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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物,只待一個恰當的時機,向眾人宣布。 ——明晚老爺子的壽宴,正合他意。 輕蔑地掃過神色各異的眾人,仿佛在看一群待宰的羊羔。為了給大家一個“驚喜大反轉”,他可犧牲不小,明明早就摁住了他們的喉嚨,偏還要配合地演一出小可憐的戲。 賀蓮什么都沒說,轉身離開主樓,留背后一片竊竊私語。 通往小樓的路偏僻而安靜,地上有未掃的積雪,踩下去,回響的全是寂寞。 他記得,第一次來到賀家的那天,也是這樣寒冷的夜晚。 天上飄著小雪,仿佛不斷墜落的繁星。 父親將車開進一座氣派的大房子里,漂亮的噴泉池、寬闊的草坪、以及正中央亮堂堂的三層大樓。 陌生的環境讓他感到不安,晃著兩只小腳問:“爸爸,我想回家……” 男人騰出一只手,揉揉他腦袋:“這里就是小賀蓮的新家。” 他繃著小臉,有些悶悶不樂。 他的家是藏在森林里的小城堡,有花花草草,還有羞嗒嗒來要食的小松鼠,才不是這里…… 小嘴動了動,想反駁,但mama說過,在她回精靈王國的這段時間,要乖乖聽爸爸的話,否則淘氣的小朋友是不能變成精靈的。 他想變成一只小樹精,這樣就能和松鼠當伙伴啦!所以只好咽回遞到唇邊的話,乖乖跟著爸爸下了車。 室外寒意刺骨,微張的小嘴里呼出團團白氣。 有兩個叔叔過來迎接,神色嚴肅,瞥了他一眼,壓低聲音對男人說:“先生他沒說什么,只是……” “知道了。”男人打斷,“艷明那兒我之后再勸勸。” 大人們說什么,他聽不懂,睫毛被飄落的雪花弄得發癢,撓了撓,伸手去抓這些調皮的冰晶。 過了會兒,溫暖的大掌蓋住他腦袋,替他把帽子扶好,輕聲問:“我們的小賀蓮在玩什么呢?” 他攤開小手,靦腆地說:“我在想如果能抓到一只雪精靈的話,就能問問她,我mama什么時候回來了!” 等了會兒不見回答,他疑惑地抬頭,就看到面前的男人紅了眼睛,忽然抱住小小的他,壓抑地哭起來。 他僵住身體,小臉寫滿不安:“爸爸…我、我是不是做錯事了?” “沒有,我們賀蓮很乖,沒有做錯事。”男人胡亂抹了把臉,握著他肩膀,一字字強調,“是風太大,爸爸眼睛疼。” 他如釋重負,解下脖子上的松鼠圍巾,踮起腳笨手笨腳給男人套上,又上前害羞地親了親男人的眼角,難為情地說:“mama說我們精靈族的人,只要親親就能治愈所有的傷,爸爸,你眼睛好點了嗎?” 明明眼淚止不住地流,偏還睜眼說瞎話:“不疼了,賀蓮和mama一樣,都是爸爸的小天使。” “是精靈啦,精靈!”他一本正經地糾正,見迎接他們的人還等在一旁,便晃了晃男人的手,提醒,“爸爸,那兩個叔叔好像還在等你。” “好,那我們進去。”男人緩了緩情緒,拉起他小手朝燈火通明的大廳走。 迎面而來的光那么亮。 身邊男人的臉色,卻清寒如雪。 那時他并不知道,所謂的“新家”并不歡迎他,對于女主人而言,他只是個骯臟的入侵者,是兩大家族聯姻的笑柄! 遙遙望著小樓的一角,賀蓮眼底晦暗涌動。 是時候讓那些人也嘗嘗,像老鼠一樣掙扎在下水道里的滋味兒了…… 23、23 ... 雪下大了。 他掃過肩頭的冰涼, 加快腳步往小樓走。 司機和助理還坐在門口等他,見人回來,連忙起身迎接。 “怎么樣?那幫人沒刁難你吧?”助理豎起渾身的刺, 只等賀蓮一個點頭就要滾過去戳死賀家上下。 賀蓮搖頭, 整個飯局他只敬了一杯酒, 說了一句話,卻感覺渾身充滿疲憊。大概是因為和厭惡的人待在一起,每一分每一秒都成折磨。 司機心大,瞧不出他眉眼里隱藏的情緒,見狀, 捶了助理肩膀一拳:“誰敢欺負咱們老板?活膩了吧!” “別動手動腳, 你這個粗人!”助理吃痛地躲去一邊。 這一空檔, 賀蓮已經越過兩人進了小樓大廳。助理回神, 小跑著追上去:“賀先生,明天壽宴……” 賀蓮走到樓梯口,扶著把手,略略偏頭:“不用特意準備什么, 負責小煙的安全就好, 別讓無關的人混進來。” “已經安插好了人手,目前賀宅附近都有我們的人巡邏, 等明天壽宴一開始, 我就讓他們進來。” “嗯。”助理辦事他向來放心,便沒有多費口舌,踩上兩層臺階, 想起什么,問,“小煙呢?” “晚飯后喬小姐就回了房間,現在估計已經睡下了。” 一路走上三樓,老化的木質地板發出依稀吱呀聲,宣告它久遠的年頭。 賀蓮放輕腳步來到喬煙臥房前,面對那扇緊閉的門靜靜而立。 或許是下雪的夜晚容易惹人傷感、或許是方才在主樓的不愉快、又或許是運籌多年的報復即將實現,總之他現在心里亂作一團,像兜了一捧雪,融化時滿滿的躁意。 將頭輕輕靠在門上,他閉著眼睛,纏綿地低喃她名字:“小煙……” 如果早點遇見她,在賀家的那些年他一定不會生不如死地難熬。 太陽xue突突跳著,想見她的念頭如此強烈。克制須臾,他沒忍住,壓下了門把。 臥室唯一抹月光勾著。 床上女人睡得酣甜,對他的到來一無所知。 他在床邊蹲下,借著微弱光線細細凝視她的臉,指腹摩挲她額角,順著柔軟長發一路滑至頸側。 她身上有淡淡的香。 像初雪一樣干凈。 他伏在她頸窩迷戀地嗅,短短片刻,喉結已滾動數回。壓抑不住的情/欲掙扎在眉宇間,他抬起沉沉目光,窗外的雪融化在那雙眼里,清亮一片。 “小煙……”他終于耐不住,湊去吻她側顏,喉嚨里,獸一樣的嗚咽。 起初只想偷嘗一點甜,但有些事,一旦開始便停不下來。 火從吻她的唇,一寸寸蔓延全身,當喬煙睜開眼時,他已整個燃燒—— 破舊的窗戶經不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