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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則被另一只手環繞。風枝不知道該怎樣面對這樣的情形。上一秒還在擔驚受怕,下一秒卻被害怕的人從背后緊緊抱住。但他無法否認,這懷抱實在是太舒服了。風枝緩緩靠到莫于言的身上,感受那熾熱的溫度。莫于言的呼吸就在他耳邊。風枝哪怕不看,都知道莫于言的一舉一動。因為莫于言全身緊貼在他身后,那guntang的吻溫柔地親在他的耳朵,臉上,眼睛……白梓昕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么。風枝閉著眼,他便什么都聽不見,他也感受不到環繞著風枝的那一雙手。他緊張地等待著死神的宣判,像個捏著彩票兌獎的賭民。淚水莫名從眼中流下來,沾濕了莫于言的掌心。察覺掌心的濕潤,莫于言心頭一痛,緩緩松開了風枝,緩緩往后。迎接他的,是風枝突如其來的擁抱。風枝將莫于言緊緊抱住,不讓他再后退。他也不知道為何要哭,只是很想哭。那溫柔的吻讓他感動又痛苦。風枝一直都知道,魔化是極其難受的過程。主角看起來似乎沒什么不同,是因為主角能忍。主角一直都很能忍,他受傷從來不喊疼,也不會大叫出來。悶哼幾聲,已經是風枝聽過主角最疼時候的表現。可他竟然忽略了一點。主角能忍不代表主角他好受。魔化時,除了身體外,還要承受心理上的折磨。然而在這樣雙重折磨的情況下,莫于言他還能控制自己,那么溫柔地親吻他,不帶一點暴虐。魔化后的莫于言,依舊將他當成愛人。相比之下,風枝卻一次又一次地惡意揣測莫于言的行為,不信任對方。風枝突然覺得自己很無恥。他們可是有過身體接觸的伴侶啊。風枝覺得自己有點好笑。主角是什么人他難道不清楚嗎。書里寫得那么清晰那么明顯:專注,直白,像劍一樣鋒芒畢露,也像劍一樣冰冷直接。主角和他這種外表親近,心卻臟得不行的人,完全不一樣。無論何時何地,每次看到主角那么用心專注的模樣,風枝總有一種在洗滌心靈的感覺。自系統離開后,風枝也不知道為什么他會留在莫于言身邊。要說理由,的確有很多。從為了報復天道,到舍不得莫于言這個至交好友,林林總總,風枝可以列個上百條。可要說是不是心甘情愿,風枝也是心甘情愿。大概復雜的他,很想看看這個簡單的人能不能簡單到最后。就像一個故事看了開頭,他忍不住就會想看到結局一樣。他很想知道莫于言直到結局的模樣。反正他這樣和世界格格不入的人,留在哪里不都一樣。所以,那就留在他身邊吧。莫于言無法理解風枝這突如其來的行為,他小心翼翼地回抱風枝,內心是那么的欣喜若狂。原來他沒有失去最重要的珍寶,反而得到了珍寶的擁抱。空虛的內心在一瞬間被填滿。莫于言竟然覺得夠了。沒有再貪婪。在這一刻,風枝能夠抱著魔化的他,就已經夠了。但又有什么用呢?魔化從來是不可逆的。有的只是理智存留幾分的差別。外面的兩人緊緊擁抱在一起,在大腦里的白梓昕卻感受不到外面那對情侶的浪漫,還在等待著宣判。時間一分一秒流逝,直到風枝胳膊累了,膝蓋跪得酸痛。他首先松開了懷抱。莫于言似乎感同身受般,扶著風枝緩緩坐下。“怎么了?”莫于言摟著風枝的肩膀,緊張地問。風枝最先是被莫于言的臉嚇了一跳,緊接著是膝蓋的刺痛喚醒了他。他指著膝蓋,道:“疼。”莫于言跪在一旁,抱著風枝的腿,為他伸直與揉捏,讓風枝好受一些。長時間的跪姿,哪怕莫于言動作再溫柔,風枝依舊感覺無比的刺疼。他正想讓莫于言給他來兩個法術,才想起如今魔化的莫于言只能使用劍氣。不由覺得這也太不方便了。白梓昕也被莫于言的模樣嚇了一跳。白梓昕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形容莫于言的模樣。該說是惡心,還是刺激?臉還是那張熟悉的臉,可主角的皮膚上多了許多手指粗的黑色紋理。那些紋理并不是單純的一條黑線,細細看會發現,他帶著細小的鱗片。那些鱗片與皮膚很像,可因為鱗片有反光,稍認真一看,就察覺其中的不同。想到鱗片長在皮膚上,白梓昕就毛骨悚然。此外,莫于言黑發里竟然頂出了兩個小包。這小小的變化,使整張臉失去原油的美感,看起來就像腫瘤。加上原來莫于言那拒人千里的氣場,更叫人不想靠近。哪怕不說,只那么一看就可以肯定莫于言是個魔修。人類無法長成這個模樣。原以為主角臉上有那么半條黑色紋理就叫做魔化,白梓昕在看到主角如今的模樣后,才發現魔修的外貌真的并不好看。想起那些被釘在封魔木上的魔修,白梓昕實在無法想象未來要與那樣容貌的主角日日相處。甚至風枝還會主角有肌膚之親。光想想鱗片與皮膚的觸感,白梓昕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可這個兇神惡煞,面目猙獰的男人,卻跪在另一個男人身前,為對方揉膝蓋。白梓昕覺得這個視覺沖擊不比主角面容的改變小。被揉了幾下,風枝覺得舒服多了,看著同樣跪了許久卻還要為他按摩的莫于言,不忍地道:“你也換個姿勢吧。”“我沒事。”莫于言盡量露出一個笑容。他知道自己的模樣很丑,所以盡可能地顯得自己親和一些。風枝發現莫于言眼底的失落,扯了扯他的衣服,道:“可我心疼。”心疼主角忍著受著,不出一聲。心疼主角在經受魔化的折磨,還要顧忌他的感受。心疼主角被他幾番猜度,不信任他們之間的感情。八百年的相處,他竟然還要懷疑。風枝很是自責。聽到心疼兩個字,莫于言打從心里露出了笑容。他聽話地坐到風枝身旁,連膝蓋上的疼痛,他都無暇顧及。風枝伸出手,對著莫于言的膝蓋使用法術。暖暖的靈力為莫于言舒緩著膝蓋的痛楚。每日鍛煉的莫于言,身體素質一直比拈輕怕重的風枝要好。魔修與修真者體質上有差異。他魔化后,身體逐漸變強。剛才長時間的跪地,對他來說根本沒有絲毫感覺。可莫于言沒有拒絕風枝的治療。這暖意看似只在膝蓋上,可早已把他的心也一同填滿。魔修其實是個很逆天的種族。魔修可以接受所有靈力,妖力,魔力等的治療,可其他種族被魔氣治療卻只會被感染。風枝可能是例外,但莫于言不敢輕易嘗試。魔化過程極為疼痛與難受。風枝連一個元嬰期的心魔都需要那么久才能度過,莫于言更不愿意風枝徘徊掙扎在魔化那理智與放縱的邊緣之間。腦子有些漿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