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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把手、一個音符一個音符地教,超乎想象的耐心認真。讓夢里的她深陷其中,讓此刻的她微微動容。 有些細節旁觀者更容易察覺到,夢里的血族少年明明很喜歡人類少女,卻偏要擺出一副嫌棄臉,說話也刻薄難聽?,F在看來,霍沉做的那些事、說的那些話,都是欲蓋彌彰、口是心非。 嘖,真像只傲嬌高貴的貓。 沒問出曲名,林小嘉很失落,喬煙不忍心,合上琴蓋時又說:“這樣吧,等霍沉回來我問問他,畢竟這首曲子是他教我彈的?!?/br> 然而,等到夜里11點,也不見霍沉回來。 喬煙托管家問了情況,得知酒莊被砸,霍沉目前還在那邊處理突發狀況。 “誰這么缺德,砸別人酒莊……”喬煙不滿地嘟囔,又朝大門望了眼,這才提起裙擺上樓。 傭人們已經鋪好床,喬煙回房時正拉了陽臺的門要關上。 “等等!陽臺敞著就好,我想透透氣?!?/br> 聽見喬煙的話,傭人動作停在半途,建議道:“天氣預報說夜里有雷雨,會降好幾度,還是關上比較好,以免著涼。” 窗外月朗星疏,倒瞧不出一點大雨將至的模樣。待傭人離開后,喬煙又把陽臺敞開,窗簾半遮,就著月光入眠。 她以為,昨夜的夢便是結局,卻沒想,閉眼后再次來到了那座古堡—— 此時已是初擁后第五個年頭。 比起18歲,她身上又多了幾分成熟女人的韻味,坐在壁爐邊安安靜靜地看書,唇角彎著一抹平和笑容。 夜深,她有些疲倦,揉著眼睛合上書,起身時發現窗外初雪正簌簌而落。 每年冬季下雪的時候,血族男人總會獨自躍上古堡頂端,沉默地望著天幕,神色是那樣的寂寥…… 雖然他們已經成為伴侶,但她明白,他內心深處有一片她無法涉足的秘密天地。她想要了解,他卻不肯給她機會。 失落地離開大廳,在踏上旋梯前,她鬼使神差朝通往倉庫的幽暗走廊看了一眼。西角堆放著大大小小的雜物,幾乎把路都堵塞,加上男人曾警告過她絕對不許去西角倉庫,所以那片區域成了古堡里她唯一沒有涉足的神秘之地。 那里有什么呢? 是不是藏著一扇通往他內心深處的門? 她在原地猶豫了很久,最終,迫切了解血族男人一切的心情趨勢她朝深處走去。西角的走廊沒有窗戶,更沒有壁燭,完完全全包裹在比夜色還濃郁的黑暗中。 她握緊手中燭臺,搖曳的火苗照亮她臉上的不安。 血族少年收留她的那天開始,她從沒違抗過他的命令,她害怕他會生氣,更害怕他會因此而不要她。 惴惴地穿過一堆雜物,撲鼻而來的灰塵嗆得她直咳嗽,推開擋住路的兩個大箱子,一條通往地下室的石質旋梯出現在她面前。 灰色石階,因潮濕而爬滿青苔。 她舉起燭臺,企圖照亮旋梯之下的景象,然而腳下的路太深,光不足以刺破黑暗透過去。 心跳得飛快。 這才是真正的抉擇——下去?還是當做什么都沒發生地離開? 她隱約感覺,如果踩下這層石階,將發生徹底改變她生活的事。 肩膀在發顫,以至于火光搖晃得厲害,旋梯口的影子鬼魅般左右著她的心。 其實,就這樣安穩地過下去也挺好,有些禁區還是不要觸碰…… 她轉身,先前的勇氣正漸漸弱下去。 只是,走了兩步,又不甘地回了頭。 就這樣一直隔著道越不過的鴻溝,和他相伴一生嗎? 愛自私又貪婪。 在成為他唯一的伴侶后,她仍然無法滿足,想走進他內心,得知他的全部。 所以,等回過神來,她已經跨下了旋梯,走向通往最深黑暗的路上。 一層層石階,誘惑著她往前。 越往下,氣溫越低,兩側墻壁漸漸爬上冰霜。待她走下最后一層階梯,已是完全踏在了冰面上。 而展現眼前的,赫然是一扇高大的木門! 大約是許久不曾打開,門把早已被青苔染成墨綠,寒冰包裹在外,將門嚴嚴實實封鎖。 她望一眼頭頂尖銳的冰錐,咬咬牙,用力朝門上撞去。 嘩嘩嘩—— 冰霜天崩地裂般往下落。 她用兜帽護住頭,一刻不停地撞擊著。 快耗盡全身力氣的時候,那扇門終于松動,“吱呀——”一聲,朝兩側沉重而緩慢地敞開。 第12章 12 仿佛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門后的景象伴著身后漸漸逼近的腳步聲展現眼前——被冰霜完全覆蓋的地下室里盛放著五口水晶棺材,一對中年男女、三個青年沉睡其中。 手里的燭臺應聲落地。 光熄滅,黑暗從四面八方涌來,一瞬間就將她淹沒。 她嚇得尖叫,轉身往回跑,踉蹌中跌進一個熟悉的懷抱。 男人的聲音在黑暗中透出咬牙切齒的惱怒:“我不是說過,不要進西角的倉庫嗎?!” 她哆哆嗦嗦,眼淚不住往外涌:“我只是…只是想更加…了解你……想知道你下雪天的時候……在、在想…想些什么……” 漫長的沉默后,耳邊響起他的回答:“我的父母兄弟背叛了我,所以,我讓他們陷入永眠。” *** 喬煙在半夜驚醒。 窗外電閃雷鳴,狂烈的風將陽臺的玻璃門吹得哐哐作響——傭人們所說的雷雨,果然還是來了。 她推開被子坐起身,抬手抹過額角,滿手冷汗。 剛才的夢太過真實,那五口水晶棺材和里面盛放的尸體,讓她遍體發寒。 又一聲巨雷炸響在夜幕,喬煙一哆嗦,忽然想到別墅西角那扇不允許被打開的門…… …… 雨幕中,一輛加長轎車正朝霍宅駛來。 車廂內,霍沉捏著眉心,渾身都是藏不住的倦意。 助理看在眼里,主動攬活:“后續事項就交給我來處理吧,您回去好好休息?!鳖D了頓,又緩聲補充一句,“老先生他們的忌日也快到了……” 霍沉動作一頓,手放下,重新露出來的臉上沒什么表情,見助理在等他回答,隨口說:“跟往年一樣,該怎么辦就怎么辦?!?/br> 不太想繼續這一話題,沒等助理應聲,便匆匆別過臉。 車窗爬滿雨水,凝著遙遠的燈光。 自林蔭道穿行而過時,他看到暗色玻璃上的倒影——緊繃的面容上,藏著旁人察覺不到的復雜情緒。 憤怒又悲悸…… 回到霍宅,主樓早已陷入沉睡,只有守夜的傭人和保鏢上前來迎。 霍沉脫掉大衣,不甚沾染的雨珠滾落而下,他朝樓上望了眼,問傭人:“已經睡了?” 傭人當然知道他問的是誰,和保鏢對視一眼,為難地回答:“11點過的時候就進房了,不過剛才……” “怎么?”霍沉擰眉,透進窗戶的閃電晃得人內心不安。 保鏢接過話:“霍先生,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