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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身散發的氣息, 十分逼人,程悅然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 越是這個時候,凌亦航跟陳河越不敢隨意開口打圓場。有多久沒見過遲少這樣了?他到底還是對許杏上了心的,那個跟他結婚又離婚的女人。 凌亦航跟陳河最近有一種自覺,不會在許杏的任何事情上,觸遲少的逆鱗。表面看, 誰都以為許杏是江奶奶塞給遲少的, 實則……誰說得清? 程悅然兩手輕輕攥拳,有些不敢直視江遲年的眼睛,但其實, 她什么也沒做,不是嗎? 那她有什么好心虛? 程悅然鼓了鼓氣, 聲音輕柔:“她走了。” 江遲年一記狠厲的目光甩出去的同時, 轉身大步往大門走。 陳河跟凌亦航自然跟上。 程悅然不死心,在江遲年背后喊了一句:“她自己要走的, 你還不明白嗎?” 回應她的,只剩下夏日晚上燥熱的風,那個人連半步都沒有緩下來。 而許杏從側門出來, 終于找到程悅然說的那輛銀色瑪莎, 車牌號也對得上。 不同的是,她以為是程悅然的司機,誰知打開車門的,卻是梁尹澤。 “是你,梁總監。” 梁尹澤:“我的車送去修了, 借程悅然的車用,順便送她過來。你現在要走?” 許杏:“是,麻煩你了。” 剛要上車時,她被過長的裙擺絆了一下腳,險些栽下去。 梁尹澤見狀,及時扶住許杏,但他很紳士,手沒有搭在她腰上,只是擋一下待她站直就松開了。 “謝謝。” 梁尹澤看到她的腳上的鞋,顯然并不是為了禮服而備,笑說:“許小姐有點像逃出來的。” 是沒錯啊,她的確算是逃出來的,許杏沉默地坐進車里,車門還沒來得及關上,就聽到江遲年的聲音。 “許杏!” 梁尹澤還沒扣上安全帶,問她:“看來你暫時走不了,需要下車嗎?” 許杏看到江遲年一步一步走過來,就像逮住獵物準備剝筋剔骨似的,他的每一步好像都走在對準她的刀口上。 這一刻,她特別不想成為待宰的獵物,她說:“開車吧,麻煩你了。” 梁尹澤嗒的一聲扣上安全帶,發動車子。 江遲年根本沒想到,他都快走到她的面前了,她還是要走。 很難形容剛才看到她身影那一刻的感覺。她和另一個男人,距離近得完全超越普通人的界限,那男人扶她的腰,把她送進車里。 等細看,他看到那男人的臉了,梁尹澤,許杏現在錄制的節目,跟姓梁的有一點關系,但這不是他們能熟到這種程度的理由。 說不清為什么,這比上次回二中的校慶時,看到林泊宇跟她一塊的感覺,更為震撼,以及不安。 梁尹澤要帶她去哪兒?在他家門口,當著他的面把人帶走? 江遲年自問沒有這等大度,等他反應過來時,他的手像帶了意識一般,用力地抓住許杏坐的那邊的車門門把。 他的左手敲了很多下車窗,執意要讓她下來。 許杏瞅著車窗外江遲年盛怒的臉,更加不想在這時跟他說話。江遲年生氣的時候,她能跟他說什么?他又能聽進去什么? 只怕是一個字都沒說完,他就照他自己的意思,隨便揣測她。 算了! 梁尹澤當然不好馬上把車開走,他直覺車外的這個人,呃,江遲年臉色不太好。 許杏卻連車窗都不透一條縫,她只是拿出手機,放出江遲年的號碼,沉默地撥出去。 江遲年從褲袋里摸出手機,眼睛仍是直視車窗。 許杏的聲音波瀾不驚:“你回去吧,我走了。真的沒什么意思。” “你不想進去可以,先下車,我們說清楚。”江遲年死死摁住砸車的沖動。 “該說的都說了,你聽得進去嗎?” “那你也不能走。先下車。” 通話沒中斷,但誰也沒再說話,像在拉鋸。 良久,許杏的聲音再響起:“江遲年,回去吧。” 她讓梁尹澤開車。 江遲年猝不及防看著銀色的瑪莎在自己身旁掠過,而手機聽筒里只剩下一聲接一聲的嘟嘟響。 “去開車。” 江遲年這話不知是對跟在身后不遠處的誰說,但陳河跟凌亦航倒是反應很快,凌亦航率先走開,因為他的車就停在旁邊。 凌亦航的車剛過來,江遲年打開的卻是駕駛這邊的門。 “我來。” 凌亦航二話沒說,拔掉安全帶下來,總覺得遲少有點不對勁,但愿是他想多了。 事實上,凌亦航沒有想多。 因為僅僅是在拐彎處,就響起了“砰”的一聲,說響不響,但也絕非小事。 凌亦航直接愣住,陳河則是掩臉罵出了“shit”,而后兩個人快速跑去前面。 就是他們見到的那樣,江遲年開著凌亦航的車,直接磕上前面那輛銀色瑪莎的屁股。 許杏整個人僵在車里,剛才那一下,真的讓她嚇到了。她沒想到,江遲年竟然會這么做。 他是瘋子嗎? 害怕、生氣、憤怒、委屈還有對梁尹澤的抱歉,一一涌上心頭。許杏緩過來時,終于開門下去。 江遲年就站在車尾,一臉的無所謂,絲毫沒有做錯事的自覺。 “你瘋了!”許杏能罵的也只有這句。 “那又如何?還走嗎?”他定定看著她的臉,她的眼。 在這一刻,許杏終于全部爆發出來,那帶著微抖掌風的手,用力甩在江遲年的臉上。 江遲年的臉一偏,臉上依舊是無所謂。 只是那一巴掌,叫后面的凌亦航和陳河都震住。 下一秒,在許杏的手還抖著未來得及收回去時,江遲年將她攔腰一拽,壓在車門上,他的唇貼上她的。 他想這么做,很久了。 依然是淡得不能再淡的香氣,也不知是她頭發的香,還是衣服上洗衣液的香味,總之,這熟悉的氣息讓他安心。 許杏掙扎不開,他像塊鐵板一樣壓著她,她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凌亦航跟陳河像看到了什么千年一遇的奇觀,又不太好意思直觀這過分火爆的一幕。 原來,遲少不是一直那么冷的,在許杏面前,他也會有這樣失去理智的時候。那他們是該善后,還是繼續看? 直到許杏快要喘不過氣來,江遲年才放開她。 許杏賭氣地胡亂擦嘴,眼睛里有濛濛的水氣還沒散去。 “你渾蛋!”她哽咽。 江遲年扣著她的手腕,她的嘴唇本就紅了,被她這么胡亂用力擦,只怕要破皮了。 有聞聲跑出來的賓客,在看到江遲年跟一個女人牽扯時,都瞪大了眼,想看仔細那女人是誰。 凌亦航輕咳兩聲,提醒江遲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