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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部隊最為忙碌的時刻,而我們的戰(zhàn)斗最快一天之后才會正式開始。請大家抓緊時間養(yǎng)精蓄銳,12小時之后正式進入待命狀態(tài)。”說到這里,他又低頭看了看沙發(fā)上躺著的秘銀:“我覺得,沒必要等秘銀再蘇醒過來了。錯誤的已經(jīng)錯誤、失去的已經(jīng)失去,又何必讓他在徹底遺忘之前再經(jīng)歷一次痛苦。你們怎么看?”其他人顯然從未考慮過這方面的問題,一時間無人應答。但是從表情來看,并沒有人想到了更好的辦法。“我支持你。”宋隱表明態(tài)度,“沙弗萊說送了秘銀一個美夢,那就讓他在美夢中回到現(xiàn)實世界中去吧。”沒有人提出明確反對,齊征南以隊長的名義最后一次招來了秘銀的輔佐官。“請你把他送去遺忘之所,幫助他完成退職,離開煉獄。”遺忘之所,就是傳說中的“醧忘臺”。對于尚未退役的執(zhí)行官而言,是絕對的禁區(qū)。傳說只要封閉了在煉獄里的記憶,就能迅速返回自己在人間的rou體當中去。“明白。”可靠的女性輔佐官平靜接受了齊征南的委托,“我會確保他一路平安,直至成功退職,回到正確的身體里去。”說著,她將沙發(fā)上的秘銀大橫抱起,力氣之大,仿佛不費吹灰之力。“小夏姐!!”鼠兔站起來追了兩步,從后頭抱住了比他還高半個頭的高大女性:“我會想你的!”“我也會想念你們。”被稱呼為小夏的輔佐官,回頭看了看面露憂愁的諸位執(zhí)行官,然后回報以一個爽朗的微笑:“為什么不開心?這對于你們?nèi)祟悂碚f難道不是好事嗎?”“有好的一面,但也有讓人難過的部分。”宋隱提議道:“你……要不要和其他的輔佐官道個別?”輔佐官搖了搖頭:“剛才已經(jīng)告別過了。和你們一樣,我們也有自己的聯(lián)絡方式。”說話間,她已經(jīng)走到了作戰(zhàn)準備室的墻邊,只見墻壁上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了一扇樣式樸素的木板門,左右兩側(cè)還貼著紅底黑字的書法對聯(lián)。【雪后花開春已至,苦盡甘來燕當歸】現(xiàn)場沒有人知道這扇門的來歷,但卻又隱約明白這或許與秘銀現(xiàn)實中的那個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聯(lián)。僅僅從這副對聯(lián)上來看,留在人間的親人們,也正在日夜期盼著一個美麗的奇跡。很快,她們的愿望就將變成現(xiàn)實。春天到來,滯留在綠眼睛國王身邊的小燕子,的確也該飛回昔日的小巢去了。走到傳送門口時,輔佐官最后一次轉(zhuǎn)過身來,抱著懷里昏睡著的秘銀,向著郁孤臺的眾人鞠了一躬:“我們走了。”齊征南同樣率領(lǐng)眾人回報以深深的鞠躬致意:“這些年來,辛苦你了。希望我們還能夠有繼續(xù)合作的機會。”“可能不會有了。”女性輔佐官搖了搖頭,卻又附上但書:“不過,也許還會再見面的。”說完這句話,她便不再耽擱,低頭朝著木門里走去。而下一秒鐘,只見白光一閃,那扇木門從墻壁上消失,無論是秘銀還是輔佐官,全都變得無跡可尋了。在此后長達幾分鐘的時間里,留在作戰(zhàn)準備室里的執(zhí)行官們陷入了一片異常低沉的氣氛之中。作為隊長的齊征南知道這不是一件好事,如今隊員們急需的,是有人明確告訴他們接下去該怎么做。“別留在這里胡思亂想的,都給我回去好好休息!和你們的輔佐官說說話,該做疏導的及時做疏導,準備12小時之后重新集合!”的確,再留下來也只不過是觸景傷情。郁孤臺的眾人們陸陸續(xù)續(xù)地散了。齊征南依舊是最后一個離開的,他習慣性地做著離開前的常規(guī)檢查,卻發(fā)現(xiàn)沙發(fā)旁邊的角落里,遺落著一束不怎么起眼的淡藍色小花。是沙弗萊送給秘銀的那束勿忘我。短短不過幾個小時,送花人和收花人都已經(jīng)永遠地離開,只留下這一束永遠不會凋零的永生之花,孤單地開放在煉獄里。它將流落向什么地方?而許多年后,再度看見這束小花的人,又是否知道它曾經(jīng)見證過什么?當宋隱將視線重新轉(zhuǎn)向齊征南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副畫面——自家的戀人低著頭,凝視著手中的花束,眼神雖然被垂落的劉海所遮擋,但是那種極端的落寞與悵惘,仍然無所遁形。盡管并不確定接下來怎樣做才最合適,可宋隱知道自己不能視而不見。他放輕腳步,來到齊征南身邊,然后慢慢地靠在了對方的肩膀上:“……怎么辦,我現(xiàn)在好想大哭一場喔,你能不能陪我一起?”齊征南安靜片刻,很快明白了宋隱的用意。“……我可沒你想象的那么脆弱。”他反過來將宋隱摟住,兩個人就這樣依偎著靜默了一會兒。并沒有人真正落下眼淚,落單的人也許是脆弱的,但他們并不孤獨。然后,仿佛從這無言的擁抱里重新獲得了勇氣和動力,齊征南將小花束遞給宋隱,然后拍了拍他的胳膊。“走吧,我們把花帶回去,種在花壇里。”作者有話要說: 加繆:“真正嚴肅的哲學問題只有一個那就是自殺”順便這本書也是西西弗組織名稱的來歷,因此西西弗斯并不是徒勞無功的象征,而是加繆眼中“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悲劇英雄主義”。當然,西西弗斯自己眼里的自己是這樣的,別人眼里的他們還是一個腦子有問題的組織……第142章采菊東籬下回到宋隱的安全屋之后,二人在花園里尋找到了一個合適的位置,將那束勿忘我種了下去。與此同時,他們也達成了一致,不會對今后看見這束花的人做任何解釋——畢竟它背后的故事并不適合為大眾所知。對于那些將自己放置在電車軌道另一側(cè)的人而言,沙弗萊絲毫不顧及他人的殘忍做法,似乎也和劊子手、殺人魔沒有任何區(qū)別。種花的事只有宋隱和齊征南兩個人參與。兩位輔佐官難得沒有留在安全屋內(nèi)——之前秘銀的輔佐官說她已經(jīng)提前和同僚們告別,看起來在某個他們所不知道的地方,一場屬于輔佐官們的送別會還沒有結(jié)束。收拾好鏟子鐵鍬回到屋里,宋隱終于提出了一直壓抑在心頭的那個打算:“南哥,郁孤臺缺了一個人,我要加入。”“可你的工分不夠。”齊征南提出了實際問題,“危險級的副本,你還進不去。”“借我錢,我現(xiàn)在就去買積分。”宋隱早就有了設想:“除非你已經(jīng)有了更合適的人選,那現(xiàn)在告訴我。”齊征南當然沒有那種人選,但他有自己的顧慮:“一下子跳到高難度副本,我怕你會不適應。”“可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