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可以。但那么多的觀眾，難免發(fā)生掀開兜帽的意外，保險起見我們還是做個面具！也能起個裝飾作用。”

    她像只小麻雀般嘰嘰喳喳指揮著，少年認(rèn)真聽，不時點頭表示明白。

    “好啦！要交代的就這么多，開始忙活吧！”

    兩人籌備了幾天，終于到了登臺表演的時刻。

    對人群的恐懼讓少年怯步傍晚，選擇人少的早晨。

    他帶著洋娃娃來到噴泉廣場，掏出面具仔細(xì)帶好，這才膽戰(zhàn)心驚地將兜帽掀開。

    “快吆喝呀！不然誰知道你放個帽子在這兒是表演還是要飯？”她扯他衣服，悄聲催促。

    面具下的臉微微發(fā)熱，少年握拳到唇邊，靦腆地擠出一句：“喲吼——！走過路過不要錯過！這里有好看新奇的魔法！”

    細(xì)若蚊吶的吆喝，在喧鬧的廣場激不起半點水花。

    “敗給你了！”她長嘆一口氣，這么小的聲音，吸引得來觀眾就有鬼了！

    少年通紅了臉，窘迫地站在原地，自知理虧地解釋：“我、我再試試。”

    他清了清嗓子，拋下一切放聲大喊：“喲吼——！好看新奇的魔法，走過路過不要錯過！會說話會唱歌的洋娃娃！保準(zhǔn)驚爆您的眼球！”

    有三兩個經(jīng)過的路人，聞言略略停下腳步。

    習(xí)慣了躲在暗處，明目張膽暴露在旁人視線中，少年下意識地想逃。

    腳動了動，目光落在手里的洋娃娃上，又強迫自己抬頭勇敢地面對聚集而來的觀眾。

    他定了定神，開始準(zhǔn)備已久的表演……

    “噴泉廣場有個能讓洋娃娃唱歌跳舞的魔術(shù)師！”這一消息很快在皇城傳開。

    即便是極其忙碌的早晨，也有人特意趕過來看上兩眼。

    黑披風(fēng)的假面少年，手里高舉著一只破舊的洋娃娃——

    南瓜色頭發(fā)扎成可愛的雙馬尾，正搖頭擺尾地唱著歌。歌聲算不上優(yōu)美，但觀眾們卻聽得津津有味。

    “小煙的裙子已經(jīng)穿了好多年啦！有好心的觀眾資助小煙買新裙子嗎？”

    洋娃娃站在少年掌心，扭著身體雙手合十的模樣可愛極了！大方的觀眾立刻往帽子里投了幾枚錢幣。

    “謝謝這位美麗的小姐！上帝祝福你！”

    “謝謝這位英俊的紳士，祝你天天好心情！”

    “可愛善良的小朋友，愿天使永遠(yuǎn)守護(hù)你！”

    誰不喜歡聽好話？她嘴巴甜，又懂察言觀色，很快便在這一帶擁有了很高的人氣。

    其他的魔術(shù)師被搶走了生意，不爽地聚在一起小聲討論：

    “他那個洋娃娃，簡直就像活的一樣！”

    “是啊，一個小鬼，哪里學(xué)來這么厲害的魔術(shù)？”

    “要說是腹語，洋娃娃唱歌還解釋得通，可她跳舞又怎么解釋？我看那小鬼全程都沒什么動作。真是奇怪……”

    “管他的呢！搶了咱們的生意，最近都沒錢去酒館了！走！去教訓(xùn)他一頓！”

    “小煙！我們今天賺了好多錢！”捧著快溢出帽子的錢幣，少年欣喜地低呼。

    她驕傲地?fù)P起腦袋，笑他大驚小怪：“以后還會越賺越多，很快就能在皇城買下一間小屋啦！”

    少年溫和地笑笑，揉她腦袋：“我們小煙最厲害了！”

    掌心的熱度細(xì)枝末節(jié)地傳來，使她臉頰發(fā)燙，別扭地拍開他的手，捂著腦袋哼哼：“討厭！頭發(fā)都弄亂了！”

    “哦，對不起，我沒注意。”少年趕緊道歉，“我重新給你梳。”

    “不要啦！笨手笨腳的，誰要你給梳！”她說完這話，難為情地躲進(jìn)他袖子里，一路爬到他領(lǐng)口，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趴好，探頭露尾的小臉是那樣的紅……

    夜晚街道淌著醉人酒香。

    明亮光線從附近酒館敞開的玻璃門里漏出來，鋪開地面，引著少年的歸路。

    他護(hù)著沉甸甸的錢袋，滿懷期待地往前走，今晚終于可以不再露宿街頭了！要找一家溫泉旅館，吃點熱乎的東西，美美地睡上一覺。

    少年兜著懷里的洋娃娃，低眉看著她南瓜色的小腦袋，唇角溢出溫暖笑容。

    這一切，都多虧了他的小煙。

    “嘿！小鬼，這么多錢，借給叔叔們用用唄！”

    幾團(tuán)陰影攏過來，打破先前那份溫馨。

    三個渾身酒氣的男人擋住少年去路，逆光的臉看上去格外猙獰。

    少年心里一咯噔，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

    “躲什么？小鬼。”又從后方逼近一個男人，抓住他兜帽直接把人提了起來，“不是挺能耐的嗎？堂而皇之搶叔叔們的生意！”

    雖然臉上面具未摘，但少年依然本能地閉上了眼睛，怕被人看見那抹邪惡的祖母綠。

    聚集一起的魔術(shù)師注意力全在他沉甸甸的錢袋上，伸手搶過后，不甚囂張地警告：“不管你使的什么花招讓洋娃娃唱歌跳舞，但從明天開始，別再出現(xiàn)在廣場！否則……”

    有人摸出他懷里的洋娃娃，高舉半空，嘩啦一聲將她撕成兩半，在少年絕望的哭喊中惡狠狠威脅，“你的下場就和這個破娃娃一樣！”

    “小煙——！”少年眼尾煞紅，瘦弱身體匯聚所有憤怒，爆發(fā)出驚人力量，竟然推得男人一個踉蹌，他搶過毀成兩半的洋娃娃，心也跟著碎了一地。

    假面掩蓋了他眼底駭然的戾氣，目的達(dá)成的魔術(shù)師們完全沒把他當(dāng)回事，只有被他推開的男人離開前又看了他一眼，總覺得假面那兩個漆黑的洞，幽暗得讓人心里發(fā)毛。

    就在他和同伴們勾肩搭背進(jìn)下一家酒館的時候，身后響起急促的腳步聲，有陰冷的風(fēng)掠來，激得他一個顫栗。

    下一秒，一把小刀狠狠插/進(jìn)了他的腰部。

    22、22 ...

    “我艸！”同伴叫起來, 手忙腳亂把他扶住，酒館里的人注意到門口動靜，也紛紛過來幫忙。

    然而血還是不停地往外淌。

    男人感覺體溫正在急速下降, 他越過人群, 震驚地朝門外看。

    少年站在夜色中, 黑袍乘風(fēng)翻飛，仿佛勾著來自地獄的暗火。明明是毫不起眼的小鬼，竟讓他從骨子里害怕起來！

    “抓住他！”男人的同伴忽然喊起來，順手拎了桌上的酒瓶就往門外去，“今天非打死這個小鬼不可！”

    那幾個魔術(shù)師高舉復(fù)仇的旗幟, 朝少年氣勢洶洶而去。

    酒瓶砸下去的那一刻, 被一只有力的手劫住。

    來人虎背熊腰, 豐碩的肌rou幾乎要將衣服都給撐破, 他掃了眼被團(tuán)團(tuán)圍住的少年，厲聲呵斥：“你們想對一個孩子做什么？！還有沒有王法？”

    同伴被傷，魔術(shù)師們正在氣頭上，仗著人多, 對阻攔的來人罵道：“滾一邊兒去！這里沒你的事！”

    話音剛落, 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