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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手在自主招生考試中更容易得到老師青睞。 外省報考京市院校,在錄取線上本就處于劣勢,如果把所有希望都壓在高考上,有些太過冒險。考慮到這點,喬煙一口便應下這場比賽。 同行的除了她,還有同班的何雪,以及外班加高二的四位同學,六人在老師的帶領下提前三天來到京市。 下飛機已是傍晚,一行人望著霓虹閃爍的街道,眼里都盛滿憧憬和期待。 老師舉高自拍桿,給大家合影,末了,邊群發照片邊問大家志愿。 即將升高三的兩名學長對視一眼,有些靦腆,卻又雄心勃勃地說想上京大,何雪捋了捋耳發,笑了笑,把問題推給她。 喬煙倒是沒隱瞞,大方地表示要考京科大計算機系。 老師略略驚訝:“連專業都想好了?怎么想學計算機?女孩子學點經濟、語言什么的挺好。” 喬煙抬手摸了摸側頸,解釋說:“我想研究人工智能。” “說到人工智能……”老師沉吟著說,“我記得這邊兒有個全國最大的人工智能博物館,明天大家自由活動的時候,你可以順道過去看看。” 此次學校考慮到大家難得來一趟京市,單比賽一場就回去未免可惜,便將第二日作為自由活動時間,拿給學生們觀光游玩。 喬煙以前來過首都,便不打算去那幾處地標看人頭,作為AI開發的后備軍,在來之前她就做好去人工智能博物館逛逛的打算,眼下聽老師這么一說,便率先告訴其余五人自己明天的安排。 何雪猶豫了一下,還是站去高二兩名學長身邊:“我想去皇家宮苑看看,要不你問問他們去不去?” 剩下兩名女生對歷史文化不太感冒,奔著打卡網紅店去的,見喬煙落單,便友好地提議:“要不你跟我們一塊兒吧?我記得博物館附近有家網紅咖啡廳,下午茶打卡必去,到時候咱們在店里等你逛完出來?” 攻略App上說,粗略逛完博物館都需要花2個小時,更別提她想仔細看了,況且平時5點就閉館,等到下午再去根本來不及。 于是謝過二人好意,準備單獨行動。 如愿以償在博物館里耗了一天,太過癡迷,連午飯都忘記吃,離開的時候喬煙早就餓得前胸貼后背。搜了家口碑不錯的烤鴨店,她跨上摩拜單車,順著頗具歷史韻味的街道朝目的地駛去。 習慣了步行20分鐘到學校,喬煙的自行車騎得搖搖晃晃,在路過十字路口的時候因動作太慢而尷尬地落在馬路半中央。 她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眼見前方駛過幾輛車后稍留間隙,便一咬牙猛地朝對面沖了過去。 伴著尖銳的摩擦聲,一輛黑色邁巴赫緊急剎車停在她面前。 喬煙扶穩搖搖欲墜的自行車車頭,臉一瞬間漲得通紅。 闖紅燈是她理虧,于是連連點頭道歉,想趕緊逃離這尷尬的局面。然而太過慌亂,一下踩滑腳踏板,直接連人帶車栽倒在地。 拐彎車道響起不耐煩的喇叭聲,交警趕來維持秩序:“怎么回事?小姑娘不要亂闖紅燈,知道嗎?” 在眾目睽睽下被批評,喬煙覺得臉都丟到家了,顧不得刺痛的手臂和膝蓋,趕緊站起來向交警認錯。 交警擰著眉,揮手指揮后面的車輛繞路前行,嘴里訓斥不斷。 喬煙窘得眼眶泛紅,有些無措地僵在原地,一時間不知道要怎么辦了。 而這時,邁巴赫后座的車門打開了。 原以為坐豪車的會是大腹便便的中年土豪,沒想竟下來一名與她年紀相仿的少年:白衣黑褲,裝扮簡單干凈。他沒有理會司機的勸阻,越過交警走到她跟前,扶起那輛單車。 他掃了眼她破皮的膝蓋,清雋的眉輕蹙,駕著車邊往馬路對面走,邊偏頭提醒她:“跟緊點,我帶你過去。” 喬煙愣了愣,見交警沖她擺手,立刻如釋重負地追上少年。 穿過馬路把單車停放好后,少年沒急著走,指著樹下長椅,很淡的語氣,卻帶著不容違逆的威懾力:“在這里等我。” “謝謝”兩個字卡在喉嚨,喬煙捏著手,不解地擠出一個傻傻的:“啊?” 少年背影很快隱沒在人群中,她沐浴著黃昏柔和的光,踟躕著不敢走。 幾分鐘后,少年再次闖入她視野,手里提著個塑料袋,藥房商標印在很醒目的地方。 “坐著吧。”他走近,挽至肘部的袖口之下,小臂線條十分優美,骨節分明的手拆開藥盒包裝后,她才明白過來他要做什么。 “我自己來!”她誠惶誠恐,伸手去接創口貼。然而對方卻避開她,屈膝蹲下,無聲示意她盡快坐下。 夏日的風吹得她臉頰發熱。 喬煙抬手捋過耳邊垂落的頭發,依言慢吞吞坐下,聲音細若蚊吶:“那就…謝謝你了……” 少年個子很高,即便蹲下身姿也顯挺拔,因而她能清楚地看到他的面容。 方才心慌意亂,她沒來得及細看,此時慢慢緩了情緒,才注意到這是個十分英俊的男生:天生冷冽的鳳目,配上壓著嘴角的薄唇,顯得有些不近人情。 卻偏偏,做著溫暖的事…… 喬煙看著少年清清冷冷的眉眼,沉寂多年的少女心第一次怦然而跳…… 接下來的一天,她忙著準備后天的比賽,這一小插曲被她壓在心底。只是沒料到,竟很快又在會場見到那個少年! 他比那天穿得正式些,黑色校服西裝,胸口一枚銀色徽章。手隨意插在褲兜里,斜靠角落墻面。 少年身上有種不屬于他年齡的穩重,站在一眾選手之中,單是氣質便勝人一籌,加上襯衣領口上方那張炫目的臉,更是吸引不少女生的目光。 喬煙進場后一眼便注意到他,心跳不自覺漏了一拍。 同行的外班女生不小心低呼出聲:“快看!那個男生好帥!”何雪雖然沒說話,但眼眸也微微發亮。 那一刻,喬煙心口莫名發酸,她抿了抿唇,低頭順著人流朝里面走。 路過少年的那刻,余光瞥見他忽然站直了身體,略略向前一步,問:“傷怎樣了?” 喬煙沒料到他會跟自己搭話,甚至沒奢望過他會記得自己,聞言驚訝地抬頭,表情傻愣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