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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我們都回來了,鳳官。”顧玉風撞了他一下額頭,“不是鳳官,是顧玉風。”說罷兩人都笑了開來。然后顧玉風便體力不支倒在了司禹城的懷里。司禹城抱著他嘆息,他何其有幸。他緩緩睜開眼睛,抬起手臂遮住眼睛適應了一下光線,就感覺手被人握住。顧玉風看去,夜里看不清,現在他才發現司禹城的面容憔悴了不少,“你怎么……?”問道一半只感覺鼻子一熱。司禹城從袖口抽出手巾替他擦拭了一下,“你現在神骨人身,氣血運轉還未適應,過段時間便不會這樣。”顧玉風動作一頓,點了點頭“喲,醒了。”從門口走進一個老人,撫著胡須走近,司禹城站了起來,介紹道:“這是玄士,是他救了你。”玄搖了搖頭:“救他的可不是老朽。”司禹城垂下眼眸,沉默了下來。顧玉風覺得奇怪,玄士已坐在了他身旁,握住了他的手腕,點點頭,“契合的不錯,也不枉他一場了。”“他?”顧玉風問道,玄士卻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走開了。顧玉風疑惑地看向司禹城。司禹城握住他的手,“玉風……”他說明了一切。司禹城向顧玉風道歉,說他沒有保護好他,沒有及時趕到,沒有……拒絕瀝峰的要求。顧玉風聽后呆了好一會兒,只是癡癡地望著床尾燃著的香爐。他緩緩搖了搖頭,輕輕地笑道:“我怎么會怪你呢,我們可是好不容易再見的啊。”雖然他在笑,司禹城卻知道他很難過,清澈的眼眸仿佛下一秒都會落下淚來。司禹城將他攏入懷中,緊緊抱著他,直到顧玉風覺得累了抬起頭才發現司禹城合上眼睡著了。今日顧玉風終于醒了他才放松了下來,不知不覺就睡過去了。看著司禹城眼下的淡淡青色,顧玉風輕輕掰開他的手臂,下了床將他放在床上。顧玉風穿了外套走了出去,這才入冬,這高山之上,竟已經開始下起了雪。他看見門前坐著個人,白發蒼蒼,就這一眼,顧玉風知道,他就是瀝峰。抬起沉重的腳步,顧玉風走到瀝峰身前蹲下身子。瀝峰閉著眼睛似乎是在睡覺,過了半晌才悠悠睜開眼睛,看見眼前的顧玉風,緩緩張口說道:“你醒了。”顧玉風點點頭,抬起手,就要使用治愈術。那本心決便是屬于神官的,五系術龐大,不單神官修習,故而妖珠在身也不影響,而書中的治愈術乃屬仙術,之前妖珠一直在身,兩性相沖,顧玉風吐出妖珠,恢復神力,治愈術便自然而然的習得了。瀝峰抬手壓住了他的手,“我知道你是神官,助我恢復不過彈指間,只是,就讓我這么去吧。”顧玉風直直地看著對方,“為什么,為什么連命都要給我。”忍不住悲傷低下了頭去。“不必為我傷心。”瀝峰望著顧玉風的面容,“我的年齡早就不小了,如今不過是還債罷了。”“還債?”顧玉風不解,見瀝峰還是不愿開口,他皺緊了眉頭,“你還不愿意告訴我嗎?”瀝峰抬起了頭,嘆了口氣,似乎更加蒼老了,“我害死了你父親。”“我父親?他不是病死的嗎?”瀝峰搖了搖頭,正欲開口,便猛烈地咳嗽了起來,他扶著顧玉風的手,勉強地說道:“去找玉鳶,她知道。”說罷雙眼就暗了下去,頭無力地搭在了顧玉風的肩膀上。雪更大了,顧玉風眼前一片模糊,山巒草廬都化作了一片白色。第42章又在這里休養了幾天,簡單辦了喪事,兩人才啟程回去。披著司禹城吩咐千奕送來的披風,顧玉風看向后山,久久的凝視,瀝峰就葬在那里,片刻,顧玉風收回目光,司禹城拍去他肩上的雪,兩人執手下了山。回到千葉,才發現不過幾日,這千葉的天就變了。寧紫山居然殺掉了皇帝,篡了位。謝氏憤慨地大罵寧紫山,楊氏則在一旁掉淚。眾人心底都明白,寧紫山登上了那個位置,定不會放過顧家,即便遠在千里之外的顧辭山也難以逃脫。顧玉風沒什么表情,緩緩抬起了手,止住了兩人的聲音,胸有成竹,“你們放心,顧家,絕不會出事。”謝氏和楊氏看著這個還未弱冠的弟弟,卻不由地從心底相信他,似乎他說的話,肯定不會出錯。“我先去看一下我大哥。”顧玉風卸下披風,看了眼司禹城,點了點頭。顧玉風來到顧清允的房內,那日他攔住寧紫山,所以并未傷及顧清允性命,但是寧紫山出手很重,顧清允只余了幾口氣,謝氏這幾日不眠不休地在旁侍候也未見好轉,眼見氣若游絲,就要難捱過這幾日了。顧玉風坐在他身旁,看向床內,顧清允已是瘦骨嶙峋,似是察覺到了什么,睜開了眼睛,看到他便伸出手來,顧玉風眼眶一熱,將手搭上去,顧清允似乎要說什么,但是發出的只是模糊地嗚咽聲。“大哥,先別說話,我這便幫你治傷。”他一手拉住顧清允的手,一手拂過顧清允身體,只見一陣金光閃起,顧清允微微睜大了眼睛,他感覺到自己體內衰竭的部分似乎正迅速的痊愈。過了一會兒,因為創傷修復也要消耗病體體力,顧清允閉上了眼睛,顧玉風起身。他得先去趟紅秀。到了紅秀樓,翠兒在門口紅著眼等著他,“你終于來了,她在等你。”顧玉風疑惑不已,上了樓,到了玉鳶房中,還是一樣的紗幔,隱約可見床上躺著一人,他撩開紗幔,差點沒認出來床上已白發蒼蒼,垂垂老矣的是玉鳶。“怎會如此?”顧玉風皺眉,上前替她查看她身體情況,玉鳶微微笑了笑搖搖頭,“瀝峰走了是嗎?”顧玉風沉默下來。“你不用騙我,這駐顏術所要服用的藥物,有一味是雙生草,任何一方死去,另一方都不能茍活。我當年沒有告訴他。”“若是你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