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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也不能拿我怎么樣,只要沒了我,你們連綿諸王的面也見不了,就會被屠戮個干凈了。”“秦大人。”一直不曾言語的謝東來此時開口道,他聲音不緊不慢,臉上尚且含有一絲冷酷的笑意,緩緩道:“我想你大概還不清楚現在的形勢。你的命,捏在了我們手里。”他走近了些,居高臨下地審視著這個本來就矮胖,此時更是嚇軟了腿站也站不穩的老頭,像是在看著一只螻蟻一般。“是,如果你說的話是真的,我們確實需要你的幫助。但讓你開口的方法有很多種,就看秦大人,”他頓了頓,眸光一閃,殘忍地笑道,“你受不受得住了。”秦寬被嚇壞了,身體一軟又要往地上坐,捉住他的兵士二人用力一提,勉強讓他站穩了。他哆哆嗦嗦地說道:“我……我說……我說!我都聽你們的!都聽你們的!”“拖下去,仔細看管好了!”謝東來喝道。“是!”兩位兵士朗聲答道,將秦寬拖著就走,秦寬軟綿綿地步伐跟不上他們的大步流星,踉踉蹌蹌幾步,幾乎是被拖著在地上滑了。秦寬被帶走了,一行人才鄭重地躬身行禮道:“末將,參見來儀公主。”儀仗隊里疾步走出一個太監來,正是齊安寧的隨侍嚴春,他先一鞠躬向諸將行禮,接著從馬車上取下一個腳踏放在地上擺好。馬車里伸出兩雙手,分別將車簾像兩邊系好,接著手的主人們就依次下車來站在腳踏的兩邊,這是子晴和初雨二人。在望眼欲穿之中,馬車里又伸出一只纖長的手來,指甲上涂著鮮紅的蔻丹,衣袖也是大紅色的。初雨連忙伸手扶住這只手,手的主人這才躬身從馬車里走了出來。眼前之人,頂戴金冠,雕成鳳凰模樣,小巧華貴,將烏黑的墨發束起一束,其余向后披起,末尾用紅繩綁束。面上的脂粉較濃,卻不喧賓奪主,只與其面容相得益彰,紅衣一身,張揚奪目,艷麗非常。他將手搭在侍女的手上緩步走下馬車,讓著風沙彌漫,黃天黃地的玉門關突然之間有了一抹亮色。這本是該美得動人心魄的場景,卻讓謝東來心痛得無法抑制。當他與齊安寧四目相對之時,連日來的擔憂與思念終于如決堤的洪水一般,翻滾涌出。他的美貌如此動人,此時卻不是為了他,而是為了屈辱地被自己的父親送給一個野蠻人。作者有話要說: 五十章了!我能說我寫這篇文的目的就是為了寫最后這個場景嗎_(:з」∠)_---------------修改了一下格式☆、第五十一章長公主每一步都走得極慢,仔細看,能夠發現他的腳步虛浮,幾乎要靠著初雨和子晴的攙扶才能走穩,但他沒有片刻松懈,腰背挺得筆直,維持著他作為一國公主應有的氣度與尊嚴。其實仔細看,他的濃妝,何嘗不是在遮掩他面容上的憔悴?“來儀公主一路舟車勞頓,受累了。”謝平川恭敬說道。“車騎將軍言重。”齊安寧的聲音很輕,甚至有些沙啞,但他緩慢而堅定地繼續著:“此行還需要幾位將軍的幫助,今日一事,也多虧了諸位,本宮先行謝過。”說著,就要福身行禮。“別,別,來儀公主多禮,我等受不起!受不起!”謝平川見狀連連擺手制止,而謝東來則幾步上前將齊安寧扶了起來。一接觸到他的手臂,就感覺到他輕輕一顫,隨后放松下來。但兩人不敢對視,怕一看到對方的眼睛,情緒就無法抑制。子晴和初雨已經松手退下,跟身后的嚴春一道跟在后邊。一路送齊安寧到早已準備好的營帳,其他人識趣地沒有進去,而是在門口便告別離開。嚴春等人將齊安寧的隨身行李放置好,也退了出去,在門口候著,而謝東來則默默跟著進了進去,轉身將門簾拉緊。營帳外部同其他營帳別無二致,但里面卻是別有洞天。營帳里雖然仍是簡練的風格,但有進門便能看見一張雕花梳妝臺,一張素面屏風作為遮擋,背后是洗浴桶和一張特地從育成木匠定做來的木床。齊安寧一聲不吭地挪到梳妝臺前,開始將頭上的裝飾一件件拆下來。謝東來走到他的身后,看著他的動作,也不言不語。兩人就這樣沉默著,空氣也好像凝結了一般,有種壓抑,又有種安寧。“沒有想到,我們再次見面竟然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終究還是齊安寧打破了這讓人窒息的沉寂。“是啊,怎么想得到呢?”謝東來答道,喉嚨竟有些干澀。齊安寧抬高手,想要將最頂上的金冠取下來,寬大的袖擺墜下,露出他纖細的手臂,右手上竟有一道觸目驚心的紅痕,像是拿尖刀劃過一般。謝東來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握在手心仔細端詳著,這的確是用刀劃出來的痕跡,傷口挺長,多半已經長好,有些地方還有粉嫩剛長出的新rou,但看得出這道傷口剛劃出時的狠戾。“這是怎么弄的?”謝東來急切地問。“不過是對父皇立誓的時候用發釵劃地罷了,不劃得狠一點,又怎么嚇得住他?”齊安寧也不收回手去,只淡漠地無謂地說。“你真是??”謝東來竟不知該如何形容他好了,只心疼地撫摸著他手臂上的傷口,心中對他的痛楚竟是如此感同身受。“東來??”齊安寧看著他那心疼的模樣,也不由動容,醞釀再三,聲音也發著顫:“我最后再問你一次,你真的愿意,和我一起冒這個險嗎?如果??”還不等他說完,謝東來就打斷他,不讓他繼續說下去:“別說了,不用再問了,難道事到如今,你還不明白我的心嗎?”說著,謝東來的表情竟有些傷心。齊安寧見他如此,也有些慌了:“我不是??我只是??”話還沒說完,也許是急了,也許是連日來的壓抑讓他再也承受不住,一滴豆大的淚珠就滾落下來,打在仍被謝東來握住的手臂上,接著,他的淚水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一刻不停地默默向下淌,自從明白了他的身世,他已經好久沒有再這樣肆無忌憚地哭過了。原本謝東來作出一副傷心的表情,只是想轉移話題,沒想到竟讓齊安寧如此難過,他一下子慌了,掏出手帕就手忙腳亂地為他擦淚。但齊安寧的淚好像永遠也擦不干一樣,甚至越哭越傷心,一把拂開謝東來的手,撲倒他的懷里開始失聲痛哭起來,好像要將這么多年來的委屈,都在此刻宣泄干凈一般。謝東來回抱著齊安寧,不再說話,只輕輕地有節奏地拍著齊安寧的后背,像幼時母親哄著不安分的孩子入睡一樣,輕柔而充滿愛意。齊安寧也漸漸止住了哭聲,只在謝東來懷中小聲抽噎著。雖然心中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