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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抬頭直視正午的太陽時,還能感覺到陰暗的存在嗎?”“那么,你想知道嗎?那些陰暗的真相,或者干脆一輩子都生活在正午的陽光下。”“這個嘛……”宋隱嘖了一聲,又打開了第二罐啤酒:“如果是以前的我,應該是一點都不想知道的。不僅堅決拒絕,甚至還會把試圖告訴我這些事的人打個半身不遂……”說到這里,他忽然來了個大轉折,同時再一次與齊征南對上目光。“不過,如果我所關心所深愛的人站在陰影里,那么我也不會迷戀正午的陽光。他在哪兒,我也在哪兒,不后悔、不退縮。”這并不能算是多么甜美的情話,甚至還帶著一點猜啞謎的晦澀,然而聽到齊征南的耳朵里,卻是絕無僅有的動人。剛剛喝下的啤酒好像有點上頭,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撫摸著宋隱的臉頰:“就算那會讓你難以接受?”宋隱側過臉來,難得溫順地接受著他的撫摸。“難受對我來說算不了什么,畢竟再難受的事,挺一挺都能過去。真正可怕的是空虛……別再把我丟回到那種空空蕩蕩、一無所有的日子里去了。”齊征南的掌心里一片溫柔,可他的內心卻因為這種溫柔而愈發地痛苦。“可如果那是你無法接受的真相呢?你會不會主動離開、寧可一無所有,也不愿和憎恨的人在一起?”宋隱深吸了一口氣,卻遲遲沒有吐出回答。又過了一會兒,他忽然下定決心,親手揭開了那個無比尖銳的問題。“南哥,你……是不是恨我?”“……”這下子,齊征南的呼吸也為之一窒。他張口想要否認,但是內心深處卻又有一個更為理性的聲音告誡道——如果現在還拐彎抹角、逃避塞責,非但解決不了問題,還會讓已經產生的傷口潰膿腐爛,甚至發生敗血癥,徹底毀掉這段來之不易的情感。長痛,不如短痛。從自我審視中回過神來的齊征南,忽然發現宋隱一直小心翼翼地凝視著自己。然而隨著每一秒鐘的流逝,他的目光就黯淡一分,就像一株正迅速走向枯萎的植物。齊征南忽然明白自己已經沒時間做更多的思考了,他斷斷續續地組織著語言……“我的確恨過你…或許現在依舊恨著。”“……”宋隱眼神中的枯萎戛然而止了,但那卻是被另一股更強勁的寒意凝凍了起來。只要輕輕一擊,就會碎成千千萬萬片,再沒有拼湊起來的可能。然而齊征南卻還在破碎的邊緣,一錘一錘地敲打著。“那些恨、就像布滿礫石的河床,赤腳行走在上面,每一秒鐘都是忍耐和煎熬。所以我曾經對你態度惡劣,甚至想過要和你徹底劃清界限,我嫌棄過你……”“所以你一直都在忍耐嗎?覺得和我在一起很煎熬?”宋隱盡量想做出一個輕松的表情,可他忽然發現自己失去了故作輕松的能力。他伸手去摸桌上的啤酒。第一次碰倒了一個空罐;第二次,一罐新的啤酒被打開了、送到他的手上。“不,我當然沒有忍耐。”齊征南深深看向宋隱的眼睛,忽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拉過來,按在了自己的心口上。“因為你像一條美麗的小河,淹沒了磨圓了那些石頭。你輕快地托著我,讓我脫離了那些痛苦……如果沒有你,我將再度墜回到痛苦中去。”宋隱的手被壓在了齊征南的胸口,堅實有力的心跳透過掌心不斷傳來,甚至讓他有了一種抓住了齊征南心臟的錯覺。短短幾秒鐘之后,他發現自己的心跳開始和齊征南的發生共鳴,震得他心頭過電似的發麻,于是另一手抖抖索索地捧起了啤酒,想要壓壓驚……一口、兩口,三口。喝到第三口的時候,他忽然噗地一下笑出聲來。而嘴里的酒液又跑進了氣管,引爆出了一連串劇烈的咳嗽。“你的語文真爛,這都什么破比喻啊?”他咳得滿面通紅,眼角泛著閃閃動人的淚光:“……齊征南,我可真的對你刮目相看了,你究竟是何方神圣?”“我嘛……”齊征南無聲苦笑了一下,然后摸了摸他頭頂的發旋,俯身落下一記輕吻。“走,去我家吧,你想知道的事,我全都原原本本地告訴你。”作者有話要說: 薛定諤的齊征南:把齊征南放進盒子里,不打開這個盒子的時候,齊征南既是齊征南又不是齊征南(x)宋隱:就算打開了盒子,齊征南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齊征南!!!————寫到這里我覺得我完全可以劇透了。齊征南就是和宋隱的爹媽有關系,下一章的開頭那段,關于齊征南上鎖房間內部的描寫,我非常非常喜歡。你們猜猜是什么樣子的?截止明天更新為止,猜中的人會送上小紅包喲!!(艾瑪我終于發明一項有趣的活動了)第106章吾名暮輝帶著沒喝完的兩罐啤酒,還有滿腹的忐忑與激動,宋隱重新戴好帽子和墨鏡,乖乖跟著齊征南沿青羊大街往回走。這一路上,齊征南始終緊緊地抓著他的手,五指有些用力,擠壓著宋隱手腕上薄薄的皮膚。宋隱感覺到自己的手背上有一根血管在突突地跳動著,但他弄不清楚那究竟是誰的心臟跳動的節奏。穿過街道盡頭的傳送門,兩個人很快來到了屬于齊征南的安全屋前。不再需要修剪整理的綠色草坪上,那幾株粉色四照花佇立在落地窗邊,有點不合時宜地明媚著。齊征南一如既往地走在前面,準備打開安全屋的大門。然而還沒走出兩步,宋隱就從背后抱住了他,還將臉頰緊貼在了他的后背上。這之后很長的一段時間,二人并沒有任何的交流。但兩顆心以最近的距離彼此靠近著,勝過萬語千言。最后還是齊征南輕輕地拍了拍宋隱環在自己腰間的手背:“……別怕。無論你接不接受,我都會一直陪著你。”總是習慣在客廳里安營扎寨的二虎被臨時安排去了宋隱的安全屋和二狗作伴。兩個人徑直沿著樓梯上到二層,并肩站在了過去宋隱的臥室門前。那是一扇只有齊征南才能打得開的門。“我所有的秘密,全都鎖在這間門的后面。”齊征南低聲對宋隱說道,“你是唯一的一個,能夠與我分享這個秘密的人。但它有些沉重,你做好準備了嗎?”“……再等等,讓我喘口氣。”宋隱明白,如果這時還有反復也未免太過不痛快。但面對或許能夠改變他今后一生的重要抉擇,他的確沒辦法做到斬釘截鐵。“別怕。”齊征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