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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在看天外來客似的。此時,在面對這樣一群熟人,他反而能夠漸漸的平復自己的情緒。心中的恐懼也緩緩消散,原本緊繃著的身體逐漸放松下來。表情變得坦然自若,看起來鎮壓定了許多。第3章“你跟云洲認識?我怎么從來沒有見過你?”周德琛雖語調平緩,卻透露著深深的質疑。吳云洲微哂,冷聲道:“你未必認識他所有的朋友罷。”瞬時,對方的黑眸微瞇起來,臉色微沉。吳云洲也訝異非常。其實,在這樣的場合,他不該如此尖銳的。只是之前,在保鏢那里受到的羞辱,這口氣自然而然,便發泄到最熟悉的人身上。一時竟然忘了,他已經不是吳云洲了,至少這具身體不是。看周德琛的臉色,以及旁人表情便可知道,被他這樣的人反噴,大慨覺得很難以容忍罷。這邊正僵持之際,只見保鏢們突然分開來。“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德琛、景衡、賀松你們來了,怎么不進來?”低緩溫和的聲音令吳云洲放松的身體驟然間緊繃起來。他命自己轉過頭來,內心的激動,令動作無比僵硬起來。望向正近在咫尺的文雅中年男子。剎時間,心中哀楚,眼眶泛紅。爸!是爸爸……一向最注重保養的父親,此時神色憔悴至極,。原本只是鬢角的微微泛白的頭發,竟然全都花白起來。在短短二三個月之間,竟似蒼老了數十歲不止。這一刻,他恨不得撲上前,緊緊抱住自己的父親。他要安慰他,想告訴他,自己根本沒有死。此時此刻,就站在他面前啊。對面相見不相識……縱然如此簡單的一個字,也是天底下最深情的稱呼,他卻喚不出口。嘴角顫抖著,聲音卻死死的卡在喉間。同一時間,吳佩祥已經注意到眼前的年輕人了。那郁卒的神情,通紅的眼睛,神色間流露出的是依戀是痛楚是一種復雜至極的情感。莫名的,在心里對這個年輕人大為好感。“你是?”“伯、伯父你好,我是云洲的朋友,我叫韓朝林。他是我的父親,今天特意陪我過來吊唁的。”微微躬身的年輕人,語調都帶著哽咽。吳佩祥微一打量,便知道保鏢為何要攔著這兩人了。他點點頭,竟然也微微躬身道:“非常感謝你們遠道而來,快請進來罷,我想云洲若知道有這么多好友親來送行,恐怕會很高興。”吳佩祥正欲引舉眾人前往,卻見周德琛湊近低聲詢問:“伯父,你知道云洲有叫韓朝林的朋友么?”吳佩祥深深的看了周德琛一眼,望向大廳內高懸著的兒子的遺照,慘然道:“現在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說完便快步迎向下一位來訪者。吳云洲一進入告別廳內,目光就直勾勾的盯著被鮮花圍繞躺在冰棺當中的那具身體。面色慘白,步履虛浮,逐漸來到跟前。鮮花堆滿了整具尸體,微露出來的容貌,縱然化了裝,顯露出來的依舊是僵硬的毫無生氣的,看起來消瘦了收縮了大半。原來人死后是這個模樣的。死了就死了,毫無懸念。在這個時候,手中掌握了常人難以想象的財富,又如何?縱然想要分日月光華,掌風雷號令,能夠呼風喚雨,結果還不是躺在這里。一切都是徒勞無功。唯一能做的,只是接受別人的祭拜。如果這個時候,如果他的靈魂從韓朝林的軀體里面抽離出來,重新進入這具尸體,又會如何?這樣想著,不知覺中,竟然抬起手指,顫危危的朝那具尸體伸過去。他的手尚未觸及什么,便已經被人用力的抓住了。轉頭看看身旁的韓父,正示意他看向旁邊。只見站在冰棺旁的幾名中年婦人和幾名少婦,正盯著他,眼里帶著深深的警惕。吳云洲怔怔的望著這些人,視線停留在其中的一名年長的婦人身上。一身黑色的裝束的婦人,臉色慘白又目通紅,悲傷的仿佛都已經無法站立了,是靠著身側旁人的攙扶才勉強站立的。是母親……這一刻,心底涌上無盡的悔恨。在追求快意的那一刻,他根本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結局。給他們兩老帶來如此慘痛的經歷。而他見到父母,甚至不能夠相認。目光移到母親身側的那個女子,穿著黑色長外套,卻依舊無法掩住隆起的腹部。他的妻子艾睛……一瞬間,心臟幾乎漏跳一拍。他和妻子結婚沒有多久,感情卻很淡薄。艾晴懷孕了?懷的是他的孩子?……他要做爸爸了?在這種時刻,各種紛至沓來來情感,幾乎將他淹沒。他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沖擊力如此大的認知,令他根本反應不過來,只能怔在原地。“讓一下,讓一下。”突然有人過來推開他們。兩人下意識的避到一旁。只見幾個神情嚴肅的中年男子上來鞠躬,旁邊好幾個記者,紛紛拍照。一時間,鎂光燈閃耀不停。“朝林,我們該走罷。”韓父低聲道。在這種地方,完全的格格不入,似首一舉一動,都象是被人盯梢。吳云洲被韓父拉住蹣跚的往外走去,可他依舊轉頭死死的盯著母親和妻子。可是她們又怎么可能會注意到他,會想到,他的魂魄會以另一種方式來到這里,跟家人團聚相見。只可惜,沒有見到弟弟吳云凱。兩人快要步出告別廳時,吳云洲站住了,驟然間閉上了眼。“孩子,你怎么了?”韓父一直注意著兒子,看他臉色如此蒼白,心中十分焦急。“……有點頭暈。”煤氣中毒的后遺癥依舊很明顯,也可能是刺激過度,精神崩潰所至。正好旁邊有殯館的工作人員在幫忙擺放花圈,將他們帶到告別廳附帶的休息室內。休息室內還附帶有洗手間。室內有電視,還有幾排的長椅,可以供多人休息。韓父扶著兒子在椅中坐下,“早上只吃了一點,坐了六七個小時的車,中飯也沒吃,現在都下午三點了,正常人都該餓暈了,更況你這樣的身體。聽說這里有小賣部,我去給你買點吃的,墊一下。這里也沒人,不如躺下來……”吳云洲躺在長椅上,眩暈的感覺才減少很多。韓父走了幾步,又折回來,脫了外套蓋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