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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會發(fā)生短缺的食物,舊衣服、炎熱多叢的夏季……以及偶爾會因為這些事而輕聲哭泣的母親。亞歷山大的輕聲細語,再度打斷了他的回憶。“說實話,我也挺失望的。我原以為自己幫助了他們重新獲得了自由。可誰知道只不過是把他們從牲口圈里,驅(qū)趕到了一片更大的牧場上罷了。他們依舊像牲口一樣被人追逐、驅(qū)趕著,并且最終還是被追上抹殺掉了。”宋隱聽得眼皮突跳:“這是什么奇怪的比喻啊。人和動物怎么能夠一樣呢?”“不一樣嗎?”亞歷山大反問道,“那又是什么東西,在黑暗里注視著我們,控制著我們的行為,決定著我們的生存和死亡呢?”作者有話要說: 阿卡姆:無數(shù)漫畫、游戲、里都出現(xiàn)過的著名瘋人院哈哈哈,在我心里就是精神病院的代名詞了……第133章燈塔下的人魚亞歷山大的話音剛落,宋隱忽然聽見一種奇怪的聲音破空而來。起初,它像一只海鳥的鳴叫,聲音尖銳而又沙啞,仿佛飛越了整片海洋尋找伴侶,好不容易發(fā)現(xiàn)了陸地,卻只見一片暮色茫茫,不免身心悲涼。緊接著,那聲音越拖越長,慢慢變得虛弱卻柔和,開始有了華麗的顫抖和起伏。那音域大致上與人類的接近,只是偶爾會發(fā)出宛若樂器一般的尖細高音,脆弱得令人忍不住屏住呼吸。大約十幾秒鐘之后,又有一道差不多的聲音加入進來,二者互相糾纏繚繞著,像兩朵玻璃做的水母,隨著海波若即若離。緊接著,第三個、第四個……越來越多的奇妙和聲加入進來。漆黑陰暗的大海頓時成為了垂落著黑色天鵝絨幕布的舞臺。那些不見真容的歌者們在波濤間婉轉鳴唱著,空靈輕盈、如泣如訴。忘記了前一秒鐘正在尋思的事,宋隱完全沉醉在了這曼妙的歌聲之中。他甚至覺得自己的心臟也開始變成透明的玻璃,脆弱極了,隨時都有可能會為了一點傷心事而碎成千片萬片。他不知道聆聽了多久,直到身邊人好心地搖晃了一下他的肩膀。“沒事吧?”“沒事……那是什么?”他指著窗外問亞歷山大,“你的海里還有別的生物?”“哦。你說‘那個’啊……”亞歷山大稍稍從沙發(fā)上探出身去,伸手將墻上的窗戶拉開了一點。只聽“嗚”地一聲,海風呼嘯著涌入了室內(nèi),帶來一股咸澀但卻清新的海洋氣息。等到氣壓平衡之后,宏大的海潮聲涌進了室內(nèi),填滿了所有的空間。而那些縹緲卻又婉轉的歌聲,就像隨波逐流的玻璃水母那樣,一下子游到了宋隱的身旁,繚繞著他。宋隱感覺自己快要被海水給淹沒了,卻沒有半點窒息或者別的不適。在不知不覺中,他半閉上了眼睛,放松身體倚靠在沙發(fā)上,感覺繼心臟之后,自己的身體也開始變得和那些水母一樣,虛無而脆弱起來……“天籟之音,不是嗎?”亞歷山大忽然的一句話,打破了他的自我沉溺:“有些時候,我喜歡什么事都不做,就躺在這里聽他們唱歌。他們的歌聲是如此的美妙,簡直令人心碎。”“……它們是什么?”直到開口說話的一剎那,宋隱才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己哽咽了。不止于此,事實上他的整張臉頰上全都布滿了淚水。“我這是怎么了?”他胡亂抹著自己的臉頰,“中邪了?”“看起來你的共情能力挺不錯。”亞歷山大給了他幾抽紙巾,還有一個意外的答案:“那是輔佐官們。”“輔佐官?輔佐官們?!”宋隱這才意識到,燈塔里除了他們兩個人之外,的確沒有看見亞歷山大的輔佐官。但是把自己的輔佐官設定為海洋生物也就算了,別人的輔佐管?這又是什么意思?“那些都是失去了‘主人’的輔佐官們。”亞歷山大道出答案:“他們的執(zhí)行官要么退役回到了人間,要么在任務中出了意外。于是我就收留了他們,將他們藏在這片海洋里。這樣,阿克夏系統(tǒng)就不會將他們回收洗腦,再分配給下一個主人了。”“把輔佐官藏在海里?!”宋隱還是無法理解那種奇怪的狀態(tài):“所以他們也不上岸來,就這樣在海水里泡著?沒事就唱歌解悶兒?”“那是他們自己的選擇。在你看不見的海底,也有屬于他們的家園。與他們相伴多年、教會他們?nèi)祟惽楦械膱?zhí)行官們離去了,只剩下他們守著在海底模擬出來的安全屋,用人類無法理解的歌聲緬懷過去。但是他們所思念的那些人,卻并不記得他們。”亞歷山大像是在對宋隱說話,又好像是在喃喃自語:“你說,他們究竟是自由的呢,還是不自由?”宋隱并沒有被亞歷山大的邏輯帶走,反而想起了另外一件更為現(xiàn)實的事:“我聽說,暮輝的輔佐官也離奇失蹤了……該不會也在你這兒吧?”從他提起這件事的時候開始,亞歷山大的目光就變得有些奇怪起來——就好像宋隱的臉上忽然長了什么東西似的,死盯著他猛瞧。“呃,我只是好奇……”宋隱被他看得心虛了起來,又生怕他刨根問底,暴露出齊征南與暮輝的關系,“你要是不方便說那就算了。”“沒什么不方便的哦。”亞歷山大雖然一直死盯著宋隱,可他的語氣卻意外地輕松:“我知道他,一位很出色的輔佐官。他也的確曾經(jīng)藏身在這片大海里面。可那是二十一年之前的事了。”“二十一年。”宋隱咀嚼著這個時間節(jié)點,覺得熟悉卻又不敢胡亂發(fā)散聯(lián)想:“所以他現(xiàn)在在哪里?難道被系統(tǒng)捉了回去?”“是啊,他從我這里溜出去,想要尋找暮輝的下落。”亞歷山大歪著腦袋,似乎是在仔細回憶,“結果就被逮了個正著,再沒出現(xiàn)過了。”雖然多少有點準備,可宋隱還是心中一沉,唯有點點頭算是揭過了這個話題。“對了,怎么焚隊沒有一起來。”亞歷山大這才問出了早該提出的問題。“喔,他啊,加班呢。”宋隱表面上埋怨,卻又試探起來:“聽說最近那個西西弗斯,動作有點頻繁,大過年的搞事情,你說討厭不討厭?!”“也許人家也是在以他們自己的方式慶祝新時代的到來。”亞歷山大輕描淡寫地一語帶過,“如果你覺得獨自一個人寂寞無聊的話,我倒是可以給你找點事做。”說著,他起身朝著不遠處的書架走去。“這個書架對我來說是很特別的,上面放著的全都是我最喜歡的書。”他的手在高高低低的書脊上劃過,長長短短的書名隨即進入了宋隱的視野當中。從到《月亮和六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