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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權欲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8

分卷閱讀58

    地敲敲打打。

    太子.....怪病......奪嫡......楊慎......

    還有......阿輕......

    他的雙手陡然握緊,是時候了,該書信一封送去邊關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的阿輕出現了。

    ☆、攤牌

    良齊回到府里的時候, 天已經幾近擦黑了。負責漿洗灑掃的粗使婆子都躲回了內院兒偷懶,府門外頭只立著一個東倒西歪的小廝正哈欠連天。比起長安城內其余的四品府邸, 良府著實看上去有些凄涼落魄, 像是住了個不走心的主人, 隨時隨地都能抽身入海。

    第一縷月光打進游廊, 照亮了里頭那抹繡著云紋的清白錦紗。沈輕獨自一人坐在廊桿上, 黑絲散落, 眼尾低垂, 顯然已經發呆發得有些久了。

    自從離開豫州,她就總是這個狀態,兀自怔愣,連身后有人靠近都未曾發覺。

    良齊隔著五步遠頓住,眼神落在面前這抹白上,只覺得刺的瞳孔微微有些發疼。

    他們二人已經許久沒有好好說過一次話了, 在返回長安的路上總有成堆的外人攔在中間, 又被各自的心事狠狠壓著, 像是默契的在兩人心頭構起了一道天塹,遙遙相望。

    沈輕沒有跟他解釋過有關于胸口的傷, 有關于那次被伏,有關于徐晏青裸露在外的情意。她三緘其口, 如同只揣著秘密的烏龜, 將頭一縮,用堅硬的外殼護住了所有可能的頭破血流。

    再這樣下去不行。

    良齊清咳了一聲,上前一步喚道, “丫頭......”

    沈輕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突然回過神來一躍而起。等看清來者何人時才尷尬地一笑,“是你.....你回來了?正巧飯放剛好,走......”

    “丫頭,”良齊驀地伸手拉住了她,指尖劃過,慢慢變成十指緊扣的模樣,guntang的掌心互相緊貼。

    沈輕一愣。

    “丫頭,”良齊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一如既往的溫柔如水,“要不我們......真的成親吧?”

    話音剛落,掌中柔荑猛然一緊。

    不行。

    現在還不行。

    傷還沒好,不能讓他知道!

    沈輕下意識地想往后退,卻被緊緊攥住動彈不得。

    良齊似乎被她的反應激到了,彎起的嘴角慢慢撫平,被涼白的月光一照,無端顯出一絲難掩的落寞來。

    “阿輕,你到底怎么了?為何總是在躲我?”

    眼前人被他的話一噎,登時變得有些慌亂,“我沒有....我只是.....”

    良齊忽地將她的手反向一壓,瞇了瞇眼睛。他收起笑和落寞,面無表情地問道,“是因為你胸口的傷么?阿輕,除了這件事,你還有什么別的瞞著我嗎?”

    沈輕的呼吸倏的一滯。

    “阿輕,”良齊捧起她的手細細捏著,眼角繃著柔情蜜意,可說出來的話卻字字誅心。

    “你同金棗在前往豫州的路上,意外卷入了對徐晏青的伏擊戰。可那些人要的是他的命,為何最后卻是你受了傷?是意外?還是你善心大發?”說著他手中的力道逐漸加重,語調也愈發冰涼,“那日長夜漫漫,你受了傷被徐晏青帶走,至此與金棗分別。那些追兵不是傻的,一擊未成定會窮追不舍,他們不會放棄搜尋官道,可一直到你們抵達豫州,那些人也沒有堵著。這只能說明,徐晏青并沒有帶你走官道,而是走的某條不為人知的小路。阿輕,你與他一起經歷了生死,又為他受了傷,那一晚剛逃離虎口,徐世子不會放心把你交給一個外人。你傷在胸口,是不是他親自動手......”

    “別說了!”沈輕一把抽出有些發紅的手,打斷了接下去的猜想。

    她沒有反駁......

    其實剛才那段話,良齊在里面設了個巧妙的陷阱。他雖然因意外獲悉了沈輕受傷的前因后果,可卻并非是什么大羅神仙能推測出所有細節。所以才在言語里慢慢帶出那句“你為他受了傷”。

    沈輕對這件事諱莫如深,假若真是被他猜錯了定會出言反駁,可她沒有,反而是下意識的接受了這個說法。

    那也就意味著,她身上的傷果真是為了徐晏青所受,并不是什么狗屁意外。

    所以沈輕對此事閉口不言的依據也找到了——當日夜深人靜,又是孤男寡女,沈輕胸口受傷,情況危急。徐世子一腔的心悅瞞憋了那么久,會發生什么?胸口是一個姑娘家最為貞潔的地方,倘若在無法控制的情況下被什么別的男子看去了......或者不僅僅是看......

    有時候人就是這么奇怪,好事與壞事往往南轅北轍了八千多里,可一旦任由思緒在腦中信馬由韁起來時,總會勒不住似的奔向壞事。仿佛不憑著想象在自己心中戳上幾道鮮血淋漓的口子就不太對勁一樣。

    短短幾口茶的時間良齊腦海里已經閃過諸多雞鳴狗盜的場景了。

    誤會像是黃河河地堆積的淤泥,在沉默中慢慢浮漲,日積月累下,就會一股腦的借著大水漫過心田,沖垮那點搖搖欲墜的信任。

    良齊的眼底徹底黯了下去。

    “我跟徐晏青什么都沒發生,”沈輕忽然出言道,“他.....他的確曾跟我表露過心跡,可我已經拒絕了。”

    那件事她一直壓在心底不愿去想,假如當時世子真像個登徒浪子似的趁勢干出些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兒,依著沈輕的性子,恐怕他還沒走出小村便會一命嗚呼了。

    可徐晏青偏偏什么都沒有做。

    不僅如此,他一路上事事周到照顧卻分毫不越雷池一步,所有的言語和交往都牢牢控制在“合乎禮儀”之內。

    那段日子沈輕受了重傷,身體與心都處于一個極度虛弱的狀態。徐晏青的體貼入微和止乎于禮像是一潭濃湯熱泉,恰到好處的溫暖了她某些一不小心外露的脆弱。

    也許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在每每憶及此事的時候,某些細小的微弱的不易察覺的情緒正慢慢在心底破土而出,像是幾顆不懷好意的種子,正逐漸伸出尖銳的枝椏——只不過被她下意識的近乎暴力的掩蓋了。

    “我只是不知道該如何同你說,”沈輕放軟了口氣,“那夜我與金棗尾隨在徐晏青后頭,不料被他察覺。對峙時突然中了埋伏,兵荒馬亂下我意外受傷,他無法才出此下策。我們什么都沒有發生,徐晏青恪守禮,我又一心只想找到你。只是這件事或多或少羞于啟齒,所以我才一直瞞著。良齊......”她輕嘆了口氣說道,“你相信我好不好?”

    相信?

    良齊心底嘲諷般的一笑,沈輕自幼心狠手黑,對人對己都是如此。那夜因著