他從來不會對什么東西上癮,要他舍下,他也就真的放下了。小狗他很想要,甚至愿意借錢從他手里買下來,可是如果蕭問水不肯賣,他就走了,毫無留戀。云秋看著眼前的蕭問水,明白自己今天大概是得不到回復(fù)了。溫存銳還在樓下等他,云秋于是放下狗包,抱著一只熊,準(zhǔn)備往外走。他說:“大哥哥,我先走了。”那樣的神情和他去上學(xué)時一般無二,蕭小狼在他的腳邊打轉(zhuǎn),哀哀地叫。云秋俯身抱了它一會兒,摸摸它的頭,又把它放了下來。走到門板,云秋低頭想要給溫存銳打電話,說他下來了——可是還沒有他出門去,猝不及防地,肩膀就被一股力量猛地拽了回去!這力道讓他渾身一哆嗦,腦海中無法抑制地浮現(xiàn)蕭衡扯住他,拿槍抵在他后腦時的感覺,冰涼灌入脊髓,刺得他胸腔生疼。蕭問水上前拽住了他,握著他的肩膀,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的眼神極其亮,極其銳利,像是刀鋒一樣,帶著某種難以言說的偏執(zhí),深得像是看不見底的海。“離婚可以,云秋。我要你達到三個條件,我就放你走。第一,考上星大,第二,我會斷了你的所有經(jīng)濟來源,你要在沒有任何人的經(jīng)濟資助下能夠養(yǎng)活自己,第三。”蕭問水微微喘著氣,仿佛說出這些話很費力氣一樣,他說,“第三,養(yǎng)好身體。醫(yī)生說你對神經(jīng)藥物的抗性會慢慢下降,可是一年之內(nèi)的發(fā)情期都需要靠結(jié)合熱度過,在你能夠用抑制劑之前,你的發(fā)情期,我會來。”幾個月?他想起Susan的話。用不了幾個月,短短幾分鐘的時間,云秋就能令他朝令夕改,他昨天還在沉靜地部署一切,今天卻直接全盤推翻了計劃,毫無理智。云秋數(shù)了數(shù)這三個條件,并沒有提出任何異議,只是因為第一個高難度的條件而感到微微的無措和疑惑。他抬頭看著蕭問水的眼睛,有些傷心,但是他鼓起勇氣,一口答應(yīng)了下來:“好,我會做到的。可是如果我做到了,你跟我離婚了的話,還可不可以,不要當(dāng)我的監(jiān)護人了?”那一剎那,蕭問水的臉色變得非常可怕。他沒有說話,而云秋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他總覺得自己再說些什么的話,蕭問水好像會打人一樣——盡管他從來沒有打過他,于是有些瑟縮地低下頭,很快地推門走了。作者有話要說:蕭總追妻火葬場開啟1/N第六十七章云秋回到樓下。溫存銳見他過了很久才下來,又像是很難過的樣子,于是問他:“怎么了?”云秋沙啞著嗓音,笑聲說:“大哥哥在家里,我跟他說話了。他不同意離婚,給我說了三個條件。”他把這三個條件一說,連溫存銳也開始咂舌:“養(yǎng)好身體和賺錢都可以理解,要你考星大這就有些強人所難了吧?他這是吃死了你啊,云秋,我哥當(dāng)年考星大,全科滿分拿的招錄資格,后來面試被刷下去了,說他“不具有強烈的創(chuàng)造力”。但是蕭問水……這根本是不想放你走吧。還有那個你一年的發(fā)情期,他會過來,這個……有點說不過去吧。”云秋小聲說:“醫(yī)生說,我的身體對神經(jīng)藥物,和麻醉抗性很強,只有等細胞自然更新?lián)Q代,慢慢停用藥物才會好,要等好幾年的。所以,所以抑制劑也不能給我用。”云秋說完后,又開始一邊吸氣,一邊糾字眼,“是,給我用了也沒有用,不是不能給我用。”溫存銳聽懂了,有點為難。感情上的事情最忌諱拉拉扯扯斷不干凈,云秋又顯然是個心軟的小孩,被傷心了想離婚,說不定哄一哄又回去了。但是人家的事情,他也不好過多置喙。再說了,有這一層身體關(guān)系又怎么了呢?好歹也是結(jié)過婚的兩個人了,總是比外邊那些個各懷鬼胎的人強。溫存銳猶自琢磨著,就聽見云秋問他:“大熊,我可以找你借錢嗎?”溫存銳抬眉問他:“要多少?哥都可以借給你。”云秋很傷心地說:“我想找你借買一只蕭小狼的錢,可是我不知道具體要多少。蕭小狼好像是一只薩摩耶,聯(lián)盟星城這里賣多少呢?”溫存銳在心里一合計,蕭問水弄回來的狗血統(tǒng)一定是最純的,冠軍狗的后代可能性非常大,價錢肯定不低。他估量了一下,又怕云秋之后在別的事情上花錢不愿意開口,于是故意報了高出很多倍的價格:“蕭小狼大概身價五十萬吧,我先給你借五十萬,不用還。我媽說,這是給你補十八年的壓歲錢。”云秋愣了一下:“大熊,的mama?”溫存銳說:“我媽和你爸是戰(zhàn)友,還認識你的,不過她現(xiàn)在在很遠的部隊,沒辦法過來看你,讓我好好照顧你。你知道小朋友過年時都是要有壓歲錢的嗎?”云秋知道。盡管他十八年來沒有出過門,但是醫(yī)生還是會象征性地給他包紅包,家里也只有醫(yī)生記得給他包紅包,雖然里面的錢都被云秋拿去折了小紙船。倒是還有許多人為了討好蕭問水,知道他家里有個收養(yǎng)來的自閉癥小朋友,想著辦法來給云秋送東西,還送過壓實的高純度金版,厚厚地疊起來像板磚一樣。云秋有一段時間喜歡玩蕭問水高中時的化學(xué)實驗臺,用鉗子夾著這些東西去噴燈上烤,有時候燒不動,有時可以熔成奇奇怪怪的形狀——這一切都要取決于蕭問水這只舊噴燈的工作溫度。最后云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